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意思是,世子雖然有幾分,只可惜,此番前往云州,只怕要落得個擁兵自重,圖謀不軌的罪名,實在可惜。”封陌角淺笑著看了云翎一眼,解釋起來。
“荒唐。”他話音剛落,對方就嗤笑道,“殿下何出此言,我云國軍隊羸弱,我十二歲從軍,為我云國疆土戰十年,雖為皇族,卻甚回京,殿下也是出皇族,見過此等圖謀不軌的大將軍嗎。”
“你這樣說出來,本王聽起來還真是合合理,只可惜你說了這麼多,也改變不了你想要叛國的事實。”見云翎如此慷慨陳詞,封陌可惜的搖搖頭,“畢竟,世子此番云王病重,可世子恰巧此事帶大軍回安州,怎可開嫌疑。”
“我此番返回都城,不過是因為得到父王家書,提及皇上病重,都城之中有人趁機圖謀不軌,而皇族之中,唯有我才能穩住局面,若非如此,我豈會班師回朝。可是歸途之中,幾次想和父王取得聯系,都被殿下橫加阻攔,今日殿下竟然闖大營,指責我,是何道理!”
與云翎目相接,封陌瞧見他目坦誠,并無一偽裝在里面,心中微微一定,點頭道:“看來世子真的是久在邊地,對于眼下云州的形勢,真的是知之甚。”
“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既然深得皇上信任,駐守邊地,要做的,不過是依照皇上的命令,守護好邊地,至于云州的形勢,我又何須知道那麼多。”
“沒想到,你倒是個赤誠之人。”封陌角微微翹了翹,“誓死效忠陛下,自然不錯,可是若是世子的這份真心,被人利用,或者說被你最相信最親近的人利用,你說豈非可惜。”
“這次我們回城,乃是得到了家父的手書,又豈會被他人利用,我看居心叵測之人,是另有氣人才是。”云翎說完,目似有所指的看向封陌的方向。
“看來,世子還是不愿相信,自己心中所慮之人,也罷……”在這里逞口舌之快又有何用?封陌并不生氣,嘆息一聲,對旁的謝堯點了點頭。
謝堯會意,從袖子里面掏出一疊信箋,擱在眼前的桌子上。
“這些,都是永王親筆寫給那些親信們的指令,世子不妨好好瞧瞧,再好好思量思量,世子近些時日以來,得到的所謂家書。”封陌看了一眼面有些變幻的云翎,指了指面前的信箋。
屋子里面幾個人都是對一眼,世子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狐疑的上前,展開了桌上的信箋,才看了幾張,面已經驟變。
信箋之上,自己再悉不過的筆跡,這些的確是自己的父王,永王殿下親筆所書,只是父王一向閑云野鶴,每日所想,不過是修仙得道,富貴喜樂,此番怎麼會趁著云國為難之際,對皇上下手。
“世子這下看清楚了,可否是王爺的筆跡?”
早已將云翎的面變化盡收眼底的封陌,出言推了他一把。
世子面早已一片灰暗,他狠狠的將手中的信件擰一團,腦子里面也是飛快的回想起父王這些時日,異于平常的向自己打探軍中的消息,設法令自己返回京城。
眼前看到這些信箋,若是信中之人,都是按照他的部署行事,再加上自己如愿返城,不是穩定所謂叛黨的局面,而是助他宮。
“這不可能,父王一向都是安于現狀,他曾說過,此生只想做個富貴閑人,還叮囑我穩固邊防,理朝事,如今父王怎會突然如此反常,這一定是旁小人慫恿顛覆,才會如此的。”
封陌看眼前的云翎似乎有些語無倫次,極力抑著自己紛緒:“世子,調兵圍住云宮,再將宮中侍奉之人全部換掉,并且,連同整個云州城中的守衛也一并換掉,如此大的局面,培植如此多的勢力,世子當真以為,是一時興起,慫恿幾句,就可以輕易完的,永王謀反之心,早已有之,此番得到機會,才會如此天無。”
云翎也是垂首握著拳頭,閉上雙眼,半晌無語。
“襄王殿下對我云州形勢了解得如此徹,此番何必對我半路攔截,殿下乘著我云國混之際,渾水魚,對你們封國,不是更有利?”良久云翎方才緩緩平復了自己紛的思緒,苦笑著看向封陌的方向。
“真是笑話,本王想要拿下云州,本就是指日可待了,何須用這種骯臟手段,本王今日言盡于此,若是世子一意孤行的話,封陌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封陌說著便是站起來,徑直的朝著門外的方向走了過去。
“殿下,這個人跟他說那麼多,也未必有用,依屬下看,倒不如直接將他抓起來利落,如今我們就這麼退去,這些時日所做的一切,或許就會前功盡棄。”一出大營,謝堯就是擔心的道。
“今日所謀,不會前功盡棄。”封陌抬眸看了一眼眼前黑漆漆的夜,信心滿滿的道,“本王相信世子,肯定會好好的掂量掂量的。”
……
云宮里面,云雪瑤看著眼前依舊昏迷不醒的云王。
正在憂心忡忡,就聽到外面似有腳步聲傳來,回過頭正瞧見彩虹從外面跑了進來:“公主,楊太醫來了。”
云雪瑤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
那日淵宮,曾對自己提起過。
這位楊太醫雖然是自己的叔父永王一手提攜太醫院,并且此前,還與父王有舊仇,可是難得的是,這個人為人還算正直,行醫這些年來,也稱得上醫者仁心,就算是他一時被蒙蔽上演,對父皇下了毒手,事也不能算是毫無轉機。
“太醫院醫正楊見過定安公主,殿下千歲。”楊太醫提著藥箱過門檻兒,便對云雪瑤低頭行了大禮。
“楊太醫不必多禮,看看父皇今日脈象可算穩定。”
雖然這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而且自己對這個人的況,已經打探得十分清楚,可是此刻卻依舊沒有表現出來。
“是。”楊太醫順勢起,應承著朝著云王的方向走了過去。
微微閉著眼睛診了片刻的脈象之后,便是收好藥箱,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楊太醫,我父皇的子,如今可有好轉?”云雪瑤不聲的道。
“公主殿下,陛下眼下雖然昏迷,可一時倒也不至于會危急命,公主放心,臣等自當盡力醫治皇上。”楊太醫一邊蘸著墨寫著藥方,一邊言辭謹慎的道。
云雪瑤面沒有多變化,只是狀如無意的道:“有楊太醫這句話,本宮便放心了,本宮聽聞,楊太醫世代懸壺濟世,乃是理州最有名的神醫圣手。”
對方聞言握著狼毫的手心微微一抖,臉上出一笑意來:“公主殿下謬贊了,下臣確實世代行醫,也確實是理州人。”
楊太醫細微的變化, 并未逃過云雪瑤的眼睛,心頭微微定了定,從袖子里面出一個葉子形狀的玉墜,不聲的在手中把玩著:“本宮聽聞理州有一個風俗,凡是嬰兒剛出生的時候,家中長輩,都要為其掛上一副葉子形狀的玉佩,以示平安喜樂,不知可有此事?”
葉子形狀的玉佩?理州?今日公主的話好生奇怪,楊太醫心里頓不妙,心虛的抬起頭來,目正好落在云雪瑤手中的葉子玉佩上面,心里頓時大驚,手中的筆也是“啪……”的一聲,落在桌面上面已經寫好的方子上,墨飛濺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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