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兒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雙目無神地看著重傷在床的劉度,心極為複雜。
“傻子,為了我一個不祥的人,何必呢。”水月兒心裏疚,若不是因為,劉度也不會被打重傷。
自相識以來,劉度對百般嗬護,盡管多數時候都是傻乎乎的。但是仍讓水月兒心裏有了溫馨的覺。
可是為什麽,這麽善良的一個人,卻要遭到如此不公平的遭遇。
“月兒,別想了,我想傻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別太過於擔心。”水先生走了過來,輕聲說。
事發展到這個地步,水先生也始料未及。
其實,做不做村長對他來說都無所謂,隻是要兒嫁給劉二,他心裏卻老大不願意。
劉二就是一個混蛋,況且兩家仇怨那麽深,月兒嫁過去,也隻有吃苦累的份,他不忍心啊,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月兒親口答應了劉家,就算要反悔也來不及了。
“爹,為什麽會這樣,傻子是那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老天對他如此不公,爹,這是為什麽?”水月兒緒失控,就差沒有抓狂了。
如今劉度生死未卜,而很快就要嫁給劉二,侍奉那個混蛋,不甘心,但又沒有辦法。
水先生知道水月兒心裏淒苦,他心裏同樣也不好。他隻有水月兒這樣一個兒,眼看水月兒就要羊虎口,為父親的,卻無能為力,他的苦又有誰能知道。
“月兒,爹也不知道,為了不讓他死,你連自己的幸福也犧牲了,這樣做值得嗎?”水先生歎息不已。
水月兒抬起頭,道:“爹,隻要傻子能醒來,就是讓我去死,我也願意。”
水先生道:“月兒,別傻了,這世界上能救他的,隻有他自己,他如果熬不住,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水先生說的是實話,劉度渾的骨骼都斷了,沒有仙丹妙藥,想活命,基本沒有什麽可能。
當然,若能得到仙丹妙藥,或許還能救劉度一命,可惜,在大水村這個小地方,又哪裏去找什麽仙丹妙藥。
生老病死乃是正常事,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水先生這樣說,也隻是安水月兒,沒想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水月兒眼睛一亮道:“爹,我想到辦法救傻子了!”
水月兒記起在大山深不就是有一個仙人嗎,據說從前有一個仙人在那裏白日飛升,一時傳為談。
數千年過去了,關於那個神奇的仙人的故事還在大水村流傳,隻不過眾人都當是故事,誰也沒有當過真。
“什麽辦法?”水先生十分驚異,也想聽個究竟。
水月兒想了想,道:“爹,你記不記得仙人?”
隻要是大水村人,都聽過仙人,小時候水先生還去過仙人玩呢,說是仙人,裏麵本什麽也沒有,就是一個空曠的山。
水先生剛開始還疑,接著便明白了,自己的兒是想去仙人找那個虛無縹緲的仙人救傻子。
先不說有沒有仙人存在,就算有,那個仙人就會救劉度嗎,水先生知道仙人一般都是脾氣怪癖,沒有好很難打他。
水先生明白水月兒的想法,道:“月兒,那個仙人什麽都沒有,你就算去了,也找不到所謂的仙人。”
修道之人給人的覺就是高高在上的,不會輕易和凡人有什麽瓜葛,水先生實話實說,水月兒卻搖搖頭:“爹,無論怎麽樣,我都要去,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想辦法救傻子,他絕對不能死。”
水先生了解兒的格,認準了的事就算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知道勸解不了水月兒,沉了片刻才說:“既然這樣,你去找一個人,他也許可以幫助你。”
水月兒趕問:“是誰?”
“巫公。”水先生目有些迷茫。
他口中的巫公是大水村一個奇異存在,常年深簡出,沒人見過他的真實麵目,但是隻要出現什麽疑難雜癥,他又會出現,往往能藥到病除,正因為這樣,在村人的眼裏,他了最神聖的存在。
不過,這一次村民被威脅,他沒有臉,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有人說,他是畏懼仙人,怕惹禍上,又有人說他隻是厭倦了大水村枯燥無味的生活,居去了。
哪一個結局都對水月兒不利,所以水先生才不想提更多關於巫公的事。
巫公的大名水月兒也聽過,隻是沒有見過真人而已,驚喜地問:“那麽爹,在哪裏能找到他?”
