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沒有移開目，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在確定沒事。

唐若曦也瞪大了雙眼，兩人誰都沒有上前一步，仿佛是一場對峙。

“蕭......蕭陌，我......有點不太舒服。”颯颯手上的一直沒止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染了艾滋病的原因，愈合能力極差。

蕭陌收回了目，轉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颯颯擼起的袖子下，被白皙皮襯得更加紅豔的鮮。

順著手腕蜿蜒下來，一滴一滴滴在結了冰淩的地麵......

蕭陌看著颯颯蒼白的臉，心頭一，三兩步走過去，抓起的手腕看了看。

“出這麽多，為什麽不打我電話？”溫的語氣，皺的眉頭，焦急的語氣。

颯颯心底終於好一些了，垂下頭抿了抿，並不解釋。

“走吧，跟我去醫院。”說完便不由分說半摟著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江興然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在原配還在場的況下，小三會這麽猖狂。

不......猖狂的不是小三，而是蕭陌......

“站住。”唐若曦忍住濡的眼眶，邁步朝蕭陌走過去。

在他們麵前停下時，眼眶已經紅了，可卻沒有眼淚掉下來，因為不允許自己在颯颯麵前哭。

“我們的事還沒有解決，你就想把人帶走了嗎？”唐若曦聲音不大，甚至還帶著些笑容。

“什......”

“啪！”

蕭陌話還沒說完，唐若曦突然抬手，用力住颯颯的下，另一隻手猛地扇了上去。

寂靜。

死亡般的寂靜。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蕭陌聲音沉沉，一把攥住唐若曦沒來得及收回的手。

用力扯了扯，沒扯回來。

唐若曦嗬嗬冷笑，揚起還沒消腫的左臉，“這一掌，隻是還給而已，沒理由我白白給扇一掌啊……或者，你更希我用另外一種方式還給？”

蕭陌不再說話，緩緩鬆開了的手，垂下頭，不去看紅腫的麵頰。

“我們走吧。”沒有責怪颯颯，卻下意識鬆開了的手。

“嗯，好。”颯颯點點頭，低著頭跟著他往車旁走。

“那個……”走了兩步，颯颯突然頓住腳步，轉過，深深地朝唐若曦鞠了一躬，“對不起。”

“嗬。”

唐若曦冷笑。

“陌哥……”江興然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了，不忿道，“陌哥，你……”

“你要說什麽？”蕭陌直勾勾看過去，目暗含警告。

“我……”江興然話到邊，還是說不出口，結了半響，再抬頭想說話，才發現人都已經走遠了。

“嫂子，你……你也別放在心上，陌哥肯定不會這樣的，他……他有潔癖啊，這個你肯定比我清楚，所以像這種嘍囉，你還是……”

“你還是別說了吧。”唐若曦苦笑一聲，“我又不傻。”

“其實沒關係的，我過來時看到的比這個更過分。”唐若曦無所謂擺了擺手，“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天不早了。”

江興然訥訥無言，目送離開。

坐在車上，把車門一鎖，看著麵前的馬路發呆。

一條一條的筆直的斑馬線，橫向的，豎向的，卻永遠不會相。

和蕭陌應該是那條永遠不會相的線，卻因為一場意外，生生集在了一起。

所以……才注定不會幸福嗎？

淚水不自覺地流出來，啪啪啪打在方向盤上，在封閉的車裏，聽起來特別明顯。

玻璃外沒有夕，沒有融雪，天空黑的，烏雲布，正如同現在的心境，鮮淋漓。

仿佛覺得哭的不夠過癮，唐若曦索趴在方向盤上嗚嗚哭了起來。

“叩叩――”車窗被人敲了敲。

唐若曦沒好意思抬頭，隻悶聲道，“誰啊？”

沒人回答，車窗又被敲了敲，唐若曦忍無可忍，猛地抬頭，正想發火，卻突然怔住了。

“你……”唐若曦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眼睫上還暈著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你……你怎麽……”

蕭陌抬頭看了眼風雨來的天，沒多說什麽，徑直拉了拉車門，“開門。”

“啊？”唐若曦一愣，“你……為什麽……”

“開門。”蕭陌有些不耐，車窗外轟隆一聲雷響，嚇得唐若曦趕打開的車門。

蕭陌快速地鑽進車，砰一聲關好車門，然後把手上的東西往後座一放。

“過來。”朝唐若曦招了招手，隨手打開袋子裏的蛋，對著門和窗的對接敲了幾下，蛋殼應聲而碎。

唐若曦吸了吸鼻子，乖乖一腳到後座，歎道，“好香。”

蕭陌臉不太自然，掰著的臉，直接把蛋往臉上一放。

“嘶――”

直到到了疼痛，唐若曦才真正反應過來，原來這不是夢。

蛋還是熱的，蕭陌的手指不經意間到的臉，卻冰冷的令人覺刺痛。

“你……你怎麽回來了？還去買了蛋？”

唐若曦覺得太神奇了，還沒有從打擊中緩過神來，“你不是和颯颯走了嗎？”

“附近沒有煮蛋，”蕭陌答非所問，“所以隻好買了鹵的。”

“……”怪不得這麽香。

可是……

“我問的明明不是這個！”唐若曦氣道，“你不是和那個人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沒走。”蕭陌抿了抿，“我就去買了個蛋，回頭就沒有找到你了。”

唐若曦沉默了，任由他給自己敷著傷口，突然道，“蕭陌，我不會在原地等你的，不管你有什麽苦衷和原因，你如果不告訴我，我就會離開。”

蕭陌手一頓，沒接話，無意識間，下手卻重了些。

“啊！”唐若曦痛呼，“很痛！你輕一點兒！”

蕭陌慌了一下，趕放了作。

“哦，對了，”唐若曦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疑問道，“颯颯有沒有告訴你，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沒有問去哪裏了，唐若曦並不關心那個。

“說了，”蕭陌停下了作，沉聲道，“說……是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