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懷徇謹還沒來得及回答我那個問題,我們就已經回到懷國了。
因著懷徇謹要建給我的那個宮殿尚未竣工,所以我暫時還是被安置在了他的靜同殿。而彼時站在靜同殿門口的時候,我心里仍舊萬馬奔騰。
這次來懷國,我是戴著面紗的。
上次在此,我試圖取九曲環被發現,那時易容被識破,這些人都是記得我的長相的。因著怕自己這個子被抓住,懷徇謹很是心的給我找了個帶長長帷幔的斗笠,用來遮住我整個人。
“懷徇謹,我不會被鄭大小姐發現吧?怎的沒見著?”我過帷幔的隙,仔細從各個跪在世子殿下面前的人群里,找出鄭大小姐的影。
懷徇謹聞言挑眉一笑:“你倒是很怕?”
切!
我是誰?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倒不是害怕,不過是覺著若見著我還糾.纏著你,只怕是會更鬧騰些的。多一事不如一事。”
說完,又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說:“再者,我曾在你懷國過九曲環,這事怕是這里的人都知道的吧?你眼下讓我住在靜同殿,不是將我擺在亮堂,等著后宮那群人出來將我生吞活剝了嗎?”
但是懷徇謹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最后經過復雜的歡迎儀式,還有各種各樣的拍馬屁,這東宮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我一進了屋子,就自發的尋了床鋪,爾后一頭栽下,疲憊之余還不忘給懷徇謹抱怨:“你們這兒歡迎的講究太多了!我瞧著尋常百姓家,親都沒有你這個儀式麻煩!”
懷徇謹無奈的走到床邊,看著我沒形象的躺在床上的樣子,傷腦筋的單手扶著額角:“為王室,自然要定下許多規矩來約束自己。如若與尋常百姓一樣,怎能每日應付那麼多軍國大事?”
這麼說……倒也是……
他又補充著:“你倒是沒見過父王出現,排場還是要大上許多的。好在這幾日國中事務太多,他沒空來親自歡迎我回來。”
嘖嘖嘖,不愧是一國之君,就是辛苦。
說到國君,我突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懷徇謹,若要解開九曲環,國君必定會要見我吧?那我九曲環的事不就會被發現了嗎?”
剛說到這里,靜同殿門口的宮人就傳來很大的聲音:“珮夫人貴安!”
鄭大小姐?
聞聲,我很是曖.昧的瞟了懷徇謹一眼。
興許是聽到我在此,大小姐來查探敵了。今日我就站在懷徇謹邊,看著百朝賀,這件事只怕沒多久就傳遍了吧?
說起來,也都是懷徇謹那家伙。
我瞧見他皺了皺眉頭,看著出現在此的鄭大小姐。
許久不見,鄭大小姐還是畫著致的妝容,滴滴的看著我們——我們,我和懷徇謹。一個眨眼的功夫就來到室了,想必走的極快,心很是不好的。
但是瞧著眼下大小姐臉上的笑容,我心里委實佩服。
變臉的本事能練到這個程度,也是厲害的了。
“殿下貴安。”大小姐進來后,先是不著痕跡的打量了我一眼,繼而又很是憤怒的瞪了我一眼,這一過程只是眨眼的功夫。
接著就溫婉的笑著,給懷徇謹行禮。
那家伙的表倒是淡淡的:“起來吧。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得到這樣的回應讓大小姐愣了愣,隨后笑著起,說:“方才聽婢子說,殿下今兒個回來,給臣妾帶回來了一個妹妹。故而臣妾特意前來,想瞧瞧妹妹是怎麼個樣子。”
剛進來的時候,我就已從床上起,戴著斗笠站在懷徇謹后了。
眼下即便是隔著一層帷幕,我還是清楚的到大小姐投過來的目。頗為犀利和好奇啊!
懷徇謹亦瞟了我一眼,眼中的笑意很是明顯。
這家伙,擺明了就是想看我這個窘迫的樣子!他肯定是故意的!
為了不那個家伙太過得意,我巧笑嫣然的就掀開了自己的斗笠,對著大小姐恭恭敬敬的行禮:“珮夫人貴安,民面面。”
(還記得我很久以前誆騙大小姐自己是宮時用過的名字嗎?千面神,芊芊不能用,就用面面啦!我才不會說這是作者懶得起名字!)一瞧見是我,大小姐整個眼都瞪圓了,雖說還是保持了自己致的樣子,不過能瞧見大小姐這個樣子……這次暴份也算值得了。
“殿下!”大小姐指著正伏跪在地上的我,沖懷徇謹大吼,“這個妄圖盜取九曲環的子,殿下怎能讓這等人住進殿下的靜同殿?!”
咦?
這等人?
嘖嘖嘖嘖,我已淪為這等人了。
不過瞧著懷徇謹這靜同殿的地板,這木頭的紋路還是頗為好看的啊!聞著像是紫檀木,用來鋪地板,也算是奢華了。
而另一面,懷徇謹和大小姐的對峙,也在進行著。
只聽得懷徇謹冷冷的瞥了一眼大小姐,冷笑:“過九曲環?本宮怎的不知道?”
噗嗤我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而大小姐,就愣在了原地。
那家伙倒似完全不在意,走過來將我從地上扶起,對著大小姐說:“的名字是芊芊,并非什麼面面,不過是與那賊長相有些類似罷了。阿珮,不要讓本宮覺得你與后宮那些人一樣。”
說完,他仿佛還有一聲幽幽的嘆息。
大小姐聞言,像是被什麼驚嚇了,眼中登時盛滿悲傷,很是頹廢的跌坐在地上。
幽幽的說:“殿下,臣妾一直都是您的阿珮,只是……殿下,究竟還是原來的殿下嗎?”
從地上抬起頭,瞧見懷徇謹認真的臉,認真的看著我的臉,突然有一瞬的心……
他沒有理會大小姐,只遞過來一只手。
我很是聽話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爾后他一個用力,我便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個趔趄就靠在了他上。
懷徇謹抓著我的手,對著倒在地上的大小姐說:“阿珮,你已非你,我亦非我,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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