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秀幾乎不敢相信, 謝景予那個廢,竟然真就把他的電話給掛斷了,舉著手機, 就愣在了那里。
同樣焦躁不安、在房間里來回轉圈的姚秀明也站住腳, 看姚秀不說話了, 當即尖聲道:
“誰讓你給他打電話的?跟他說,讓他滾,我不稀罕……”
邊說邊抓起茶幾上的茶杯茶壺, 甚至博架上的裝飾品,開始砸一氣,碎瓷飛間, 就是姚秀也險些被傷到,驚得忙往旁邊退開,瞧著姚秀明的神就有些嚴厲:
“秀明, 你干什麼?快停下來!”
“我不停!”姚秀明梗著脖子就懟了回去——
緣分是一件很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就比方說姚秀明和姚秀,兩人別看不是一個媽,關系卻比其他同父同母的兄妹關系還要好。
從小到大, 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姚秀都想著妹妹,甚至姚秀明會長現在這樣,姚秀這個哥哥絕對居功至偉。
每次姚秀明闖了禍, 幫收拾爛攤子的也是姚秀。就如同眼下這樣,姚秀明瘋狂砸東西后, 姚秀必然會出馬, 兼施, 最終也必然讓謝景予過來一趟。
眼下姚秀明可不也是這麼想的?
一想到無論作到什麼程度, 都不肯多看一眼的謝景予, 竟然會溫的在路燈下抱著另一個孩子,姚秀明就恨得發瘋——
如果謝景予在面前,真是殺人的心都有。
“別鬧了!”姚秀忽然提高聲音。
見的暴怒,就是姚秀明也是一滯:
“哥,你吼我?”
姚秀了霍霍直跳的太:
“秀明,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你就不擔心,謝景予不了,跟你徹底決裂?”
“他?”姚秀明笑的比哭還難看,“那個廢,他敢……”
自己把綠帽子給他帶的全世界都知道,謝景予不是也只能忍著嗎?
“他為什麼不敢?你知道剛才謝景予說什麼?他說,會寄律師函過來,然后,和你離婚!”
姚秀明正抱著一個花瓶想要往地上摔,聞言明顯怔住了:
“哥你說什麼胡話?”
就為了不讓自己鬧,哥哥就編出這樣可笑的話來?
“我沒騙你!”那種有什麼東西正在失去控制的覺,讓姚秀也很不舒服,“我去大哥那里看看……真是不想放手的話,你就聽哥的話,先在家里冷靜幾天,別由著子來……”
一直到姚秀離開,姚秀明依舊不敢相信,聽到了什麼——
離婚?謝景予他竟然敢提出和自己離婚?明明這之前,更離譜的事都做過,謝景予不是都忍下來了嗎?
難道是,和照片上那個孩子有關?手一松,抱著的花瓶就失手落下,直直砸在姚秀明腳上。
姚秀明卻和覺不到痛楚似的,抖著手撥通了謝景予的電話:
“謝景予,你說要和我離婚?”
“不錯。律師函應該已經送到你哥哥手中,你要是愿意和平離婚,那就簽字,不愿意的話,咱們法庭見。”
謝景予聲音平淡,一點多余的緒都沒有——
有他在,沒有任何人能傷害晚晚,就是心思,都不可原諒。
“是為了昨天晚上你抱著的那個孩子是不是?”姚秀明嘶聲道,“謝景予,你是人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這麼多年了,但凡謝景予肯多看一眼,給半分回應,何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做出那樣的事來?
之前,明明也是出姚家的大家閨秀啊。眼下卻了人人眼中的婦,本就全都是謝景予的!
“我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那個賤人……”姚秀明的瘋狂,過話筒都能覺到。
謝景予卻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直站在謝景予旁邊的謝景行明顯聽到了姚秀明威脅的話,臉一下沉了下來:
“那個瘋人,會不會真的找人對晚晚出手?”
別說現在的謝家,就是曾經鼎盛時期的謝家,也沒有辦法和姚家這樣的一流世家相提并論。
“姚家不會允許做那樣的蠢事,”謝景予語氣肯定,“沒有人敢對我們謝家的福瑞出手。”
福瑞?謝景行明顯怔了一下。
“對,福瑞。”謝景予點頭——
幾大巫祝世家典籍中,都曾出現過福瑞者,一般是合族認定,能給家族帶來祥瑞的人或者。一旦昭告天下,那就相當于這個家族圖騰一樣的存在。
只是福瑞,一般以居多,祁家歷史上,就曾以人為福瑞,而那個被祁家視為福瑞一樣拜的,就是如今謝家供奉在祠堂的晚大人。
倒是謝家,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公開宣告,他們也有了福瑞,這個福瑞,自然就是謝林晚了。
旁邊謝文潼聽得云里霧里,謝林晚卻是目瞪口呆——
予舅舅的意思,是不是就讓當個吉祥啊?
