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懷知哄睡之后,等我再睜開眼,他早已不在,睡過的地方連余溫都不曾殘留。
抬頭看了看天,只見天已亮了。
他怕是早早的就去早朝了,也不曉得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時辰。
剛想人進來,就見著有個模樣乖巧的小宮娥掀開珠簾走了進來,在我面前跪拜說道:“姑娘醒了?世子殿下早朝前吩咐奴婢,姑娘醒來后要侍候姑娘吃飯吃藥。”
我微愣,問道:“你是新來的丫頭?”
在懷王宮來來回回這麼多次,倒是從未見過這個模樣的。
很是恭敬的回答:“奴婢和另一個,是世子殿下剛選宮的宮娥。奴婢……奴婢本是在天朝在時,于皇宮中當差的,奈何突逢巨變……好在承蒙世子殿下收留,讓奴婢們得以茍延殘,奴婢們確然是激不盡!”
呆坐在床上,瞧著那宮娥恩戴德的樣子,我愈發愣了些。
天朝覆滅十幾年,要從茫茫人海中尋來這麼個小宮娥,委實是不簡單的。
我是昨夜才曉得自己的世,可這小宮娥,怕是尋了許久才找到的。那麼……懷知找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又或者說,許久之前,他就已知道,我便是天朝的最后一個公主,他一早就知道,我是唯一能解開九曲環之人。
既然如此,當初我們的相遇,究竟是有意,還是無心?
瞧著小宮娥張的樣子,我有些奇怪,下意識看了一眼床邊的銅鏡——銅鏡里,是一個臉蒼白,披頭散發,眼神空,干枯瘦弱的人。
或者說,更像是鬼。
明白那宮娥為何害怕,我努力出一微笑,用沙啞的聲音問:“眼下,是幾時了?”
“回姑娘,某時了。”
竟然都某時了。
我有些艱難的直起子,努力讓自己更溫些,說道:“既然世子殿下吩咐了,便把早飯拿來吧。”
眼下我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怕是誰見了都會害怕吧?
不過躺了一.夜,我倒是想清楚了。當初我在碧海樓,為碧海樓做了那麼多的事,不過是為了蘇逸罷了。眼下既然們對我無無義,我自然也不該再腆著臉上去。
那麼,是該與他們說清楚,是該與他們恩斷義絕了。
而懷知這里……我也是要問問清楚的。
剛想完這件事,便有個送飯的小宮娥走了進來,低眉順眼,瞧著很是靜氣好看。
可不知怎的,瞧著那小宮娥,我就覺著甚是眼。
這小宮娥送飯的時候,起先那個與我說話的宮娥便不見了,一時間,屋子里只剩下我與那宮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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