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熱依春的消息?”展灃冷靜的問道,他想知道蒙幫人這麼急不可耐的出手是不是因為已經救回了熱依春。
姜離有些愧的搖了搖頭,道:“屬下多方打聽,也沒有什麼發現,只有那一個老樵夫,當時他被嚇得魂不附,逃命都來不及,更別提那伙人的去向了。”
“也罷,這也不怪你,你不必疚。”展灃淡淡寬道,姜離答應著,心里到底還是邁不過這道坎兒。
他忽又想到一件事,陡然拔高了音量,聲音里竟帶了一突如其來的興:“爺,咱們不是給那個公主下了蠱嗎!”
展灃看他一眼,淡然道:“你這麼激做什麼?”
姜離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以為爺忘記了,屬下猛然間想起來,就有些激……”
“蠱毒之說到底也是歪門邪道,不到不得已的時刻,我是不會用的,但現在,顯然不是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了。”
展灃面帶不忍,這著實不是他行事的作風,只是蒙幫人已經欺負到頭上來了,他們也沒有心慈手的必要。
“屬下這就去吳申冥過來!”姜離已經迫不及待了,得了展灃的允許,一溜煙兒去人了。當初春紫將母蠱留在吳申冥,將子蠱種在熱依春上,離開之前,將喚醒母蠱以縱子蠱的方法詳實的記錄留存下來。
吳申冥對蠱毒這方面也算小有研究,雖然他不能像春紫那樣練隨意的給人下蠱,但喚醒蠱蟲還是不在話下的。
吳申冥就在眾人面前手,氣氛莫名有些張凝重,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在吳申冥上,只見他盤坐在地,閉上雙眼,緩緩吐出一口氣,運氣良久,沒過多久額間便沁出不汗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吳申冥滿頭大汗,終于在太下山的時候睜開雙目,吐出一口濁氣,有些虛弱的看向展灃,慢慢道:“爺,我盡力了。”
說完頭一歪,整個人便栽倒在地上,眾人大驚,忙上前去攙扶他。吳申冥休養片刻,終于醒來了。
他睜開眼睛的第一件句話便問:“爺呢?”
展灃匆匆趕來,坐在他床邊一臉急切的問道:“你怎麼樣?”
“爺不用擔心屬下,屬下只是太累了,沒有大礙。”吳申冥答道:“按理來說,熱依春的蠱毒已經發作了,可是屬下并沒有應到,這才是問題所在。”
展灃臉沉下來,聲音黯然:“不急,你先好好休息。”吳申冥有些疚,展灃已經起往外走了,蘇千荷卻突然氣吁吁從那邊跑過來,展灃忙兩手扶住,責備道:“你這兩天子本就不好,還有了孩子,怎麼還如此莽撞冒失,萬一跌倒了怎麼辦?”
蘇千荷緩過氣來,揚揚手中的書高聲說道:“我剛才看書上說,如果中蠱之人控制了的蠱蟲,那子蠱可能就不會目蠱控,所以我懷疑熱依村是不是找到控制子蠱的方法了!”
吳申冥忙說道:“夫人說的有道理,子蠱不發作,如果熱依春沒死,那這就是唯一的可能了!”
展灃眉頭一皺,剛想開口說話,蘇千荷子一,正好順勢撲進他懷里。展灃著,神焦急:“蘇蘇,你怎麼樣?”
蘇千荷捂著心口,聲音虛弱至極:“我好難……”
話沒說完眼前又是一陣發暈,扶著額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可能是剛才跑的太急了,頭好暈,還有點犯惡心,你扶我回房休息一會兒就好。”
展灃此刻也顧不上責備了,一顆心懸在半空,又是擔心又是害怕的扶回去,下人們跟在他們后面,七八舌問這問那,趙嬤嬤語氣肯定:“夫人懷的一定是個大胖小子,真能鬧騰!”
蘇千荷眼前發黑,耳邊嗡嗡一片,什麼也聽不見,由展灃扶著走了這幾步路,就累的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在展灃及時抱起來,徑直往房間走。蘇千荷蜷小小一團,難的時候異常溫順,小鳥依人的很,展灃心里卻像針扎一樣,他更希自己的蘇蘇能像從前那樣活蹦跳嬉笑怒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苦難。
回到房間,他將輕輕平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上,神關切地問道:“有沒有覺得好些?”
