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和蘇逸誰都沒有來得及說話,小白便很是生氣道:“都聽我說,你們聾了?!”
向來溫溫和和的小白,突然發怒,嚇得我一愣。
而蘇逸,則向他拱拱手,就不再說話。
直到我們都安靜下來了,小白……蘇傾風才開口道:“芊芊,我的陣法得師父親傳,日后興封城對陣,你如何贏得過我?眼下索你已回來了,便徹底離開懷徇謹,來蘇國,好嗎?”
呵呵我冷笑:“若我不知道自己的份,也不曉得你的份,你我,我必定會聽你的。可是眼下,蘇傾風,你是堂堂蘇國世子,你想將我招麾下,意圖太過明顯了吧?”
過去二十年的人生,我都是在利用中度過的。所以,以后的人生,我將不會再與利用我的人有半點牽扯。
聽了我的話,蘇傾風黯然低下頭,不再說話。
看了他們一眼,我最后問道:“你們究竟要如何置我?快些說出來,免得浪費時間。”
兩軍戰,捕獲敵軍將領,這可當真是沒有更好了。
蘇傾風微笑著看了看我,就像過去幾十年中那般。
爾后他笑道:“即便你不再與我相知相,可我仍舊認定你是我的朋友。所以,這次我不會對你做什麼。芊芊,你走吧。”
恍惚中,我們又回到了小時候,一起闖禍、一起爬高、一起挨罰。每次都是他幫我,每次他都能讓我好好的。
這次,他還是對我說:“我會讓你好好的。”
于是,最后看了他們一眼,我轉離開營帳,頭也不回的向來路狂奔而去。
這也就算是與我的過去告別了吧?
不論是蘇傾風還是蘇逸,我們之間過去十幾年的糾葛,于此夜,也算是了了。
我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守將府邸,看到吳衛正在門口等我,從面上看,他似乎是著急的。
瞧見我安然無恙的回來,吳衛那家伙才算是松了口氣,嚴肅的說:“說好三更走,你卻騙我。”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撕下臉上的人皮面扔給他,我無奈道:“跟你說對的時間,莫非你就能聽話的不跟來了?我且告訴你,敵軍防守很是嚴,你若跟來,我今夜必定有去無回。”
說完,又是很嫌棄的看了吳衛一眼。
懷知這個侍衛,倒也不錯。即使太過沒眼,可好在忠心耿耿、認真負責。
所以我對吳衛的態度也算是好的了,和和氣氣的跟他說:“今次我在敵軍營帳,所獲頗,你可要好好聽我說道說道?”
于是,我們和氣的一同進屋。
“今次興封城外的,是千機子神醫和蘇國的世子。你一會兒寫信告訴懷知,小白就是世子,他自有決斷。”走回去的路上,我吩咐吳衛。
吳衛卻似沒有反應過來,問我:“小白……是何人?”
聽了他的問話,我更是白了一眼,才說:“小白麼……小白我就算告訴你是誰了,也于事無補。你只需早早的告訴你家世子,興封城快守不住就行了。”
吳衛聽了我的話,張的都快走不路了。
我嘆了口氣,邊走邊告訴他:“千機子神醫是我半個師父,他對行軍布陣、奇門遁甲的研究,遠遠高于你我。更何況,他的親傳弟子便是蘇國的世子。蘇國的世子可是青出于藍勝于藍的角,你以為……就憑你我,便能得住那兩位用天無的計謀狂轟濫炸下的興封城嗎?”
吳衛聽了我的話,又嚇了一大跳。
說這會兒話的功夫,我們總算是到了我住的房間外,我風風火火的吩咐完所有的事,加上了一句:“以我對他們的了解,明日寅時敵軍必定攻城。今兒個晚上的刺激太多了,我要好好歇息歇息,平日才有神陪著城外的兩位斗智斗勇。你若有問題,明日再說吧。”
說完,徑自關了門,雙耳自屏蔽了吳衛的一切問題。
該怎麼回答他?
告訴他,千機子神醫是我用了十幾年了解,最終被他殘忍拋棄的心上人?還是說蘇國的那個世子是我引為知,生死相托卻欺騙我背叛我的朋友?
沿著門框一寸一寸的到地上,我覺著全無力,呼吸苦難。
此時此刻,我無比希懷知就在我邊,給我力量,讓我靠靠。
可是,我只能堅強起來,守住興封城,等懷知的援軍。
于是,平平靜靜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丑時三刻我便醒來了,走出房門時,發現吳衛正站在我的門口,雙眼通紅,顯然一.夜未眠。
瞧見我開門,他也愣了一下,才繃著臉告訴我:“昨夜我瞧著你臉不大對……世子殿下讓我看著你,我只是聽命行事。”
“嗯,我懂,我都懂。”
委實不過去他的解釋,我使勁兒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心里卻在無奈的慨,他還要在門外等一.夜,莫非是怕我想不開自我了斷嗎?!雖說昨晚我是希他們兩個給我一劍幫我了斷得了,可今兒睡了一覺,老娘我是想通了的。
畢竟只是兩個故人在作怪,我何苦讓自己了斷?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說與吳衛聽的。
為了掩飾自己的緒,我問他:“昨兒吩咐你布置的東西,都布置好了嗎?我可告訴你,一會兒他們攻城的時候,若是沒布置好,興封城今兒就淪陷了。”
“布置好了。”他低著頭告訴我,語氣中竟難得的讓我聽出了一尊敬。
我這人,向來是見好就收的。
既然吳衛的態度都如此和藹了,我自然也不想為難他,笑道:“那好,我們去前廳見那些個守將。”
這次面對著那群守將,我心里不由的升起了一個大大的疑問。
蘇傾風回到蘇國,坐上世子的位置也沒有多久,為何蘇國的人都對他言聽計從的?要說將領們對我的統領不服氣是因為我長得太過文弱,那蘇傾風呢?
他不僅文弱,還有先天缺陷。
為何那群人就像是對待自己的神一樣對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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