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敢對著高浪直言說不會跳舞未償不是在破罐破摔,但山窮水復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在高浪的辦公室替自己設想了許多種死法,一小時后,高浪回來卻跟推心置腹、言語溫存、親親熱熱的搞小團。
從來都是個聽話的乖寶寶的柳葦第一次會到一個真理。
會哭的孩子有吃。
以前看高浪是敬畏中帶著懷疑,懷疑中有警惕,警惕中包藏一點點禍心……
沒辦法,看到那個合同再讓對公司對高浪有什麼善意就很難了。也只是能力不足害不了公司和高浪,要是有這個能力,怎麼可能會放過拿出那種合同綁二十年的公司?
又不是傻子。
但現在就是在絕境中發現原來還有人比地位更低。
(不是,我要搞傻白甜,拉回來)
就是小孩子都會的爭寵與陷害,柳葦突然無師自通了什麼人是家里可以欺負的。雖然欺負不了公司,但可以欺負一下高浪。
怎麼欺負不知道,也沒經驗,不過想到這個就讓人很開心,似乎天也藍了,水也清了,心也變好了。
柳葦順著高浪的話點頭,承認兩人最好,高姐一直照顧、關心,也非常相信高姐。
柳葦以前笨拙腮,想說好聽話只會說:“高姐,我都聽你的。”
幸好柳思思以前也不是能說會道的人,高浪觀察柳葦的神,沒有發現暗藏什麼恨意的樣子,也放了一半的心。
說:“公司也沒料到你會出這樣的事,那這個選秀的事我們就先暫停,你先回家休息,我給你安排別的工作。你什麼都不用擔心,都有我呢。”
高浪親自把人送回別墅,車上還帶了一個小助理j,這個j是個年輕人,平時在辦公室里很說話,高浪讓陪柳葦玩游戲看電影,還把別墅的網絡給恢復了。
讓保姆來做了晚餐,留j和柳葦在客廳玩游戲,高浪回屋開始查心理書籍,買了好幾本電子書自己啃,還用新手機號注冊,網絡求醫,搞了大半夜,請醫生分析柳思思這個況到底嚴重不嚴重,還有到底是不是神病,以后會不會瘋。
醫生們都是頭,不肯給高浪明確的回答,關于人到底會不會瘋,他們都說況惡化的話很難講,但現在也不是沒有救治的可能,家人要多多給予關心和護云云。
至于柳葦為什麼會忘了練了五六年的舞蹈,這個很正常,人的心理是很復雜很脆弱的,假如一個人的心靈上有很多傷口,那他有力和傷害就很難自愈,還會想起以前的舊創傷,造更嚴重的反應,所以忘掉一項技能或一段記憶都有可能發生,在他們的心中,這可能就是造他們痛苦的源,或引起他們想起痛苦的繩子。
當然也不是說家庭健康人生幸福的人就不會有心理問題,也有可能他從來沒有經過挫折,心理不夠強大,也會出事。
總之,不要去追究為什麼會發生問題,不要對病人進行詢問讓他回答,因為他自己是不可能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可能他一直告訴自己沒問題,但事實上他早就到了傷害而不自知,家人要關心他們,但不要給他們制造新的力。
高浪聽了一晚上網絡斷病,已經十十相信柳葦是因為力過大患上了心理疾病才會忘了怎麼跳舞怎麼唱歌。這也很合理,訓練營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在那里過的也不是什麼好日子,回憶起來也不會太好,因為這個對跳舞唱歌產生惡很正常,就是發病的有點早,要是不在手里的時候發病就好了,但高浪也只能自嘆倒霉。
再聯想一下柳思思的家庭也不是什麼好家庭,家庭留給的只有傷害。
