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報仇的，”唐若曦很冷靜，一步一步踏進去，轉過一個拐角，一眼就看見了被吊著的賈玉蓮，“可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吊著，就沒必要了吧？”

“嗤！”林嘉儀冷笑，“怎麽沒必要了？如果不吊著，你怎麽會過來了？”

唐若曦瞇了瞇眼睛，四環視了一遍，終於在黑暗中找到了林嘉儀。

坐在一張椅子上，匿在黑暗中，手裏把玩著一把刀，刀鋒冷冽，在這樣深寒的溫度中，令人背脊生寒。

唐若曦站在水裏，發青。

都不知該不該慶幸，因為是冬天，所以水，也因為是冬天，水寒冷徹骨。

“你不是蕭陌嗎？”唐若曦努力抑製著牙床的哆嗦，“這是蕭陌的媽媽，你這樣……讓蕭陌怎麽看你？”

“唐小姐，”林嘉儀冷冷一笑，“你覺得，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還會在乎蕭陌怎麽想的嗎？”

“為了他，我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親，友，金錢，甚至……。”

說到後麵，林嘉儀的語氣已經是自嘲與恨意。

“你把我扔在新皇賭場，蕭陌不會不知道，可他不為所，不就是對我的無視與不在乎？”

林嘉儀喃喃道，“我從未如此過一個男人……我他，甚至過我自己，我可以為他付出生命……”

“嘩――”

水開始濺浪花，賈玉蓮所在的地方水很深，已經在拍打的脖頸。

“你……”唐若曦往那邊瞟了一眼，瞬間大駭，“你開了水閘？可是……你哪兒來的鑰匙？”

林嘉儀定的這個地點，唐若曦就覺得很奇怪了，居然不僅有地下儲水庫的鑰匙，還有水閘的鑰匙！

“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能出來？”林嘉儀笑了，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腳踏進水裏，濺起及腰的浪花。

朝唐若曦走了過來，一步一步，緩慢卻堅定。

唐若曦止不住地後退……可，後退，又能退到哪兒去了？

林嘉儀開始服，扔掉了羽絨服，高領，掉了長。

赤地站在了唐若曦麵前，臉上笑容慘然。

“你看……”指著自己的，手指倒大，接著停留在私，“你看見了嗎？”

那裏，是青青紫紫的痕跡，甚至有些地方的傷口還沒結痂。

“你他媽看見了嗎？”林嘉儀咬著牙齒，眼中的恨意怎麽止也止不住，“唐若曦，在被那個男人折磨時，你知道我是怎麽撐過來的嗎？我想啊，我憑什麽要承這些，我得活著，這樣，才能把自己經曆過的一切都加諸在你的上！”

的聲音尖銳，每一個字都出了回音，再傳到唐若曦耳中，隻覺得心驚膽。

“你想救嗎？”林嘉儀出手，臉惡毒，輕輕到唐若曦的臉。

“啪！”

是掌及到臉頰的聲音。

唐若曦被這一掌打得歪過了頭去，角破了皮，漬溢出來，掛在角。

“疼嗎？”林嘉儀笑了，抬手又是一個掌扇了過去，“我被那個畜牲折磨時，比你疼一萬倍！但我忍了啊……因為我恨你。”

“你要怎麽樣，才肯放了？”唐若曦捂著臉，臉極差。

寒從腳起，已經在冰水裏待了二十多分鍾，小腹墜痛，快撐不下去了，孩子也快撐不下去了。

“你知道的，我一定會讓你死的，而……死不死，我都沒什麽意見的。”林嘉儀疼惜地看著，手上了的肚子。

唐若曦知道，林嘉儀已經瘋了。

不敢反抗，因為不知道林嘉儀會做出什麽事。

“你若真的想救，就去代替吧，”從水裏把刀撿起來，在的脖子上比劃了兩下，卻又輕笑著扔掉。

“我不想讓你死得太痛快，我要讓你著，孩子的死亡，然後你會痛，會哭，最終也逃不開死亡的命運。”

林嘉儀仿佛覺不到冷一樣，就這樣著子站在水中。

“叮――”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林嘉儀臉一遍，魯地從唐若曦服裏掏出手機，用力摔在牆壁上。

“你帶手機？給警察定位嗎？”林嘉儀咬牙切齒，一把扯住唐若曦的頭發，往賈玉蓮那邊狠狠一推，突然笑了，“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了。”

“黃泉路上，長路漫漫……”林嘉儀垂下眼簾，笑容詭異，“正好，有個人做伴。”

手被捆上重的尼龍繩，打上死結。

唐若曦沒有掙紮，看著林嘉儀關掉水閘，放掉池中的水，再重新續起。

知道，要看著慢慢死去。

賈玉蓮倒在岸邊，臉發青，早已經暈了過去。

唐若曦鬆了口氣。

從進了這扇門起，林嘉儀就沒打算讓活著出去，現在賈玉蓮沒事，算賺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嘉儀越來越興，看著冰冷刺骨的水漫過了的小腹，的腰，的口，的脖子。

“親的，你還好嗎？”林嘉儀哈哈大笑，“水涼不涼？孩子怎麽樣了？你放心，你不會死得很快的，不過你的孩子肯定會走在你的前麵……”

唐若曦雙眼閉，濺上來的水撲騰在的邊，鼻尖，一張，便是一陣嗆。

水位越來越高，林嘉儀的笑容淡了，從岸上起，再次撿起了那把刀，朝唐若曦走了過去。

“我一直不知道我到底輸在了哪裏，是材？還是臉？甚至說……年齡？”林嘉儀輕輕地問，“我比你漂亮，材也比你好太多，我也很年輕……那麽，究竟是為什麽了？”

離唐若曦極近，呼吸聲噴在的臉上，“我現在也不想知道答案了，我隻想毀了你的臉，毀了你！”

舉起刀，朝唐若曦過去。

從來沒有一刻，唐若曦覺得原來死亡離自己這麽近。

千鈞一發時！

“砰！”

大門猛地被人踹開！

唐若曦驚愕地睜眼看去，連林嘉儀也頓住了作。

兩人看了過去，唐若曦卻愣了，喃喃道，“你……怎麽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