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爺,你想怎樣?”
梁振東死死盯著薛敬業,直接切正題,暗想事絕不會這麽容易收場。
人,一旦混到他們這種層麵,就不再是打打殺殺,而是底牌的較量。
那是無硝煙的戰爭!
薛敬業微微搖頭:“我想用這份大禮,換梁兄弟今晚保持中立,如何?”
聞言。
何憲坤目一凜,覺很不妙。
他算是聽出來了,薛敬業是想支開梁振東,從而把他變孤家寡人一個。
這怎麽可以?
就今晚來講,與梁振東聯合起來,在麵對薛家與慕容家時,還能有恃無恐。
一旦梁振東保持中立,站在一旁看熱鬧,那自己就得獨抗薛家與慕容家。
這艘郵上,自己的人,加起來不過50幾,如何對抗薛家與慕容家的150幾?
這不是作死嗎?
想到這裏,何憲坤有一種強烈的危機。
絕對不能讓梁振東保持中立。
絕對不能讓自己為孤家寡人。
否則。
今晚不死也得層皮!
何況。
時隔20年卷土重來,才剛在淮南三省嶄頭角,怎能這麽快就死去?
“傲來!”
看著弟弟梁傲來,那驚慌失措的樣子,梁振東雙手死死抓著郵的圍欄。
由於太過用力,導致手背青筋凸起,連倚在圍欄邊的,都有些發。
他何嚐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
隻要自己保持中立,站在旁邊看熱鬧,薛敬業就能放了弟弟梁傲來。
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也容易。
但,這樣做……
豈不是放任蕭澤遠走高飛?
豈不是看著何憲坤兩麵敵?
但,不這樣做……
梁傲來將被薛敬業一刀切,扔進海裏喂魚。
這絕不是開玩笑。
一時間。
梁振東為難得要死。
是為了弟弟梁傲來,今晚暫時放棄何憲坤?
還是為了何憲坤,大義滅親?
這是一道選擇題,梁振東必須做出選擇。
“老哥,快救我啊,我夠了!”
梁傲來站在遊艇上大喊,始終是驚慌失措的樣子,跟了天大的折磨似的。
但隻有他才知道,這是自己上演的苦計。
他很清楚自家老兄的為人。
要是不裝委屈,不裝痛苦,梁振東還真不會救自己。
“老弟,你苦啦!”
梁振東心裏很不是滋味,畢竟是自己親弟弟,如今還進東廠當了太監。
這事說到底,他覺得自己這個做長兄的不對,才讓弟弟盡非人的折磨。
而就在梁振東左右為難之際,薑琳瑯站出來,冷眼掃過梁傲來,說道:
“梁爺,背信棄義,可以不稱君子,但親人都見死不救,絕對就是小人。”
“……”梁振東沉默不語,眉頭越皺越深。
“你這個人,這張真是厲害!”
相比於梁振東,何憲坤卻跟要吃人一般,生怕薑琳瑯這番話,讓梁振東有所搖。
“是嗎?謝何老板誇獎。”
薑琳瑯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那嫵人的笑容,似是能勾人心·魂。
“老哥,你快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遊艇上的梁傲來,又傳來了呼聲。
那聲音每次聽在耳朵裏,就猶如一把重錘敲在心中,讓梁振東疼痛難忍。
救?
不救?
如果不救,弟弟此次必死。
自己也將落得個“親人見死不救的”罵名,今後還有什麽臉麵在淮南三省立足?
想到這些後果,梁振東把心一橫,同時扭頭看向何憲坤,長歎一聲道:
“何老弟,對不住了,那畢竟是我親弟弟,我不能見死不救,希你理解。”
梁振東把話說完,不管何憲坤能否理解,直接大手一揮,讓手下全部撤退。
“……”
何憲坤整個人都懵了,心裏翻江倒海。
被一場大火毀去所有,連容貌也毀,後半輩子不得不戴著臉譜麵示人。
時隔20年,才好不容易卷土重來,在淮南三省嶄頭角,也才3個月不到。
可今晚,竟落得個這般下場。
要死了嗎?
這覺,就像剛從土裏爬出來,還沒曬到太,就被人一子打回土裏。
這算什麽?
“啊……”
何憲坤都要氣炸了,看著薛敬業、慕容皓軒、最後才深深地看向蕭澤。
“你們這些人,全都要把我往死裏,那好,我何憲坤今天就奉陪到底。”
慕容皓軒站出來,昂起高傲的頭顱:“何憲坤,我們慕容家跟你無怨無仇。”
“可你,卻害死我四叔慕容博,還想借此挑撥我們慕容家和薛家的關係。”
“你落得這種下場,全都是你咎由自取,我今天,就送你回棺材裏躺著。”
慕容皓軒:“殺!”
薑琳瑯:“殺!”
剿殺令一出。
賽琳娜號豪華郵上,殺聲陣陣,喊聲震天。
慕容皓軒手下50多名英。
薑琳瑯手下50多名英。
兩方人馬匯合在一起,合計上百號人。
威風凜凜,氣勢衝天!
剎那間。
猶如一洪流,持刀衝向何憲坤那50幾號人。
一路碾,所向披靡。
刀刃劃過,鮮拋灑。
拚殺聲、慘聲此起彼伏。
“嗙……嗙……”
小強手持滅火,一路橫掃,勢如破竹,把人砸的口吐鮮,倒飛出去。
郭飛虎趙雄彪師徒倆,早已按捺不住,雙雙加拚殺之中,一次次兇狠打擊。
整個場麵,一片混。
“嘭……”
蕭澤縱從瞭臺躍下,與薑琳瑯、慕容皓軒並行,來到何憲坤麵前。
三人。
渾散發著一凜然氣勢。
猶如三把利劍,中帶剛,劍鋒直指何憲坤。
“你們?”
到那強烈的危險氣息。
何憲坤退無可退,靠在郵的圍欄上,再往下,便是深不見底的大海。
他的雙拳,握得咯咯作響,眼中滿是憤恨與不甘,被三人得不過氣來。
似乎……
已經被上絕路!
慕容皓軒神凜然:“多行不義必自斃,何憲坤,你的死期到了。”
“不要……”
危急時刻。
何曼琳跑了過來,擋在何憲坤麵前。
呼嘯的海風,吹了的發,吹了染的婚紗,卻吹不臉上的堅決。
“我不許你們傷害我爸!”
幾乎使盡全力,才說出了這句話,但這句話很快就被呼嘯的海風吞沒。
“嗬嗬!”
何憲坤獰笑:“枉我20年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如今,竟淪落到需要兒來保護?”
“讓開!”
他推開何曼琳,不退反進,一眼掃過蕭澤、薑琳瑯、慕容皓軒三人。
“你們永遠不知道,要鋪就一條王者的道路,需要耗費多磚石。”
“你們更不知道,我的每一塊磚石,分量到底有多重,質量有多堅。”
“我的路,不是你們說毀,就能毀!”
“嘩……嘩……嘩……”
何憲坤話音剛落,呼嘯的海風中,竟然夾雜著一道巨大的機械運作聲。
蕭澤下意識抬頭看去,隻見一架直升機,閃著警示燈,盤旋在郵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