水月兒最關心的就是怎麽才能找到巫公。
“哎,談何容易啊,他行蹤飄忽不定,隻有他想見人的時候才會出現,其他時候,他都不會輕易在人前顯影。”
聽罷,水月兒的神瞬間黯淡下去。也知道巫公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見到的,卻沒想到如此艱難。
這時,老張突然闖了進來,他心急火燎地說:“水先生,大事不好了,王子皓帶著人就在外麵,他指名道姓要見你。”
水先生眉頭一皺,這王子皓又想幹什麽,之前他想得到月兒,現在月兒就要嫁給劉二了,他還來摻合什麽,他難道不怕劉二殺了他。
未等水先生說話,王子皓已經搶先一步握住水先生的手,假裝欣喜萬分說:“水先生,小子何德何能,得您老親自相迎,您老不用客氣,我隻是來傳話的。”
水先生冷冷一哼,不想搭理這個無賴。
王子皓卻沒有這個覺悟,繼續道:“我人所托,有幾句話要對水姑娘親口說。”
他說得冠冕堂皇,水先生卻不這麽認為,冷冷道:“王公子,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請回吧。”
“哼,老頭,大水村的天早就變了,你識相的話,我還可以保你不死,再不識相,誰也救不了你。”王子皓底氣很,他自認為獻寶給了仙長,在大水村就可以橫著走,哪裏還把水先生這個過氣的村長放在眼裏。
若在過去,雖然他可以不給水先生的麵子,卻不敢如此過分,最多在心裏咒罵幾句。
“王子皓,別以為你翅膀了,就可以肆無忌憚,隻要老夫還活著一天,你就不能在我家放肆,你立即給我滾!”水先生怒極反笑,拿起掃帚,就要將王子皓趕出門去。
王子皓冷笑連連,覺得水先生就是不知死活,他不知道自己是仙長眼前的紅人嗎,仙長隨便一個手指頭,十個水先生都要死。
“老東西,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實話告訴你,我是仙長派來的,你敢對我無禮,就是對仙長無禮,你小心自己的狗命!”王子皓聲俱厲,真的把自己當了天機子的代理人。
他卻不知,天機子早就忘記了他這一號人,定珠到手之後,天機子就將一切拋之腦後,哪裏還會關這些芝麻大小的事。
聽到王子皓居然是所謂的仙長派來的,水先生神晴不定,不管事真假,修士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凡人可以招惹的。
王子皓以為水先生怕了他後的仙長,心中得意,繼續道:“老東西,怕了吧,怕了的話就乖乖地讓我進去。”
水先生大聲道:“王子皓,你不怕劉二?”
不管怎麽說,過不了幾天,劉二就要迎娶水月兒過門,也就是說,他現在就是劉二的未來嶽父,劉家後同樣有仙人作為後盾,王子皓就算要作惡也要掂量掂量。
果然,王子皓神一變,心中恨極,原本水月兒很快就是他的囊中之,卻被劉二捷足先登,若不是知道劉二背後也有仙人撐腰,他早就出手搶人了。
“哼,別和我說他,我想做的事誰也阻擋不了。”王子皓雖然心裏有些忌憚,但是卻想到也許自己認識的仙長更加厲害,那就不用怕劉二了。
真是無知者無畏,水先生知道王子皓膽子大,可沒想到他的膽子會這麽大,他冷笑幾聲,懶得去管王子皓,既然他要送死,他不想攔著。
而這個時候,水月兒也被驚了,看到王子皓,氣就不打一來,這可惡的家夥怎麽又出現了。
“王子皓,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水月兒嗬斥道。
王子皓一見到水月兒就兩眼放,道:“水姑娘,我找你有急事,你隨我來。”
水月兒冷笑道:“有什麽你直接這裏說,我聽著。”
水月兒不是笨蛋,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王子皓不會好心到來和敘舊,這家夥一肚子壞水,誰知道他又打什麽壞主意。
“水姑娘,你想不想救傻子?”王子皓扔出一個餌,水月兒明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卻還是忍不住看向王子皓。
若能救傻子,不怕犧牲。
王子皓就知道水月兒會上當,他笑了笑說:“水姑娘,隻要你跟我回去,你就可以得償所願,你覺得怎麽樣?”
“月兒,別聽他的。他一定是騙你的。”水先生一聽,立即出言反駁,接著對王子皓道,“你給老夫立即滾蛋。”
王子皓沒有走,他知道,水月兒一定會上鉤。
果然,水月兒道:“若能救傻子,去你家一趟又何妨,但你要記住,若你敢騙我,那麽,你的死期也到了,你要知道,過幾天我就嫁給劉二了,到時我會和劉二說這件事,你小心點。”
王子皓還真有點遲疑,說不怕劉二是假的,畢竟劉家背後不止一個仙長。
“我哪裏敢騙你,你要相信我,一定有辦法救這個傻子。”王子皓咬咬牙,決定賭一把。
水月兒眼睛眨了眨,說:“好,我跟你走。”
“月兒,不要去。”水先生急了。
“爹,我必須去,你知道我有分寸。”水月兒不為所。
王子皓心中得意不已,看來,在水月兒出嫁前,自己還可以分一杯羹。
“王子皓,若月兒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老夫絕對不放過你。”水先生對王子皓說。
王子皓不答,示意水月兒跟他走。水月兒二話沒說,跟在王子皓的後,走了出去。
目送水月兒走後,老張突然說:“水先生,我看這王子皓本就是不安好心,你怎麽能讓兒跟他走。”
水先生也不想,但兒決意要去,他又有什麽辦法,他無奈地說:“老張,你不懂的,請你幫我一個忙。”
“你說。”
“你去找劉二,就說王子皓準備找我兒的麻煩。”
老張不解,卻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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