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憤怒，震驚，悲哀……現在沒有確切的詞能描述小龍此刻心的複雜心，他頭腦霎時間一片空白，失魂落魄地走向倒在地上的真叔。來到真叔邊，小龍便俯下，將他的從地上扳起來，此時真叔上的槍傷已清晰可見，一共有三之多，其中一發子彈打在了心窩上，穿了他的，可見其手槍子彈的威力。

真叔的確死了，沒有任何懸念。小龍抱著的已經是一，沒有生氣，不會說話的。小龍的眼眶已有些潤，但人死不能複生，他也明白，隨後輕輕放下真叔的，目落在旁的一把手槍，心裏不暗暗佩服兇手，畢竟很人會在行兇口主留下兇，除非是別有用心。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又閃進來一個影。“什麽人！”小龍正在高度戒備的狀態，一聽聞靜，立即扭頭去，同時急呼一聲。

“是你？”小龍訝然，他無法接眼前的事實，來者竟然是他尋覓多時的黑誅龍三！

龍三沒有理會小龍，對他的存在也似乎不意外，的目焦點很快落在真叔的上，開始一步步移了過來。

“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小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提前站起來向龍三解釋。

“爸……真的是你！”龍三眼神中充滿驚恐之，漸漸加快了步伐，最後幾乎是撲倒在真叔的上，“爸……我終於找到你了，你真的是我爸爸！我還有很多話想問你，很多話要跟你說，你為什麽不等我，為什麽……”

“龍姑娘，你沒人錯吧？他……真的是你親生父親？”小龍雖然早料到他們是父，但此刻卻不太願意相信了。

龍三沒有回答小龍的話，輕輕將真叔的扳起，用力搖著，悲道：“爸，你能不能睜開眼來，看一眼兒？”

“龍姑娘，他已經死了……”小龍知道這是個殘酷的事實，可還是得去麵對的。

半晌，龍三才輕輕放落真叔的，緩緩站起來，背對著小龍，不知道在醞釀著些什麽。

“你父親不是我殺的。”小龍繼續替無辜的自己辯解。

不料，龍三是認定了小龍就是殺人兇手，二話不說，出腰間的尖刀，回首就是一刀直刺小龍心髒！

刀尖離小龍不到三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卻是小龍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龍三握刀的手，忙對說道：“我已經說過人不是我殺的，你事還沒搞清楚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要置我於死地？”

“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龍三紅著雙眼，充滿仇恨的語氣回道：“我父親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殺他？”

“我沒有殺他！”小龍再一次強調，“你聽我解釋！”

“你去給閻王解釋吧！”龍三掙開小龍的手，又連連展開攻勢，招招狠辣，都是奪命的打法。

小龍隻好出招抵，和龍三大打出手，二人鬥了十多招，也沒分出勝敗。小龍自然是手下留了，隻顧防守，不主進攻，但稍有不慎，也會陷極度危險的境地，最後不得已出了絕招，一舉製住龍三，將的武卸下，扣住了的右手。

龍三的手臂被架到了後，無法轉，隻好自認技不如人，道：“我打不過你，你連我也殺了算了！”

“我怎麽會殺你呢？”小龍道，“你要我說多遍你才相信你父親不是我殺的？”

“鬼才相信你！”龍三堅決不信，“你一直都在欺騙我，你分明就是警察派你潛幫會的臥底，為何一直瞞著我？”

“你怎麽知道的？”小龍聽了，心的震驚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我說中了。”龍三道，“你雖然是臥底，但你卻不是警察，所以你會經常做出一些極端的行為。正因為我父親識破了你的份，你就殺人滅口，對不對？”

“不對！完全不是那樣！”小龍立即否認。

“你敢說自己不是臥底？”龍三這樣問。

“雖然不知道你如何得知，但除了這一點，別的我都不承認。”小龍說得擲地有聲。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龍三搖搖頭道，“我進來的時候就你一個活人在這裏，說人不是你殺的，誰會相信？”

小龍聞言，猝然鬆開了龍三，放自由，這才緩緩說道：“龍姑娘，我相信你不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單憑這一點就一口咬定我是兇手，換別人我還能接，你我卻不能，難道你連這點明辨是非的本領都沒有嗎？我要是兇手的話，早溜之大吉了，還會站在這裏等你來捉嗎？而且真叔是我的大恩人，是我尊敬的老師，我怎麽可能殺他？”