眼前不覺閃現出過節時一紅的年畫娃娃,忽然就覺得渾都有些不對勁了……
“福瑞……”謝景行臉上的擔憂果然散去了些,轉頭瞧一眼謝林晚,臉上全是笑意——
到現在還沒有調查出來,到底當年事的真相如何,不知道誰在針對謝家,晚晚的份,當然是越晚暴出來越好。
更別說,晚晚還有這樣逆天的能力……
只是一直不給晚晚正名,說不好就會有如姚秀明那樣的瘋子會針對做些什麼。公開承認是福瑞則不同——
歷來別說損毀,就是膽敢傷害哪家福瑞的,都意味著是向對方整個家族宣戰。
眼下海市那邊,有謝家打造的商業王國,京市主宅這里,又有他這個靈樂者和予哥并潼潼兩個實力雄厚的靈舞者,即便強大如姚家,想要對晚晚手的話,也得掂量掂量,為了一個姚秀明,值不值得和整個謝家徹底決裂。
“謝家迎回福瑞,同時重啟謝宅”的消息也隨著謝家送出去的一張張請柬,迅速在各大世家傳開。
“是。”越淵點頭,“爸你覺得,謝家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之前謝氏族人放棄主宅,無疑等同于壯士斷腕——
拋下主宅,固然可悲,可這樣的示弱,也能讓他們暫時有了息之機。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還可以保留有限的力量,以圖謀東山再起。
說起來謝家這些年發展的還可以,可即便掙了點兒錢,也不意味著,他們就有能力撐起謝氏的名頭——
謝氏的基,不是商業,而是巫祝世家的名頭。謝家重回主宅,無疑就是在向外界強勢宣告,謝氏要重回巫祝世家的行列。
“就靠一個謝景行再加上一個不知所謂的福瑞?”越淵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輕蔑,“果然這些年,謝景予不但被打折了脊梁,就是腦子,也進水了。”
都說運氣不夠,祥瑞來湊。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竟然還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嗎?
越淵說,本是謝家外強中干,之前想要瓷越家沒,又清楚僅僅宣揚一個謝景行的名號,怎麼想都太虛了,索強行捧出個福瑞來。
“那個孩子,說不定還真有些邪門,”說話的是越家老二越濂,“之前二叔可是看過謝錦程的面相,明顯蒙著一層死氣,結果現在竟然,又好起來了……”
越家最擅長占卜的是越鶴之,一年前,偶然見到謝錦程,回來就說,謝錦程應該撐不過今年。
結果現在謝錦程竟然還活著,而且聽傳言說,還逐漸好轉了。
還有謝景行不但恢復神力,神力還出現了變異,更是詭異的很。
“謝家可不就是想要世上多些你這樣的人?”越淵冷笑一聲——
“可誰知道,謝錦程之前所謂的死氣,到底真相是什麼?”
謝家的底蘊,本比他們三家任何一家都要厚,說不定死氣什麼的,就是用了些旁門左道刻意偽裝的,目的就是為了示人以弱,以免被針對。
眼下有了個謝景行,覺得有了依仗,就出本來面目了——
曾經越澈娶了謝薇后,因為越澈的緣故,越淵可是在謝錦程手里吃了不苦頭。
甚至這麼多年來,都依舊耿耿于懷。
“謝錦程做事雖然沖些,卻也不是頭腦簡單的人。”一直沉默的越松齡終于開口,“尤其是那個謝景予……”
這麼多年來,因為姚秀明,世家子弟都對謝景予很是輕賤。越松齡卻覺得,謝家那麼多人中,謝景予才是真正深不可測的。
畢竟當年謝家突然四面楚歌,為人人痛恨的存在時,謝景予也不過二十五六歲。
卻能最大限度的保存了謝家,更能在他們三大世家并姚家的力下,一個人抗住所有,茍延殘到現在,這樣的心、毅力和忍耐度,越松齡自問,就是他也不見得能做的更好。
“謝家會大張旗鼓的宣告福瑞和重回主宅這樣的事,怕是肯定留的還有后手……”
“冬至那天是吧?”越松齡一錘定音,“阿淵你到時候跟我一塊過去……另外,這件事也跟阿澈說一聲。”
“干嗎要跟阿澈說?”越淵明顯有些不樂意——
越淵說,越澈本就是個白眼狼。
明明是姓越,卻是一心向著謝家。也不想想他是吃誰家的飯長大的?