這麼一想,柳思思變神經病簡直是太正常的事了。
高浪思考半夜,揮筆而就寫了一篇報告,以柳思思——文中代號為a藝人——為例子,提議以后公司選藝人也要將心理健康納標準,不能再選這種容易出問題的高危藝人了。
寫完,發到牛總的郵箱。
搞完這個,才覺得這次蓋到頭頂的鍋至已經推出去一個鍋把了。
剩下的就是怎麼把柳葦這步快要廢的棋給重新盤活了。
高浪想了想,決定不能把柳葦給一個人放在這個別墅里了,人閑著容易出事,網絡上的心理醫生也說要讓病人接社會,這樣有助于他們矯正自己,以人為鏡嘛,心理有問題的人都是不正常的,讓他們多看看正常人,慢慢的就有可能把自己給矯正過來。
第二天,高浪走了以后不久,三個助理加三個攝影師開著兩輛車來到了別墅。
三個助理中,有柳葦曾見過的大助理a。
a圓圓的臉蛋,剪著一個半邊的頭,另一半剃半禿,染幽藍。手拿兩只手機,進門先跟柳葦打招呼:“思思姐,我是上回的小馬啊,高姐讓我來接你去拍機場照,咱們準備準備就出發吧。”
然后小馬非常快的介紹了一下今日的團隊,另外兩個小助理都是化妝師,有跟劇組的跟妝經驗,三個攝影是一個大攝影師和兩個攝影助理。陪著柳葦玩游戲的j也被安排了任務,小馬說:“你今天就照顧思思姐的吃喝,思思姐喝的水、吃的飯、餅干點心咖啡零食,你上點心,別著思思姐了。”
j馬上說:“好的,馬姐,我知道了。”
一屋子人開始行起來。
j鉆進廚房,兩個化妝師去更室挑服,拿出來放在沙發上攤著給攝影師挑搭配,小馬就站在沙發旁,扶柳葦在沙發前坐下,跟微信那頭的高浪聊:“高姐,我們到了,嗯嗯,見到思思姐了,好的好的,我會照顧好思思姐的,好的好的!”
小馬掛了電話,溫的問柳葦:“思思姐,你喜歡玩什麼游戲啊?我跟你說,我現在玩的這個游戲可好玩了!我給你下下來啊。”
小馬就蹲在沙發前陪柳葦玩游戲,一頓猛兢金之后,柳葦的賬號就顯得金燦爛起來,萌在手機屏幕上轉圈圈,看起來有一種土豪的爽。
一小時后,小馬催所有人準備好就上車。問化妝師:“帶了幾套服?”
化妝師:“六套,還有三件替換的單件,到時看況增添。”
小馬再問攝像師:“東西齊嗎?要不要我再回公司去借服?”
攝像師搖頭:“不用,齊的,夠拍了,第一天都是試水,能不能出圖還不好說。”
小馬點點頭,喊j,連珠炮似的問:“思思姐吃的水果你帶了嗎?帶了幾種?遮帽、墨鏡和傘帶了嗎?風也帶一件,防著天黑了冷。”
柳葦看了一眼時間:上午九點五十分。
要拍到天黑嗎!
到了一點點震驚。
小馬確定其他人都準備好了,喊他們上車,最后由扶著柳葦出去。溫的說:“今天的工作很簡單很輕松,就是走一走路,拍幾張照片,思思姐別張啊。”
柳葦:……
你剛才還說要拍到天黑。
上了車,小馬讓人把椅子放低,給柳葦來了一張面,聲說:“思思姐,你休息一下,我們很快就會到了。”
確實很快,這個別墅離機場近,比從城里到機場快得多。到了機場停車場,柳葦在車里由化妝師化好妝,換上服,攝影師是第二輛車,此時已經下車了,正在調適機。
小馬先下車,再扶柳葦下來,就在柳葦下車的那一秒鐘,聽到了連續的機械轉的快門聲,讓渾的汗都豎起來了!
普通遇到拍的正常反應。
柳葦條件反的就瞪大眼睛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過去。
只見攝影師正低頭看相機取景框,兩個助理一人提包,包里全是鏡頭,一個人舉著一個巨大的折疊反板。
小馬走過去看:“怎麼樣?”
