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機出問題了!”林蓉的反應卻是比祁鳴還要激烈, “鳴你再測,你再測一下啊……”
祁鳴神都有些扭曲,忽然抬手推開林蓉, 幾乎是跌跌撞撞的來到機旁, 再次把手放了上去, 等待他的依舊是刺眼的紅。
祁鳴往后一踉蹌, 卻是抬頭看向謝林晚,神已是猙獰無比:
“是你, 是你對不對?”
下一刻指著謝林晚的手傳來一陣劇痛, 卻是周遲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近前,正好攥住他的手腕, 又往后一推, 祁鳴踉蹌幾步,一下撞在門框上。
后背上的劇痛讓祁鳴昏沉沉的大腦終于清醒了些,看向謝林晚的眼神,恨意之外,更有著濃濃的畏懼——
雖然拿不出證據,祁鳴卻直覺,他的神力, 絕對是對方的手腳。
對方既然能這麼無聲無息的讓他好容易才擁有的神力化為烏有, 肯定也有能力,幫恢復。
眼下他最應該做的, 是盡快讓執法大隊把他們給帶走。
這該死的老婆子很快就會知道, 剛才那樣做, 到底招惹什麼樣不該招惹的存在, 自己一定會讓, 悔不當初。
隨即看向崔景生:
“崔警, 現在,可以測試這房間里有沒有神力波了吧?”
對方可不但是對他手,還有剛才,他可是在視頻里眼睜睜的看見祁長林的神世界得到修復的。
崔景生果然讓人再次打開機,先去了祁長林側,機卻是沒有異常,一直到在整個房間里走了個遍,始終沒有報警的聲音響起。
眼睜睜的瞧著崔景生面無表收起機,又做了個歸隊的表示,祁鳴真是要瘋了:
“不可能,剛才視頻里的景你也看到了……”
不提防病床上的祁長林掀起被子從床上下來,朝著他小腹上就是重重一拳。
祁鳴抱著肚子蹲在了地上,艱難的抬頭:
“祁長林,你,你瘋了……”
“是啊。”祁長林無所謂的點頭,隨即抬腳狠狠的踹了過去,“不是你讓我瘋的嗎?”
祁鳴滾出去時,卻是正好瞧見崔景生讓人收拾機,一副要帶著人離開的樣子,頓時發了急,連還手都顧不得,掙扎著沖了過去,探手就想去拽崔景生:
“崔警,你們不能走!”
“……你們到底是誰?”林蓉忽然道,視線更是直直的落在謝林晚的脖子上——
剛才就覺得哪里有些違和,這會兒才發現,本是眼前這所謂的白發老太太,實在是太古怪了。
離得遠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離得近了才發現,怎麼可能有六七十歲的老太太,脖子上的皮竟然這麼致白皙。
而且細想的話,對方的聲音也有些耳呢!
“我們之前不是剛見過嗎?”會化妝,也不過是順著林蓉和背后人的“分析”,以便達到最快速度過來見祁長林的目的,如今祁長林的危機已經解除,又被林蓉給看破,謝林晚也就沒有了繼續偽裝的意思,隨手把頭上的發套給扯掉,出里面一頭秀發,淡聲道,“之前我已經跟祈太太表明過我的份,只是祈太太不肯相信,非要說什麼老者……為了全祈太太,我只好委屈自己暫時變老了。”
看謝林晚胡在臉上,周遲忙握住的手拉到近前,剛要幫著卸妝,面前就是一暗。卻是剛才還站在門旁的崔景生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近前,看著周遲的視線還不是一般的有迫——
謝林晚放開聲音的瞬間,崔景生立馬辨認出來,眼前這哪兒是什麼老太太啊,分明是他們家老大的親親友謝林晚嗎。
結果他看到了什麼?那個陌生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敢當著他的面輕薄老大的友?
驟然被擋住視線,尤其是崔景生還做大死的氣場全開,一副想要嚇死誰的模樣,周遲頓時很是無語:
“讓讓——”
既然謝林晚不裝了,周遲自然跟著解除偽裝。
悉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崔景生腳一,往后猛地一跳,神那一個尷尬——
呵呵,英俊管家和闊太嗎?老大還真會玩。不過也是,既是老大的親親友,怎麼想也不可能被別人占了便宜去。
眼瞧著白發老太瞬間變謝林晚,至于說儀態上挑不出毫病的嚴肅管家竟然是周家紈绔周遲,祁鳴只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他們費盡心、大費周折要往圈套里引的那位世外高人,竟然一點兒都不“世外”,分明是之前讓謝景旻吃了大虧的謝林晚。
可明明按照謝景旻的意思,對方年齡不可能低于七十:
“怎麼,是你?周崖背后的人,是你?”
周崖轉頭,看向祁鳴的眼神就和看白癡似的——
這世上除了謝林晚,還能有誰能讓他周崖這麼服服帖帖?