不想著多替越家謀福利,反而腆著臉去結謝家,不過可惜的是,還怎麼也不上。
從謝薇死,越澈都不知道被謝錦程趕出來幾百回了,竟然還能低聲下氣的上門。不是越澈現在名氣太大,越淵恨不得把他逐出越家才好,省的在外面丟人現眼。
“你以為我們不說,阿澈就不知道了嗎?”越松齡瞪了越淵一眼,“但凡你能爭氣些,不說比得上阿澈,起碼別差的太遠,我用得著這份心?”
做人老子的,卻要變著法子結兒子,以為他就甘心嗎?
可再不甘心,又能拿現在的越澈怎麼樣?
他不求越澈會幫家里多,可也絕不想和越澈徹底決裂,讓他反過來針對家族。
換句話說,現在的形已經和越澈是個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不是越澈離不開越家,而是越家離不開越澈。
這樣一個口就能傳出去的消息,就是他們不說,越澈那里也必然很快就會知道。倒不如索賣個好。
各方猜測中,冬至日翩然而至。一大早,謝氏主宅外就聚集了一大堆謝氏族人——
雖然謝景予的意思,不必要求謝氏子弟全都回轉,可知道主宅重啟,眾多謝氏子弟還是從四面八方飛了回來。
被謝氏族人簇擁在最中間的,則是謝景予這個族長,和榮升為謝氏“福瑞”的謝林晚。
就是謝錦程和謝昉,這兩個謝家年齡最大的老人,都是站在兩人后面。
八點時,第一撥客人最先到達。
謝林晚本來還有些張,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等瞧見來人是誰呢,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些——
竟然是老師李笑和的丈夫岳擎,以及岳興將軍和夫人薛琳。
瞧見謝林晚,李笑眼睛明顯一亮,小跑著上前,就和謝林晚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晚晚,果然是你!”
岳興和謝氏老家主,也就是謝景予的父親私頗好。如今重啟謝宅,謝景予自然也給他們家送去了請柬。
瞧見上面的“謝林晚”三個字,李笑立馬想到自己的學生,再聯系之前謝林晚和林城雪發生矛盾時,里面也有謝家的影子,當時就想著,請柬上的謝林晚和自己的學生謝林晚,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
沒想到,還真讓猜著了。
又拉著謝林晚給岳擎和薛琳介紹:
“媽,阿擎,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晚晚……晚晚真的是名副其實的福星呢,當初多虧了,阿擎才能平安回來……”
“你願意跟我結婚嗎?就現在。” “可是我很窮,我還小,我還在上學。” “沒關係,隻要是你就行了。” 一個是荒唐無稽的不良少女,打架、逃課,不學無術。 一個是根正苗紅的年輕權少,正直、果敢,權勢滔天。 誰能想,這樣的顧城驍竟然把這樣的林淺寵得上天入地。 “少爺,少奶奶又打架了。” “還不趕緊去幫忙,別讓她把手打疼了。” “少爺,少奶奶又要上房揭瓦了。” “還不趕緊給她扶穩梯子。” 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一山還比一山高,這是一個馴服與被馴服的正經言情故事。
顧惜朝在使館的大火中被一名中國軍人救下,他叫周懷謹,是她的青梅竹馬。 二十二歲時因為一場百口莫辯的意外,不堪重負的她借著外調遠逃他國,她以為可以忘了他。可明明,她仍然深愛著他。 三年任期已到,顧惜朝決定回國,她要追回周懷謹。 出現在他的生日宴上送他精心挑選的禮物,他冷臉拒絕;故意打扮妖嬈跑到他家門口等他,他視而不見;軍訓的時候撩撥他想引起他的注意,卻被他懲罰跑圈。 顧惜朝歎氣,他不會真的不要她了吧。 這天晚上軍訓拉歌,熱烈的氣氛下有人嚷道:“周教官也來一首唄。” 坐在一旁的周懷謹眉眼俊朗,他的眼神若有似無地落在顧惜朝身上,又轉開:“我的歌隻唱給一個人聽。” 顧惜朝的心仿佛被敲了一下。他們從小一塊長大,他剛讀軍校的時候,隔著萬裏給她打來電話。 他說,他新學了一首軍歌,唱給她聽,好不好? 磁性的嗓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他唱—— “故鄉有位好姑娘,我時常夢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