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衛知道,這個人是爺爺葉天瀾,或者是大哥葉子燁找來其名曰保護自己的人。
其實是怕自己怎麼著了。自己還能怎麼著了?是會死了,還是會被人綁架了?真是可笑。
剛才那個出手教訓了陌生的意大利男人,然后用言語侮辱了自己的人,應該是這個人的手下,或者是這個人找來的人,花錢雇來的。花了多錢?應該花了不。
這個人什麼名字?葉子衛看到他正在接電話,不知道是在說什麼。也聽不見說的是漢語還是意大利語,葉子衛確信他看到了自己,因為兩個人的目是在了一起的。對于葉子衛的去而復返,這個一直跟著自己的人并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詫,也沒有表現得特別憤怒,連失都沒有。只是冷漠。
全都是冷漠。
葉子衛看到他掛斷電話以后,只是停了片刻,隨機就又撥打了另一個電話,很快,一個青年男子走進酒吧,來到了這個人的邊,然后在聽完吩咐以后,又迅速地消失了。
三杯尾酒擱在了葉子衛的面前,是紅,葉子衛把一張鈔票放在了吧臺上,讓招待收走。看到葉子衛先付了錢,招待也就放心了,手示意葉子衛自己喝。
三杯酒,葉子衛想的是把三杯酒全都端起來,很豪爽地一干而盡的。也許那才是真男人,才不會被人嘲笑只能在酒吧里喝,喝咖啡,才不會被人做小白臉。
但是在端起第一杯酒,接到邊的時候,又放棄了。
雖然是果酒,但還是散發著酒的味道,這種味道讓葉子衛非常不舒服。停了一會,葉子衛終于還是鼓起勇氣,站起。他需要讓自己的人生第一杯酒,更有意義。
“回家喝去吧。”
那個貌似出手幫助了自己,但其實是用更嚴重的,更可怕的方式傷害了葉子衛的男人,就是這樣說的。這像一鋼針扎在葉子衛的心里。葉子衛不是個男人,是個娘們。是一個不被人尊重的男人,因為葉子衛還沒有斷。
這些話,這些影響,已經足夠讓葉子衛喝完這三杯酒了。
跟著,招待看到葉子衛端起其中的一杯,離開吧臺,走向了酒吧里的一張桌子,正是那個剛剛打完電話的人坐的那張桌子。招待依稀記得,這兩個人幾乎是一起出現在酒吧里的。
而且這幾天以來,只要葉子衛來到酒吧,另外那個人也一定出現。還好兩個人沒有說過話,不然連招待都要懷疑兩個人的份了。
那也是一個長著東方面孔的男人,是一個中年男人。對方看到了正走向自己的葉子衛,沒有,只是目冷冷地看著葉子衛一步步走進自己的桌子。
“說英語,意大利語,還是漢語。”
葉子衛問道。對方回答葉子衛的是一種葉子衛不知道,更聽不懂的語言。葉子衛蒙了一下,他聽不懂對方說的是什麼。這種語言他好像沒有接過。不是德語,也不是法語。
聽不懂沒關系,但是葉子衛是能看得懂對方臉上那種譏笑的表。譏笑,這個表對葉子衛來說太悉了,也傷害太深刻了。所有的人,幾乎所有的人,在面對葉子衛的時候都是這個表。
張云飛,葉楚,葉子燁,還有剛剛在鄉里出手的那個陌生男人。他們的臉上就都是這種表的,而且這種表又都是在面對葉子衛的時候才出現的,他們嘲笑,譏諷的人就都是他葉子衛。
“隨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對方的里這回說出來的是漢語,標準的漢語普通話。葉子衛猜的沒有錯,這個人就是爺爺葉天瀾派來的,派來盯著葉子衛的,這個人本出不忌諱自己被葉子衛發現,也不忌諱葉子衛找上門來。
他的工作是保證葉子衛不被人殺死,或者別的,不是盯著葉子衛車的一舉一。
是,這個人就是葉天瀾讓葉楚和葉子燁找來的人,只是和葉子衛想的不一樣,葉天瀾讓葉楚和葉子燁派來的這個人,要防著的是躲在暗的張建海,不是要盯梢葉子衛。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話?”
葉子衛繼續不依不饒。
“加泰羅尼亞語。聽不懂,是吧。西班牙語的一種。不過加泰羅尼亞人可不承認自己是西班牙人,他們說自己是加泰羅尼亞人,不是西班牙人。”
對方的譏笑,不屑同樣顯而易見。
加泰羅尼亞和西班牙的關系,葉子衛知道一些。加泰羅尼亞是西班牙的一個大區,相當于省,或者國的州。加泰羅尼亞有高度的自治權,還有自己的議會組織和主席。因為加泰羅尼亞是整個西班牙經濟最發達的地區。
因此,加泰羅尼亞地區一直在謀求獨立,還有獨立武裝,還進行過恐怖活。加泰羅尼亞人不說西班牙語,說的是加泰羅尼亞語。
這個人,和自己說加泰羅尼亞語是什麼意思?還要告訴自己加泰羅尼亞人是不說西班牙語的西班牙人,也不承認自己是西班牙人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映自己嗎?映葉子衛為葉家人,卻被趕出了葉家。為葉家人,卻得不到葉家人的認可,不能為葉家增添彩。
是這個意思嗎?葉子衛強怒火,他又更好的打算要來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話,他要找回一點今天晚上丟掉的場子。
“不用聽懂,我來告訴你我想讓你知道的事。因為我知道你是誰,你來干什麼。”
葉子衛終于如愿以償地看到了對方臉上皺起了眉頭,這說明自己在這場斗智斗勇的比賽里,終于占據了一回優勢。
這還不算結束呢!葉子衛有葉子衛的命門,肋,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有。
“而且我還知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喜不喜歡,你都必須聽我說完,不管我說的是什麼。因為你的任務,就是盯著我。你不能不高興就拍拍屁站起來走人,更不能一生氣就揍我一頓。因為這是你的工作,剛才那個出手打人的人,也是這麼跟我說的——這是工作,收了錢,就要做下去的。對嗎?”
對方臉上不是皺眉頭了,是強忍怒火了。葉子衛到了無比的滿足,自己終于也找回了一次場子。
“我告訴你,我,葉子衛,你麼里的小白臉,只會喝的人,也開始喝酒了。看見了嗎?尾酒,我葉子衛要了三杯,那邊的吧臺上還有兩杯,我會把它們全都喝了,一滴不剩。我是男人,不是娘們,更不是小白臉,以后你們都不能用這個事來說我。聽到了嗎?”
聽到了,確定聽到了。因為葉子衛看到了對面這個人那張喜笑開的臉,不再是皺眉,也不是強怒火,是實實在在的喜笑開,就差手舞足蹈了。
葉子衛最想看到的表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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