蘇千荷閉著眼睛,勉強出一笑:“原來懷孕這麼不好,怪不得他們都說母親不容易,果然只有親經歷不番才懂得其中真諦。”
這麼不好還有心思在這說笑,展灃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將手在自己一側面頰上,卻被手上冰冷溫度所驚道:“蘇蘇,你手怎麼這麼涼?”
“我也不知道……”蘇千荷喃喃道:“好冷,好困……”
展灃當即把兩只手包裹在自己掌心,給傳遞些溫暖,一邊高聲往外吩咐道:“給夫人拿兩個湯婆子來!”
下人聽了展灃的話,雖然驚訝,卻也不敢毫怠慢,趕送了兩個進來。下人出去以后才竊竊道:“夫人這是怎麼了?大夏天的怎麼會冷?”
眾人搖頭都說不知,房中展灃坐在蘇千荷床邊守到半夜,后來探手去的溫度,見已經恢復正常,才安心下來,洗漱過后在蘇千荷邊躺下。
后來幾天,蘇千荷總是懨懨的,提不起神來,可食仍是不減,進食倒比從前更多了,今日出乎意料的消減很多,臉也是蒼白的不對勁,展灃擔心不已,蘇千荷認定自己是因為有孕在才會這樣,因為診脈檢查并未發現自己脈象有何異樣,所以才沒太放在心上,覺得只要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起來。
-聲驚醒,他睜眼側一看,蘇千荷蜷小小一團,雙臂抱著腹部,表痛苦至極,饒是淡定從容的展灃也被嚇了一跳。
他忙用手去扳,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慌張:“蘇蘇,你怎麼了?”
他的手剛到的,就像被火灼燒一樣燙了一下,蘇千荷的像火爐一般發燙,整個人不住的抖,臉上披滿淚水,疼得猶如要四分五裂,死死咬住下,還是遏制不住一聲又一聲不過氣來般的痛。
“快去請大夫!”展灃慌張不能自持,額頭青筋直暴,朝著門外大吼。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下人們急匆匆進來,看見房間的一幕都嚇得六神無主,還是趙嬤嬤扛著老邁的出去請大夫。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眾人都圍在蘇千荷床邊,大家記得淌眼抹淚,展灃抱著不住抖的蘇千荷,不住的說道:“蘇蘇,你在堅持一會兒,大夫馬上就來。”
蘇千荷頭上上全是汗,唯獨一雙手冰的像剛從冰窖中拿出來,展灃自責的要死,心中悔恨萬分。
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害了蘇蘇,否則不會這麼痛,都怪自己心大意,沒有照顧好蘇蘇,要是蘇蘇真有什麼好歹,他余生要怎麼面對這一切?
下人們看見一向變不驚的王爺如今抱著王妃悔痛哀痛不能自持的樣子,都有些容,都和聲勸:“王爺不要過于悲傷,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都出去!”展灃歇斯底里喊著,下人們都有些膽寒,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王爺如此暴戾的樣子了,眾人不自覺往后一退,趙嬤嬤火急火燎嚷著推開眾人領著大夫進來,那大夫不敢怠慢,小跑著上前,給蘇千荷診病。
展灃早已給蘇千荷披上外,見大夫進來,他輕抱著蘇千荷讓那大夫給診脈,大夫見這屋中陣仗,不自覺就以為病人一定是已經到了回天乏的境地。
蘇千荷這時已經疼暈了過去,呼吸更是微弱,那大夫看著臉沉恐怖的展灃,心里有些害怕的慌,展灃見他行畏,心中又急又氣,不由得怒吼道:“你還在干什麼?還不快給我夫人診治!”
那大夫嚇得一抖,不敢磨蹭,趕挨近為蘇千荷診脈,剛開始他以為病人定是得了什麼重疾,可診脈片刻,他臉上汗滴一顆顆流下來,展灃瞪著眼睛看著他,聲音聽起來宛如索命咒語:“我夫人到底怎麼了?”
“這位爺,貴夫人脈象只是微弱了些,除此之外并無異常啊!”
這番診斷仿佛驚世駭俗的言論讓眾人頓時炸開了鍋:“你這庸醫!我家夫人都這樣了,你還說沒病,你是眼瞎還是故意的!”
展灃臉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他現在沒空和這庸醫計較,厲聲喝道:“姜離,去請大夫,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法子,將方圓五里的大夫都給我帶過來!多派幾個人去,要快!”
姜離一陣風去了,不一時門外已經站了不大夫,個個戰戰兢兢不著頭腦,流著進去給蘇千荷看病,但他們的結論都是蘇千荷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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