“我不要聽你的花言巧語，總之今天殺不了你，早晚也會來取你命，除非你把我殺了。”龍三這樣說。

“你執意要殺我，我也無話可說，可就算死，我也問心無愧，我沒有殺人！”小龍說得大義淩然，一正氣，可在龍三看來都是在演戲罷了。

“小龍，我恨你！”龍三激地說，“我也恨我自己，要是當時一刀殺了你，我父親就不會死！”

“我現在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說了也是白說，我很明白你現在的心。”小龍道，“既然這樣，我這就走，你好好將你父親的安葬了，等你心好轉了些，我再找你。”說完，和龍三而過，大步向門口走出，離開了跌打館。

龍三也沒有阻攔，更沒回頭去追，此刻再也無力站著，雙一跪倒在地，兩行淚水自臉頰落下來……

小龍出了跌打館，並沒有回家，而是駕車去了另一個地方，當晚就約沈步出來，說有急的報要當麵談。於是，他們又在常用的一個接頭地點見了麵，小龍直奔主題，對沈步說：“我不想再幹下去了，請沈大哥收回命吧！”

沈步訝然，道：“你做得好好的，為何要洗手不幹？你不幹，我會很難做的，而且再找不到第二個合適的人選。”

“不是我不想幫你，但我臥底的份已經被人知道了。”小龍直截了當地說。

“你說什麽？誰知道了你的臥底份？”沈步震驚之餘，似乎十分有興趣知道問題的答案。

“這個人我不能說，不過確有其人。”小龍一本正經，完全看不出是誇大其詞，“我再在三鶴會呆下去，遲早被人砍死，或者槍死。這不是危言聳聽，我可以人格發誓。”

沈步更加奇怪了，道：“你臥底的份，除了你我，應該不會有第三者知道才對，你仔細想想，是不是你哪裏餡了，又或者走了風聲。”

“不可能是我的問題，我一直很謹慎，將保存得不風。”小龍瞧著沈步，認真的說：“我懷疑是你的問題，你是否也應該好好想想？”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我在警局裏對你是隻字未提，怎麽可能走風聲？”沈步用力搖頭，表示反對，過了會複又道：“會不會是你與我會麵的時候被人跟蹤了？”

“不會，就算有，他們也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你每次都是便，能看出什麽端倪？”小龍也否認了。

沈步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那到底問題出在哪裏？”

小龍道：“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我隻知道我現在的境十分危險。”

沈步拍拍小龍的肩頭，對他說：“小龍，我相信你說的話。可畢竟還沒人懷疑你，就算懷疑你也沒證據指證你是臥底，所以你現在還是安全的。我答應你，會全力確保你的安全，隻要你發現什麽不妥，可以立即采取自救行，我也會派遣警力暗中協助你，這樣你總會安心些了吧？”

小龍聞言道：“你派人暗中保護我，那不是讓更多的人知道我是臥底？而且我也不喜歡整天被人盯著，監視著，還是免了吧！”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這是你的自由。”沈步道，“隻是，我希你繼續幫我挖多點料，要將三鶴會的犯罪團夥連拔起可能有點難度，但收集罪證指控三鶴會幾個老大對你來說應該不問題。你一直做的不錯，答應我再幫我幹一票，見好就收，等我有足夠的證據可以逮捕黃，你再功退，好不好？”

小龍不友善地瞟了沈步一眼，道：“你是不是太沒人味了，為了自己上位，把我推更深的狼，就算我功退，也得掉幾層皮……”

“別這樣說我，我可沒你說的那麽差。”沈步否認，“當時要不是我把你拯救出來，你現在恐怕都得在牢房裏呆著。”

小龍知道沈步所說不假，心存恩，一咬牙答應下來，道：“好吧，我輸給你了。就幫你幹完最後一票，死就死了，誰你是我的恩人？”

“知恩圖報是好事，不過也不至於以命相報，還是那句話，小心駛得萬年船……”沈步說到這，頓了頓才接著說：“一切小心，一旦有況，立即向我匯報。如要提供援助，也可以隨時CALL我，哪怕我睡著了，也可以把我吵醒。”

小龍報以淺淺一笑，道：“我知道該怎麽做。”

“很好，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沈步說完，向小龍擺手作別，臨走前又回頭補充了一句，“Goodluck！”然後才大步行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很快便走遠，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