和祁鳴相比,更不能接的是林蓉。本來按照林蓉的設想,等祁岳晟退下來,祁鳴上位,也算徹底了祁家的主人,到時候無論是自己的生活,抑或是娘家那邊,都將擁有最大的自主權。
等一切塵埃落定,必然要讓那些對不起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而有幸上了黑名單的,謝林晚就算一個。畢竟林城雪會有今日的禍事,本全都是拜謝林晚所賜。
到時候一定會讓謝林晚明白,什麼悔不當初……
結果卻是踢到了這麼厚一塊大鐵板——
以謝家現在的威勢,注定了別說是,就是祁岳晟出面,也拿謝林晚沒一點兒辦法。而以和謝家積下的種種仇怨,林蓉也明白,眼下除非能徹底摁倒謝林晚,真讓安然離開,不但林城雪,就是怕是也會有大麻煩。
當下連一向忌憚的周遲都不顧了,竟是直接轉頭看向崔景生:
“崔警早知道他們的份,所以才會這麼包庇他們?”
那邊祁鳴也回過神來,林蓉想到的,他又怎麼會想不到?
直接拿起手機再次撥打了報警電話:
“喂,我要報警……”
“這里是三院……我們發現了利用神力隨意傷害普通人的罪犯……”甚至還特別提醒警方,帶好測試神力波的機。
等掛斷電話,又沉沉看向崔景生:
“……崔警就等著被投訴吧。”
崔景生饒有興趣的看著祁鳴,心說要是別的事上,他說不定還真會有些擔心,可所謂神力波,他之前可是親眼見過謝林晚如何上演“消失大法”,幫著周遲消除神力波的。
結果祁鳴竟然還想拿這件事威脅他?
聽說嫌疑犯可能就是之前傳的紛紛揚揚的神力者隨意傷害普通人的主角,警察果然很快趕來。
結果一進門就發現,崔景生和他手下的執法隊員竟然也在,無疑就嚇了一跳。
“劉警——”祁鳴忙迎上去——
之前謝景旻已經和他通過氣,劉警是龔家那邊的。
應該是得到了龔家的傳話,劉警對他很是客氣。稍微了解了一下況,隨即指揮手下尋找證據——
周家再是玩政治的,手依舊很難到軍隊那里。有龔家撐腰,劉警并不認為得罪周家算什麼大事。
當然,前提是周遲并謝林晚幾個真的犯了罪……
只可惜把房間里的角角落落檢查了個遍,都沒有發現祁鳴報警時說的一點兒神力波。
一行人頓時有些面面相覷。
“這位警,能不能讓我兒子測一下他的神力況?”一直沉默的祁岳晟忽然開口。
劉警這會兒無疑也有些被,連帶的對祁家人也很是不滿。只是還沒等他拒絕呢,崔景生就開了口:
“讓他測測。”
劉警正因為之前對著崔景生時的冷淡有些不自在呢,聞言忙點頭:
“好好好,盡管試……”
祁鳴神中頓時顯出些惶恐來,相較于不忿之外,明顯不甘心更多。祁鳴到底上前,再次探出手,下一刻,和之前那臺機一樣的紅警示隨即響起……
“嘖嘖……”崔景生神中滿是諷刺之意,“祁先生肯定說,這臺機也是壞的,不然,你再報一次警?”
劉警這才知道,之前祁鳴會報警的原因,一時頓覺無限憋屈——
合著他剛才本是被耍了,還白白得罪了崔景生這個執法大隊的二號人。
“不好意思,幾位警,”祁岳晟深吸一口氣,下一刻,沖著崔景生深深一鞠躬,“我替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給幾位道歉了……鳴也是因為神力突然消失,被刺激的神出了問題之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報假警……”
哦嚯。崔景生臉上神一下變得彩紛呈,祁岳晟的意思,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而事實證明,祁岳晟的想法真的很祁岳晟,因為很快就有幾個白大褂進來,可不正和之前去祁家接走祁長林這個所謂“瘋子”的是同一撥人?
“祁董……”
“家門不幸啊,”祁岳晟搖著頭,神哀傷之余更顯得衰老,“我們家長林剛剛恢復正常,鳴的腦子又出了問題……”
無論是要挽回祁宴,還是給崔景生并周家一個代,祁鳴都只有“瘋了”這一條路。
等沉浸在徹底失去神力痛苦中的祁鳴回過神來,已經被幾名白大褂牢牢控制住,又輕車路的送到之前祁長林躺的病床上固定好四肢。
“……鳴,爸,您不能這麼對鳴……”林蓉簡直也要瘋了——
要是祁鳴了瘋子,那算什麼?瘋子的妻子嗎?
祁鳴也跟著劇烈的掙扎起來:
“放開我……爸,你讓他們放開我……”
“二叔你好好養病,”一直冷冷旁觀著的祁宴忽然開口——看到祁鳴狼狽的樣子,他沒有毫同,相反,一想到叔叔祁長林之前就是這樣絕而無助的被綁在這里,祁宴就恨得想要殺人,“畢竟,你不但瘋,還剛剛確定徹底沒了神力呢……”
祁鳴果然僵了一瞬,下一刻忽然看向謝林晚:
“謝林晚,我的神力,還有救的,你,可以治,對不對?”
正和祁長林幾人往外走的謝林晚站住腳,回頭看向病床上的祁鳴:
“我當然可以治……”
祁鳴眼睛中頓時燃起無窮的希,只是還沒等他說出來條件,謝林晚已經再次開口:
“不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給你治療……”
看謝林晚轉要走,祁鳴頓時什麼也不顧了: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我不是真心想害你……是謝景旻……”
“鳴……”林蓉抬高聲音,想要打斷祁鳴的話。
不想祁鳴忽然朝著,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賤人,我會這樣,都是你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謝景旻之間不清不白!”
“我要和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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