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話都讓你說了
封天域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葉婉汐,因為魔而染上些許的雙眸微,不無忐忑的喊了聲:“圓圓……”
“這就是你一直瞞著我的事?”
沈云娘的事是其一,如今的事是其二。
葉婉汐大約能猜到封天域為什麼想瞞,可也正是因為知道,才更加心疼。
“圓圓,我……”
封天域斟酌著想要解釋,卻被葉婉汐先一步打斷:“你魔之后,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封天域愣住,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吃了很多苦嗎?可能吧。
鄔鄴荃當年整了那麼一出后,雖然魔界的人最終被他們退,心理影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消退的。
以至于過了許多年大家也還是談魔變,而不幸魔,又剛好與鄔鄴荃算同門的他,在暴份之后,理所當然的也被眾人上了叛徒的標簽。
哪怕師父還有同門的大家都不曾放棄他,由始至終都不曾對他兵刃相向,可其他門派的人卻沒他們那麼重的誼,更沒那麼好說話。
封天域過了許多年被那些打著“斬妖除魔”旗號的正道人士以及鄔鄴荃手下魔人追殺的日子。
直至多年以后,封天域親自殺魔界,手刃鄔鄴荃,致使魔界余孽元氣大傷,作鳥散后,才逐漸有人接納他。
但也依舊有不人因為他的份而對他存有偏見,不就對他喊打喊殺。
封天域沒吭聲,葉婉汐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眼中心疼愈甚。
抿了抿,試探著問出第二個問題:“那你魔之后,可曾傷過同門,或者……無辜的普通人?”
“沒有。”封天域想也不想道,“我只殺作惡多端,詐狡猾之輩。以前是,之后也是。”
“既然如此,你怕什麼?”葉婉汐聽他這麼說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隨即轉頭看向鄔鄴荃,冷靜道,“你說大師兄了魔,跟你就沒有區別了?這話我可不贊同。有些人即便陷泥潭,依舊志向高潔,而有些人即便披著溫和的外皮,依舊無法遮掩他丑陋骯臟的里。”
鄔鄴荃面上的笑容驀的僵住,臉也隨即沉了下來。
葉婉汐卻不管他,繼續道:“你剛剛還說老天爺不公平,讓一些人從出生起就擁有財富、權利、天賦,所以你就想把那些比你有錢,比你有勢,比你有天賦的人全都殺了,奪走他們的東西,為己所用。還其名曰,是搶回自己的東西。”
“你的這種行徑跟強盜有何區別?可笑的是,你做著強盜的事,還要給它披上一層鮮亮麗的外皮,讓人覺得你做的事有可原,是正義之舉。可那些被你殺死的人又做錯了什麼?就因為他們足夠優秀,就了原罪,你這個不夠優秀的,反而了害者,這豈不是變相的我弱我有理?”
“因為你弱,你沒用,你無能,全世界的人就都要遷就你,哄著你,否則就是欠了你的。那那些手無縛之力的普通人呢?相比起你這個尚且有機會進仙門修行的人來,那些掙扎在溫飽線,勤勤懇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卻往往連家人溫飽都未必能夠保證的人豈不比你更可憐,更不老天爺的眷顧?”
葉婉汐迎視著鄔鄴荃愈發冰冷的雙眸,一句一句的撕開對方的假面,一腳一腳踩在他的痛點之上。
“你覺得你的哥哥生來便占了你太多好,你父母偏心看重他,喜歡的人也喜歡他,不喜歡你。所以你便費盡心思要殺他,殺那些‘對不起’你的人,卻從不反思自己是否真的一無是,又是否并非你父母不看重你,而是你自己難堪大任且拒人以千里之外?”
“他們對你再不好,至從未在食住行上虧待過你。而我方才說的那些人,他們沒你那麼能作,卻連吃飽穿暖都是奢。那按照你的邏輯,你搶那些比你優越之人是應該,他們搶你是否也應該?可事實上,你殺的最多的就是這些毫無反抗之力的普通人。”
“面對那些鮮亮麗優于你的人,你理直氣壯予取予奪,完了還要賣個慘,冠冕堂皇的給自己扣個天道不公,自己討公道的大帽子。可反過來對那些同樣需要討公道的人,就又換了張臉,只說一句弱強食,適者生存。什麼話都讓你說了,可說得再多,都無法掩蓋你自私自利的本。”
葉婉汐說到這瞇了瞇眼,冷笑道:“遠的不說,那個傻缺被你養得連自己原本姓什麼什麼都忘了,卻始終記得不管過了多年,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將你復活。可你呢?他失蹤這麼久,生死不知,你甚至連一句簡單的詢問都不曾提起。”
鄔鄴荃眸微閃,立馬便知曉葉婉汐說的是誰了。
“不過是我為自己提前準備的一副年輕軀殼罷了,可惜最后沒派上用場。如今我已經復活歸來,他更是沒了用。無用的傀儡,已經沒有存在這世上的必要。”
葉婉汐對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或者說有種果真如此的意料之中。
“對你忠心耿耿的人尚且如此,更遑論其他了。說到底,你永遠都只你自己。”
可憐那傻子還覺得自己這人對他多有幾分意,覺得自己在這世上好歹有那麼個牽掛,那麼個人真心對自己。
到頭來不過是他人虛構的假象,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又如何?”披在上的那層人皮已經被撕下,鄔鄴荃索也懶得再裝了,“我就是自私虛偽,冷心無又如何?歷史都由勝者書寫,只要我了勝者,連天道都將為我折服,被我踩在腳下。區區凡人,死不足惜。不僅是凡人,凡是違拗我的都得死,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今日我用這數十萬的凡人登仙階,先就拿你們兩個來祭陣!”
鄔鄴荃說著再不猶豫,催頭頂的陣法,直葉婉汐二人。
霎時間,風云變,電閃雷鳴,烏云翻涌,像極了惡魔降世,大難臨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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