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幽居。
這幾日喬玉書來得很勤快,他自覺沒什麼破案能力。案子已經擱置一段時間,必須想辦法偵破,給死者的家人一個代。
這不,一大早喬玉書便帶著兩個抱著厚厚資料的隨從來了。隨從把資料放到桌上,恭敬作揖后退下。
花廳的桌邊。
黎綰青是被孤宿白強行從床上拽起來的,說什麼腦子好,或許能想到一些他們想不到的。實則是之前瞞汪斐的事,故意折騰,誰讓嫁了個小心眼的相公。
此時單手托腮靠在桌上,使勁睜著眼,一不留神又閉上了。腦袋時不時往前磕一下,困得不要不要。
直到孤宿白刻意敲了下桌子,立馬回魂。對著他一通傻笑,隨手拿過一分資料,打著哈欠翻閱了起來。
實在太困了,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剛好喬玉書在匯報整件案子的事,索把資料丟到一邊,雙手托腮。雙指撐開眼睛,強迫打起神聽著。
喬玉書敘述案跟念書似的,語氣極慢,還帶抑揚頓挫,聽得更困了,哈欠連連。
孤宿白突然拿資料擋住,吻了下的,立馬神。擺擺手示意喬玉書別念了,沉思片刻,道,“這些死者有沒有共同點?”
喬玉書沒察覺到兩人做壞事,坐下來,一臉茫然道,“死者年紀都在四十五到五十五之間,是退休的員和一些富商,其他……其他并無相同。”
這兩點,從剛開始就已經知道。結果喬玉書查了那麼久,還是毫無進展。
黎綰青覺有些頭疼,一般連環殺人,死者都有某些共同點。如果只是退休的員和富商,死的人還會多幾倍。
可離上次兇殺案已經過去好幾天,城里沒有再死人,顯然兇手想殺的人已經殺完。
要想查到兇手,必須先搞清楚死者的共同點。桌上資料放的七八糟,被一翻更了。
“來來來,把那些死者的資料找給我。”
喬玉書幫著翻找起來,找齊后遞給。
接過資料,見桌子太小,索蹲在地上。把死者的資料一一翻開,鋪在面前。
喬玉書忙走過去陪一起蹲著查看,孤宿白則坐著不。他單手托腮,安靜注視認真的,角泛起一起淺笑。
黎綰青一時沒看出頭緒,對喬玉書道,“特產店旁邊小巷的死者資料呢?”
喬玉書一愣,道,“他的也要啊?”
黎綰青道,“廢話!在那個節骨眼被殺,肯定和這件事有關聯。”
喬玉書悶悶“嗯”了一聲,隨后憨憨一笑,“我以為兩者無關,所以沒帶來。”
黎綰青無語看了他一眼,繼續查看死者的資料。總覺有道靈從腦子里閃過去,可就是想不起來。越是想不通,越要想。蹲著有點累,索就地坐下。
孤宿白有些無奈道,“地上涼,起來。”
“我沒坐地上,我坐在鞋子上。”
眼皮也不抬的回了句,不服輸的仔細查看。資料上除了記載死者的姓名,年齡,住址職業外,還有一些重要的生平事跡。看來看去,都沒發現什麼共同點。突然看到一個字眼出現的頻率很高——同德會?
十個死者的資料里,有八個里出現了‘同德會’這三個字。當即詢問喬玉書,“同德會是什麼?”
喬玉書著眉頭想了想,道,“我聽師爺說起過‘同德會‘這個名字,好像是……是二十多年前一個文人雅舍。曾盛極一時,蘇南很多文人都曾是同德會的常客。不過同德會好像在二十多年前的某一天,毫無預兆的解散了……”
喬玉書說的斷斷續續,支支吾吾,不太詳細,黎綰青打算找師爺了解下。
到了衙門后院廂房,師爺正在伏案疾書,寫的一手好狂草。他年約五十出頭,典型的文弱書生模樣。聽他們問起同德會,突然放下手中筆,神采飛揚的說了起來。
二十多年前,同德會是蘇南最大的文人社團,出過不高和大文豪。那些文人每天聚在同德會,把酒詩,慷慨激昂的討論國家大事,指點江山。
師爺也曾是同德會一員,也曾意氣風發的想考取功名。奈何屢屢名落孫山,最后心灰意冷,做了師爺。
說到最后,師爺刻意看了眼孤宿白,說梁綠蘿也曾是同德會的常客。
事涉及到梁綠蘿,就變得微妙起來。死的都曾是同德會的人,看年紀應該是梁綠蘿那個時期的人。
難道兇手行兇的原因,和梁綠蘿有關?
