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確定是周靖本人嗎?”
這個問題讓張云飛一下愣住了。我能確認這個和自己通話的人就是周靖自己嗎?是他本人嗎?
“不,不能確定。”
張云飛后悔了,那個人是自稱自己是周靖的。
“因為那個人和我說的是意大利語,他好像知道我會說意大利語,因為我在羅馬和米蘭都待過,還因為踢足球認識不意大利朋友。所以我的意大利語沒有問題。我要求了一次,讓對方和我講漢語,他拒絕了,說自己是逃回來的,不能說漢語,不然可能會被別人認出來。他的語氣很慌,也沒等我思考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就直接說出了讓我震驚的況,然后掛斷電話。這是我失策了,因為他說的話讓我也到了驚慌,我沒有辦法去辨別真假,就把消息告訴給了清幽。”
冷靜下來的張云飛自己就開始發現其中的若干。細細推演,那些就更加顯出來了。
“這個人語速很快,語氣慌,說自己了我三叔張建海的安排,在意大利安排人手要對付葉子衛,最好能把葉子衛廢掉。所以他找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人,讓這個老人主去和葉子衛接近,因為葉子衛剛剛在李清幽上失去了依托,對年輕人可能會有很多的心理影,找個年紀大的反而效果更好。”
張云飛順著自己的思路,逐一地把況說出來。
“電話里的周靖說,他們讓這個老人和葉子衛勾搭上以后,在他們同居的葉子衛的公寓里,安裝了攝像頭,拍了很多這個人和葉子衛同居的視頻,這些視頻留著,是想在關鍵時刻拿出來,迫葉子衛,最好能把葉子衛死。如果不行的話,就用這些視頻來敲詐葉子衛,或者葉家。可是沒想到一個做阿喀琉斯的組織盯上了葉子衛,想假手葉子衛來殺我。”
“你認識阿喀琉斯?”
國際刑警打斷張云飛的話問道。
“認識,當年我在意大利的時候,他們曾經敲詐過我,揚言要綁架我,開價600萬歐元。但是沒有功。我報了警,和意大利警方聯手,干掉了他們一個重要頭目。”
“因為他說的都對,所以你也就信任了他的話。”
警察說中了張云飛的心痛點。張云飛是一個謹慎,心思縝的人,但對方的確是說的都對,讓他沒有懷疑。更重要的是,對方很明顯知道張云飛和葉子衛的關系,說徐一媛人慫恿,要去找李清幽的不是,這讓張云飛一時間就了陣腳。
這是個圈套。這個圈套的設計者設計得很周,環環相扣。而且清楚三方人的關系,張云飛就不可能打電話去求證徐一媛是不是正在趕往李家,因為張云飛知道自己的電話,徐一媛是不會接的。
同樣的事,李清幽也不會做,因為徐一媛也不會接的電話。這樣,張云飛就只能把消息告訴給李清幽,李清幽也只能相信張云飛的話,不可能去求證。
“我不是當事人,只是我母親轉了一個消息,所以我能夠提供的消息不多。”
下一個說話的人是葉子燁。和張云飛不同,葉子燁沒有和對方直接通話,是徐一媛告訴他的況。
很快,葉子燁也講完了。大家都知道,該警方出場了。
“好了,幾位,我們匯總了意大利方面傳過來的消息,現在把案大的況通報給大家。如果有什麼或者疑問的地方,你們再提出來。”
警方的負責人說道。
“事就是這樣,三叔,我們的手下有足夠多的證據,足以讓你敗名裂,生不如死。”
葉子衛關掉手機的播放,收起手機,對張建海說道。語氣里的戲謔,玩弄更加明顯了。在一旁的那個所謂跟班則是一直都沒說話,真像是一個跟班。
葉子衛放給張建海聽的,是從周靖家里拿到的兩個人的通話錄音,張建海聽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卻是很重要,很要命的一部分。在那些錄音里,張建海明確說出了讓周靖找人對付葉子衛,最好是把葉子衛廢掉的對話。
而且錄音里的張建海還重復說:廢掉,就是死掉。錄音還有張建海和周靖討論如何利用葉子衛的死,挑起張家和葉家的爭端,讓張建海在董事局發難,張云飛退位的計劃。哪一段錄音拿出來,都是要張建海死的。
這些錄音,是周靖留著以后用來繼續敲詐張建海,或者買給張云飛的。沒想到全部都便宜了葉子衛。
“你想要我怎麼做?”
張建海沒有任何慌,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周靖的存在,周靖又失蹤了,那葉子衛能夠拿到錄音,也就不足為奇了。至于錄音本,張建海就更不奇怪了,周靖錄音可能是為了自保,可能是為了榨取更大的利益。
人和人,不就是相互利用的嗎?張建海自己不也是在利用周靖嗎?現在,張建海決定利用葉子衛了。
“三叔,很簡單,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張云飛,有了這個共同的敵人,我麼之前的那些恩怨都可以一筆勾銷。只要你能為我們做事。”
“說得輕巧,做什麼?”