攝影師把相機給看,嘆:“很不錯。人漂亮怎麼拍都好看。”他對著柳葦笑一笑,剛才那句應該是在恭維。
小馬看了照片也嘆,怪不得公司把柳思思當寶貝蛋捧著,這樣的值簡直是個聚寶盆,能變現的那種。有一張都拍歪了,人也只有一個下鏡,都能看出是個大人。
小馬和攝影師都信心大增。
但接下來柳葦告訴他們什麼鐵盧。
柳葦一聽到快門聲就張,從背后拍張,從側面拍張,從正面拍更張,路都不會走了,僵到誰看到照片都想幫這個大人報警。
攝影師心力瘁,小馬也有點頭禿,卻不敢教訓柳葦。算是高浪的心腹,已經知道柳思思因為力太大有點心理問題了,今天會帶出來拍照其實并不是什麼急切的任務,主要是為了讓習慣工作環境,順便出門放松放松。
所以小馬把柳葦送回車里去吃水果,跟攝影師商量該怎麼辦。
攝影師其實很想建議這種怕相機快門的藝人可以回家吃自己了。但他不敢。工作就是工作,他工作!
小馬:“思思姐害怕聽快門聲,能不能把快門聲關了?”
攝影師不對外行回答關于快門聲的問題,說:“不如讓戴耳機聽聽歌?”
于是,柳葦吃完水果后出來,戴上耳機聽歌,沿著停車場立柱比出的虛線,筆直的向前走。
攝影師跟在后面躡手躡腳的拍,兩個助理各舉一塊反板,疊著小碎步跟在柳葦后面,把線往上聚。
攝影師抓時間拍了十幾張才喊停,停下一看,滿意的點頭,又開始對著小馬夸:“思思姐材比例很不錯,拍起來不用找角度都不顯短。”因為攝影師的高其實比很多藝人都要高一點點,從上往下拍的時候很容易就把藝人給拍五五分的蘿卜,所以攝影師都練就了趟著走的螃蟹步,有時還必須蹲著拍,蹲著走,個個都跟螳螂似的。
有時他們也很希藝人們的高跟百度百科寫的似的那麼準。
像柳葦這樣的高才是攝影師的最,不用他們去屈就,就能把照片拍好。
解決了快門的問題,他們在停車場又拍了一會兒,多留幾張可以挑之后就往上走去航站樓了。
接下來就是在外面的鏡頭了。
柳葦在馬路口拍,左右張注意來往車輛。
攝影師蹲拍,拍完一看,照片像是小學生過馬路,站得筆直,一張往左看,下一張就往右看,連著看就像畫片了。
攝影助理頭看照片,見攝影師來回倒騰這幾張,一看:“噗。師傅你真壞。”
攝影師噓了一聲,嚴肅的說:“這都是工作。”
拍完馬路口的,就要拍進門的。柳葦自覺化著大濃妝,穿得特別不接地氣,出來進去的很顯眼,很不適合讓大眾看到,于是頭腦,快進快出,來回十幾次,每回攝影師一喊“進”就低頭往里沖,沖過了再低著頭躲著人群回來,因為自己逆行,就不停的跟進門的旅客說對不起。
小馬覺得這不太行,想跟柳葦說讓大氣點,有氣勢點,這麼多助理圍著呢,不會讓人撞著的。
但又不敢說重話,只好先去問攝影師,想著要是拍的照片不好看就可以說了。
結果攝影師說:“好的,有幾張都相當不錯。”
小馬只好算了。
拍完進門,還要拍在機場里面的。
柳葦從沒想過明星拍個機場照竟然這麼麻煩,明星們都辛苦了,也辛苦了。
喝了一瓶水補補力,繼續拍。
在機場里走來走去還行,找個空一點的地方,不會妨礙到別人,戴著耳機,眼睛往地板上或是往天上看,慢慢的也就不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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