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什麼?我雖然看見了顧湘,陸澤南卻極力否認那是喬菲母?還是說,我要把陸澤南對喬菲的評價告訴姑姑?
這兩樣,我都不想說。
我嘆了口氣,只好撒謊:「什麼也沒查到。」
「這樣啊……」姑姑搖了搖頭。
看著姑姑失的眼神,我又加了一句:「保安說,今天晚上會查到的。」
「是嗎?」
姑姑的臉,明顯好了不。拍了拍我,「那就好。只要查出這件事確實是喬菲做的,就好辦了。」
我想起陸澤南的話,問姑姑:「那……要萬一不是呢?」
監控錄像里,我只看見了顧湘一個人。如果帶的人不是喬菲,而是另一個人,我們該怎麼辦?
姑姑搖頭,語氣堅定:「不會。整個喬家,最恨你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顧湘,另一個就是喬菲。」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一片沉默里,手室門口的燈箱,由紅變了綠。
幾個護士推著病床走出來。我和姑姑迎上去,問:「手怎麼樣?」
醫生在手室里著汗,回答我們:「放心吧,手非常功。有了這個手,還可以多活兩年。」
多活兩年?
我高興起來,一把抱住了姑姑:「太好了!」
姑姑激得眼淚直流,就要給醫生道謝。醫生趕攔住了,說:「準備一下吧。一、兩天之後,老太太就能醒過來了。」
我覺得眼前一亮。
對啊,等清醒過來,再讓親口說出來,害的人到底是誰!
……
把送回ICU之後,我和姑姑回到病房。
姑姑幫我整理東西,一邊整理,一邊說道:「葉子,你先睡吧。」
折騰了一夜,我也實在是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我還沒睡,電話就打了進來。
姑姑接起電話,放在我耳邊。
我了鼻子,有點犯困:「喂,您好。」
「小喬啊,恭喜恭喜!你那個互聯網的項目就要上馬了!」
電話里,是秦頌喜氣洋洋的聲音。
我發了一會兒愣,才提醒他:「秦經理,我現在在休年假呢。」
秦頌大笑:「我知道你在休年假。可你不是還在本市嗎?回一趟公司,還是可以的吧?」
按理說,秦頌不應該知道我的行蹤啊。他是怎麼知道我還在本市的?
我反應了一會,猜到是楚楚告訴他的。
這個多的人!我在心裏罵了楚楚兩句,乾脆地拒絕:「抱歉,秦經理,我腦震了,不想去公司。」
「腦震,不算什麼!」秦頌豪氣衝天,「想當年,我斷了一條,還是照樣上班。醫藥費就是灑灑水嘛!」
「……」我無語。
上一次,秦頌明裏暗裏讓我去用相換得Aaron公司的訂單,我就已經對他很反了。這一次,他竟然還說我的傷是「灑灑水」……
秦頌還在繼續說:「今天晚上,是慶祝咱們公司和Aaron公司初次聯合的酒會。人不多,也就兩個部門。你一定要來,我看好你!」
我果斷拒絕:「我不去。」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我拒絕,秦頌的語氣也沒那麼好了:「不就是了點傷嗎,就你那麼貴?這個酒會,整個公司都得參加。做技的王姐著八個多月的大肚子都得去,你憑什麼不去?」
他這麼說,分明就是要撕破臉了。
我也懶得和他多糾纏,直接甩出了法律:「行啊秦經理,麻煩你在勞法里找找,看哪一條哪一款說過,公司可以讓休假的員工無條件回去陪酒。」
秦頌的聲音變了:「喬葉,你敢威脅我?」
「不敢不敢。」我涼涼地說,「禮尚往來而已。」
說罷,我就要掛電話。
秦頌用最大的音量喊出來:「你要是不來,別怪我在立項合同上做手腳!」
我臉一冷,放在掛斷鍵上的手指頓了頓:「你什麼意思?」
秦頌惡狠狠地說:「你要是不來,我就在合同上留個後門,讓你給這個合同屁一輩子!」
所謂「後門」,指的就是法律。
我表難看,沒有說話。
秦頌又放了語氣:「小喬,你只要來酒會說幾句話就行,又不用你做什麼別的。」
他一個人,把好話壞話都說盡了。
我只能不願地後退一步:「好,我去。」
姑姑在旁邊,聽了電話的全程。我把電話放下之後,思考了下,說:「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葉子,你這次大概是把這個秦經理得罪了。」
「我知道。」
我一臉無所謂,淡淡地說。
我在行業里待了五六年。幾年下來,我的能力不說行業頂尖,也算是很出的了。就算離開那間公司,肯要我的地方,也多得是。
大不了就是辭職,怕什麼。
「你……唉。」姑姑看我油鹽不進,搖了搖頭,「你得小心點。」
我點點頭。
……
當晚,我換下病號服,化了個淡妝,打車往秦頌告訴我的地址走。
到達酒店的時候有點晚。我站在門外,才發現,秦頌說的本不是那回事。
整間酒店大廳里,到都是打扮得冠楚楚的青年男。其中,還有幾個中年人,幾乎都穿著額價值不菲的西裝,坐在旁邊閑談喝酒。
想起秦頌的話,我氣得牙。
這是他說的「兩個部門」、「人不多」?
我明明看見,就連前臺小妹都來了!
「喲,大功臣。」
秦頌旁邊,圍著一群年紀輕輕的姑娘。他似乎很這種場景,喝得紅滿面。看見我,對我招了招手,「過來過來。」
他的姿態,就像在對一個下人。
再忍忍。我對自己說,要是他再犯賤,我一定會對付他!
安了自己兩句,我走過去,淡淡地打招呼:「秦經理。」
秦頌醉醺醺地指著我:「這、這就是我們部門裏,最漂亮,也是最年輕的總監。怎麼樣,漂亮吧?」
他邊的姑娘紛紛看著我。
我莫名覺到,們臉上,好像掛著某種微妙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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