事到了這里,對兇手的指向逐漸清晰。神人是跟著他們到蘇南,所以不會是他所為。很有可能,是藏在蘇南的另一力量所為。
末了,師爺還一個信息,說汪圣也曾是同德會的常客。
了解到這些后,三人打算趕往震南侯府。剛要出發,喬玉書被師爺喊住,說是有一堆公文沒批。無奈,二人只好離開衙門,去震南侯府找汪圣了解一些關于同德會的幕。
路上恰好到到搭訕年輕子,拈花惹草的陸無離。黎綰青想到可能需要他幫忙,拽住他,一同前往震南侯府。
原本震南侯府的接待工作由管事一手包攬,可惜管事死了。如今接待他們的是個年約四十出頭,黑面絡腮胡的中年男人,自稱阿慶,是新任的震南侯府管事。他喜歡用眼角瞥人,不笑也不說話,給人一種沉的覺。
阿慶領著他們三人往府里走,說是汪圣剛剛外出到戰神廟給汪夫人祈福,讓他們在花廳稍作休息。之后他派人去找汪圣回來。
把他們接到花廳,阿慶也沒離開,就在邊上守著。一句話也不說,著臉,像個還幽魂似的,盯得人心頭發。
在花廳坐了會兒,黎綰青想起汪夫人的傷勢,想去看汪夫人。豈料剛站起來,阿慶就攔住,笑起來更沉了。阿慶道,“侯爺夫人要去哪里?”
正常況來說,是客人,又是澤淵侯的夫人。去哪里,旁人不敢多問。可是阿慶問了,還一副攔著不讓的樣子。
甚至覺這個下人,一點也不像下人。
黎綰青禮貌淺笑道,“我想去看看你家夫人的傷勢如何。”
以為這麼說阿慶會讓開,豈料他還是攔著不讓。
陸無離看得火大,拍了下桌子,指著阿慶教訓道,“你這奴才怎麼回事?!沒聽到說去看你家夫人啊!你再攔著不讓試試,看陸公子我不打斷你狗!看什麼看!還不快滾開!”
阿慶沒理會陸無離,反而用余打量了眼坐在桌邊的孤宿白。他好安靜,面無表,讀不出他眼底一緒。見陸無離這個大嗓門又開口教訓,阿慶才淺笑作揖讓開。
黎綰青看了眼阿慶,又刻意看了眼孤宿白,去后院廂房看汪夫人。
陸無離仍是不爽的罵罵咧咧,然后走回桌邊坐下,不明白震南侯府怎麼會有這種不知好歹的下人。突然覺孤宿白踢了下自己的腳,他剛要罵過去,見姑蘇不刻意看了眼要走的阿慶。心領神會,急忙開口喊住阿慶。找了些七八糟的話題,愣是留住阿慶。
另一邊,黎綰青總算來到汪夫人的廂房。為什麼是‘總算’,因為丫鬟們找借口不讓看汪夫人。說什麼‘夫人子抱恙,不能見風’‘夫人已服了藥剛睡下,不便見客’諸如此類。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借口,越是如此,越是可疑。
進了廂房后,黎綰青立馬關上門,把那群阻攔的小丫鬟關在門外。過窗,見們急得原地跺腳,之后行匆匆離去,估計向阿慶匯報去了。
說起阿慶,之前來震南侯府,對此人沒有毫印象。不像下人的下人,不明白汪圣怎麼會讓這種人做管事。
聽到里面傳來汪夫人吃痛的咳嗽聲,暫時不去想那些七八糟的,快步進了室。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汪夫人。
或是咳嗽的關系,汪夫人臉通紅,臉上全是汗。眉頭深鎖,雙眼閉。每咳嗽一聲,都劇烈痙攣一下。雙手抓著被子,看起來異常痛苦。
黎綰青眉心一,在床邊坐下,給汪夫人把脈。從脈象看沒什麼問題,應該是年紀大了,傷勢恢復的速度變慢。加上有些風寒,才會這樣。
震南侯府也是王侯之地,按理說會有幾個私人大夫。再不濟,丫鬟也會照顧,怎麼會放任汪夫人這麼病下去?
見汪夫人一再咳嗽,臉上的汗越來越多。忙擰來巾,給汪夫人拭臉和雙手。剛到的手,汪夫人突然抓住的手,接著一個驚厥坐了過來。
“孩子,怎麼是你?”
汪夫人見是,勉強出一微笑。雙眼通紅全是,紫紅,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夫人抱恙,先躺下。”
小心扶汪夫人躺下后,在汪夫人上落下銀針,讓快速降溫。又忙不迭去洗了下巾,放在額頭。
見忙來忙去,一副擔憂的樣子。汪夫人眼眶一熱,拉住的手,嗓子嘶啞著道,“你真是個好孩子。有你這種孝順的好閨,你的爹娘應該很幸福……”
黎綰青頓時一愣,疑看著汪夫人。按理說,天下百姓都知道自父母雙亡,汪夫人卻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夫人,我的爹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故去世……”
汪夫人以為說到傷心,輕輕拍著的手道歉,“孩子你不要傷心,怪我這老婆子口不擇言。和老爺婚二十多年,我深居簡出,很聽外面的事。才會一時快……”
即便是深居簡出,也不至于和世界完全節。而且上次去過震南侯府,還有暢雪園,以人類八卦的本能,邊下人也會多提及……
腦海里登時跳出一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