張建海沒有輕易上當。
“三叔,我要你做的很簡單,就是利用你的份,把張云飛給弄出來,怎麼弄,咱們再談。弄出來,為我創造機會,讓我,或者我的手下,能夠有機會出手殺掉張云飛。你知道,我現在的份,是不可能接近張云飛的。而你不同,你就是張家人,又是日月星的人,你是可以有這種機會的,還可以不讓張云飛懷疑你。”
葉子衛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但是對面的張建海卻是冷眼相對,回應并不積極。
“我也沒有機會接近張云飛啊。他雖然是我侄子,但是防范我還是很嚴格的。”
“三叔,你們畢竟是一家人,只要想辦法,總是可以的。”
葉子衛自以為是地說著,但張建海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辦法肯定有,但是不是要犧牲我,滿足你們。這樣的局面,你覺得我會愿意做嗎?我來約張云飛,你們再出手把張云飛殺掉,那到時候你們跑了,我就了替罪羔羊,警察只會來找我,這就是你跟我講的條件。葉家小子,公布你手上這些音頻資料,我最多是被張家除名,也可能坐牢,但罪不至死,但是幫了你們,張云飛一死,我還會有活的可能嗎?”
葉子衛畢竟還是了,張建海很快就找到了他的。葉子衛坐不住了,這番說辭是葉子衛仔細準備好的,原本以為拿下張建海就是信手拈來,所以才自告勇由自己出面,索里亞諾也同意了,沒想到張建海幾句話,就讓葉子衛答不上話了。
“不會,三叔,我們會安排好,不然你懷疑。警方智慧認為你是約了張云飛見面,我們是意外出現的,必要的話,我們還可以讓你也點小傷,好讓你不被懷疑。只不顧是要讓三叔你吃點小苦頭。”
葉子衛咽了口口水,繼續自己的說辭。他還是不像失去這個機會,還是想靠自己拿下張建海。
“葉家小子,我還以為你去了意大利一趟就胎換骨了呢。看來沒有,你還是那副德行,不得大事的,還自以為是,還是那副外強中干,厲荏的樣子。就你這樣,還想讓我相信你能事?做夢的吧你。我可不是三歲小孩子,憑你隨便許個諾言我就信了你的話,那我不是和你一樣了嗎?”
張建海的言語變得尖刻了,讓葉子衛聽得臉一陣發白。張建海沒有上招,葉子衛自以為自己說得天無,能夠讓張建海馬上就上鉤的,沒想到張建海幾句話就噎得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想怎麼樣?”
“讓正主出來說話吧,你說的不算數。”
“張先生還真是眼獨到啊。一眼就看出了重點。認識一下,索里亞諾。”
一旁的索里亞諾出了手,看著這個陌生的外國人,張建海態度變得積極了一些。
“說吧,怎麼做。我也要維護我的利益不是嗎?”
“當然,我們很清楚,你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保護你的利益,就是保護我們的利益。我也不希你被捕,然后把我們都供出來。我能來和你見面,其實就已經表示了對你的利益的尊重。我們不會犧牲你來滿足我們。這是不公平的易方式,你知道,不公平的易方式,就隨時有可能失控。這不是我們希看到的局面。”
索里亞諾的話比葉子衛的話中聽多了。索里亞諾說話以后,葉子衛也就沒有再說話,但看得出他臉上的不滿,但又充滿了畏懼。
“你說的話管用嗎?”
張建海繼續問道。
“當然。”
索里亞諾繼續保持著微笑,說完當然兩個字以后,扭過頭,看著葉子衛,拿出自己的手機,到葉子衛的手里,
“葉先生,請你拿著手機到那邊去,很快就會有一個電話打過來,是打給你的,還是視頻通話。這是耳塞線,帶著耳塞,你可以更好地通話。”
“我?”
葉子衛突然有了一種相當不好的預,索里亞諾要把自己支走,單獨和張建海談,這不意外,索里亞諾才是正主,是掌控者。不讓葉子衛知道太多不奇怪,但是要讓葉子衛接電話,還是視頻通話,這不像是支走自己的理由。
是真的需要葉子衛去接一個電話。
看著葉子衛拿著手機,滿臉疑地走到客廳的另外一頭,索里亞諾的臉上浮現出一詭異的笑容,然后探低子,靠近張建海,低了聲音說道。
“放心張先生,我們的計劃犧牲的不是你,是你對面的這位葉子衛先生,需要承擔風險的也不是你,是這位葉子衛先生。而且他不敢不做,因為他的母親在我們的手里”
“事大概就是這樣,整個案件分了三方。一方是周靖,周靖找人來對付葉子衛,錄了葉子衛和羅一楠同居的視頻,想藉此來敲詐,或者迫葉子衛。第二方就是田暢代表的阿喀琉斯犯罪集團,田暢和阿喀琉斯的目的是要找機會干掉曾經讓他們蒙損失的張云飛先生,找到葉子衛,應該是為這個目的服務。要麼是讓葉子衛手,要麼是讓葉子衛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反正葉子衛就是一顆棋子。現在還沒有落實的第三方。”
警方的負責人說到這里停頓了,第三方,葉子燁可能不是很明白,張云飛卻是心知肚明的。警方所謂的第三方,就是在周靖后,慫恿和支持周靖的人,那個人,只能是張建海。
“這第三方,就是在周靖后挑起事端的幕后主使者,目前沒有明確的證據指明這個人是誰,但是,經過張云飛先生提供的證據,我們現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第三方的幕后主使者就是張建海先生,張云飛的三叔。”
這句話終于還是經由警察的說出來了。
“只是張建海找的這個周靖,是失控的,周靖并沒有按照張建海的安排把葉子衛車廢掉,而是自己留下了很多的后招,應該是想在以后為自己謀求更多更大的利益準備的。而且,從意大利警方傳過來的消息看,這些錄像資料中的一部分,可能已經落了阿喀琉斯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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