收到懷知的消息后,蘇國又陸陸續續的攻擊了八次,好在我都早有準備,雖說與小白慣的套路不大相同,到底還是有些準備的,所以不至于措手不及。
經過這幾次戰斗,我發現了邊一個明顯的變化。
那就是,吳衛對我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沒有如剛開始般一直挑刺了。雖說還是冷著一張臉,不過我們之間的關系到底進步不。
而那幾位守將對我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大概是經過了昨晚我給那刺客下毒的事,他們是有些怕了的。
這其中,以王五最甚。
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王五看著我的眼神兒格外的奇怪,時不時的、若有若無的打量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無論如何,一切都是朝著好的地方發展的。
比如,今天懷知就到了。
天剛亮,我們剛打退了蘇軍的一次襲,他就騎著高頭大馬,披晨,來到了我面前。大抵是剛收到我的信就往興封城趕來了,一路上怕是也沒歇息。
等我看到他的堅.慢慢變得立,慢慢的了我想了許久的懷知的時候,第一個注意到的便是他的風.塵仆仆。
連著一天多沒有歇息,他看著很是狼狽。
可不知為何,看著他逆而來,坐在高頭大馬上對我俯一笑,出手來。
我便覺得,這樣的場景堪比仙境,只怕此生再難忘記了。
“芊芊,我來了,我來保護你。”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如是說。
此刻剛經歷過一次襲的我,亦是風.塵仆仆,我們兩個風.塵仆仆的人在這風.塵仆仆的戰場相視一笑。
我們先從戰場回了守將府。
剛到守將府的時候,懷知還沒有洗漱,臉上的胡茬都清晰可見。也難為那幾位將領看著完全沒反應,仍舊淡然的行禮問安。
怕他這幅樣子和我自己狼狽的樣子被更多人看到,我吩咐了王五,不要驚其他人,不然陣仗太大懷知幾時才能歇息?!
于是我倆就靜悄悄的到了我的房間里。
我邊領著懷知回房間,邊嘮叨著:“你不知道,這幾日蘇國那幫人可是發了瘋的不停進攻,想來是曉得你快要來了。對了,你不是說兩天才能到嗎?怎的現在就到了?我估著曲雙洲到興封城的路這麼遠,你怎麼著也要明日晌午才能到呢!你……哎呀!”
跟在他后走著說著,都走到門口了,他卻突然停下,讓我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他后背堅.的盔甲上。
捂著撞痛了的額頭,我忍不住抱怨他:“怎的突然停下來了?也不說一聲,嚇死我了。”
“這里……怎麼回事?”他的聲音沉沉的從頭頂傳來。
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很明顯是他心不好了。
為何心不好?
一臉懵的我順著他的目看去,這才發現昨晚此刻襲擊后蘇國又來襲擊,我們忙活了一.夜,還沒來得及收拾這屋子。
一屋子的狼藉,普通人看了定然會以為是遭賊了。習武之人卻是看得出,家的斷裂口子邊緣齊整,是拿刀劍砍斷的。
怕他大驚小怪的生氣,我先發制人,抱怨道:“不就是了些嘛,你生什麼氣?你看你剛來,我都忘了說,昨兒個晚上來了倆刺客,一個被我抓住后放走了,一個被窩活捉了。后來大家都忙著,也就忘了將這屋子收拾收拾。”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來自己手上還有傷口……
好在懷知似乎并未注意到此,只沉著臉走進去,一路走一路巡視,像是打掃戰場的士兵。
最后他一臉沉重的坐在了我的床上,冷冷的瞧著我。
懷知的眼睛向來幽深漆黑,如黑曜石似的,一眼不到底。被這樣一雙眼睛冷冷的打量著,任我是天上的神仙,都會忍不住心虛。
所以被盯了好半天后,我忍不住問出口:“你究竟在看什麼?!”
他頗有滄桑的臉上出了慣有的、面對敵人時的那種恐怖的睿智。
他說:“昨晚果真只是來了兩個刺客如此簡單?你怕是瞞了什麼沒有告訴我吧!”
“啊?我還瞞啥啦?”對付懷知,只有死纏爛打裝傻充愣一條路。
還要不要臉,比他更加的無恥不要臉。
看得出來他很是生氣,皺著眉跟我說:“你的手臂怎麼了?這屋子這樣,床上還有如此多的跡,你果真沒傷?!吳衛不是睡在外間保護你嗎?!昨晚他去哪兒了?!”
連著幾個問句,我到懷知心很抓狂。
而且,現在他顯然在心里把所有的錯誤都推給吳衛了。
怕他果真生了吳衛的氣,我連忙解釋:“沒有瞞你,你想多啦!我不過是昨兒個晚上睡覺的時候被襲,這才被砍了一劍。彼時吳衛也很擔心我來著,奈何那刺客率先用迷.藥迷暈他了,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至于后來的那個被活捉的刺客,可弱多了,我都沒怎麼費力氣,就抓住了。你瞧瞧這麼小的事,我怎能勞煩你呢?”
要死了要死了,懷知好像越來越生氣了!
眼看著懷知邊的氣場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像龍卷風,我就替吳衛覺得脖子涼颼颼。
于是我就在懷知沉默的氣場迫下一聲不吭的站了許久,好像小時候做錯事被蘇逸罰站似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開口說道:“芊芊……我希你以后改變自己的想法,不要……不要再對我說,‘這麼小的事,不敢麻煩你’。你的事,事無巨細,都告訴我,可好?”
啊?
愣。
我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的。
卻沒想到,只是這麼略帶憂傷的、輕飄飄的一句話。
他沒發火,我很開心,所以開心的點點頭,開心的說:“放心吧,以后什麼事都告訴你。不過眼下你這奔波兩天的樣子委實犀利,能否先容我去打水來給你洗洗?”
這話一出,懷知的表立時變得怪異了許多。
他醞釀了半天,最后問我:“你說你喜歡長得好的,眼下……你可是不滿意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