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什麼人？妹妹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沈藝彤眨著眼睛，一臉茫然，不就是睜眼說瞎話，不就是演戲嘛，可都是爐火純青的。

“皇子妃，都人贓并獲你就不要狡辯了，奴婢親眼說見你和兩個黑人在這里親親我我。”一個丫鬟理直氣壯的開口，仿佛說的都是事實。

“竟是兩個，姐姐你這也太過了些吧。”楊良娣捂著，一臉的驚訝和不恥。

這主仆倒是會一唱一和。

“妹妹可真會跟人和話，說看見了就看見了嗎？你看見什麼了？就人贓并獲了？兩個黑人，在哪里呢，你看到了？”

沈藝彤一邊說著一邊步步近，嚇得那丫鬟連連后退，躲在楊良娣背后：“定然是皇子妃你給藏起來了。”

“哎喲，你可真會說話啊，前面說人贓并獲，后面就說我給藏起來了，什麼話都給你說盡了，那好，既然你們說我藏起來就去搜好了，把府里里外外都搜個干凈，要是找到那個黑人了，我二話不說就認罪，我相信殿下應該也不會胡找個人來污蔑我的。”

沈藝彤后面這話正好打在顧燁剛剛浮起的想法上，本覺得這事是個機會，他相信憑沈藝彤是不會人的，就算有那人也早已經不在這里了，連痕跡都沒有，但有機會就能扣上罪名。

可沒想到這個沈藝彤卻率先把這話說了，讓他不好手，更何況那日的事已經讓宮里的那位不悅了，若是不能證據確鑿的人贓并獲反倒會得不償失。

這想法最終也只能作罷。

楊良娣可不知道顧燁心里已經將今日這件事給作罷了，見沈藝彤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顧燁卻還不開口說一句，心急起來。

“是不是污蔑雖說是要查的，但就憑姐姐這大半夜的只穿著中著腳就已然不合禮數了吧，這如何能人不生疑呢？”

若是那人離得不遠，顧燁察覺得到，楊良娣就這句話就能把沈藝彤給得死死的，但可惜，已經看到顧燁眼里的放棄之了。

今夜，楊良娣注定是輸的，也不用太費勁和口舌了。

“夜里要就寢，當然只穿中了，難不我還得著盛裝睡不？著腳怎麼了，太醫說了，我得多走走活，這腳踩卵石路是最好的，妹妹不會連這點醫理都不懂吧？再說了，這里是四皇子府的院，我是四皇子妃，莫說是夜里在這里腳走卵石路了，就是白日里又如何，有何不可嗎？”

沈藝彤這話問的楊良娣啞口無言，皇子妃三個字足以死。

哪怕說的都是歪理，但卻是無法否認的，理上這整個院都歸管，只要顧燁不發話，樂意如何做就如何做，而顯然現在顧燁并不打算管。

眼見落了下風，楊良娣只能把一切指落在顧燁上，只要顧燁下令搜查，相信一定能抓到人的，就算抓不到也能送個人去。

看著楊良娣還看不顧燁已經放棄的打算，沈藝彤不由得搖搖頭，用這樣一個人，也就只夠對付對付原主了，其他人，一個都對付不了。

懶得多耽誤，索就讓著楊良娣看清楚，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夜也深了，妹妹不用養子，我還要養呢，殿下做個決斷吧，可要封府搜查？”沈藝彤捂著打著哈欠，困極了的樣子。

看著沈藝彤這一副完全不擔心，竹在的樣子，顧燁更加覺得這件事沒影，畢竟這個草包向來就藏不住事，哪怕有一點都急得跳腳。

封府搜查，明知道查不出來還查什麼，讓外面的人抓他的把柄嗎？

“不必了，本殿相信你。”

本殿相信你。

這五個字如同五雷轟頂打在楊良娣的天靈蓋，難以置信的看向顧燁，不相信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顧燁竟說他相信，相信沈藝彤？

這樣的機會就這樣放了？那今夜所做的算什麼？

“妾就知曉殿下是相信妾的，妾對殿下一片癡心，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沈藝彤盡撿顧燁膈應的話說，看著他眉頭忍不住的微蹙，時機恰好道：“不過殿下，妾為皇子妃，這三番五次的被下人冤枉，而且是有損名節的冤枉，這事可不能這樣就算了。”

顧燁瞥眼看了一眼躲在楊良娣后的丫鬟，倒也不在意。“污蔑皇子妃，以下犯上，拉下去，杖斃。”

一聽杖斃，丫鬟頓時臉刷的一下變青了去，腳下發的跪下來拼命磕頭求饒：“殿下饒命啊！殿下饒命啊！奴婢沒有污蔑，奴婢親眼所見，真的是有兩個人男人啊。”

不管丫鬟怎麼求饒，額頭都給磕破了也沒有用，反倒是讓顧燁厭煩，眉頭一蹙邊的侍衛立即就把這丫鬟給架了起來。

“良娣！良娣！救救奴婢！奴婢所說千真萬確啊。”丫鬟掙扎著抓著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殿下，這丫鬟絕不敢虛報的……”

楊良娣想要求，但話還沒說完顧燁就眸一冷問：“那口中的男人呢？”

“只……”楊良娣想說只要搜查一定能找出來的，但看著顧燁的冰冷如刀的神，驀然反應了過來，他本就不想查，不知到底是出于什麼顧忌，反正今日是廢了。

求無用，再求下去反倒自己也會被搭進去，只能閉上，任由丫鬟被帶走。

“慢。”就在那丫鬟絕的時候，沈藝彤突然開了口，懶洋洋的擺擺手道：“上次已經杖殺了一個了，這一個就不要杖殺了，打個二十大板，讓牙婆子賣了吧。”

“謝皇子妃，謝皇子妃。”還不等顧燁同意，那丫鬟就先謝恩保命了。

沈藝彤偶發善心也不是沒有的，一個丫鬟顧燁也不在乎是生是死，一揮手無聲的就許了。

只有楊良娣楞楞的看著沈藝彤，覺得這個善心發得對太不利了。

良禽擇木而棲，邊的人愿意為做事是因為在這個府中有權利，可如今，一個接著一個丫鬟的保不住，而沈藝彤一句話就救下了救不下的命。

這個府中，到底誰更有權利，不言而喻，哪怕只是一次兩次偶然，但這日后這府中的人怕是沒有幾個肯為了惹沈藝彤了。

沈藝彤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可不想這樣的事隔三差五來一遭。

“時辰不早了了，妾要回房歇息了，殿下是否……”沈藝彤走近顧燁，話還沒說完顧燁就別過眼道：“你且回房去吧。”

等的就是這句話，沈藝彤自然不糾纏，做出一副失的樣子就走。

等走了，顧燁的視線才冷的轉到楊良娣上，沉的警示：“本殿不想這樣的事再有第三次，下次沒有確鑿的證據莫來找本殿！”

說完顧燁怒甩袖，轉而去，嚇得楊良娣是一個踉蹌，好在邊的桂蘭給扶住了。

“良娣，您仔細子。”

“仔細？仔細又有什麼用，到底只是一個良娣。”楊良娣看著自己的肚子冷嘲，也下定了決心。“給沈家二小姐回信。”

“良娣！那沈家二小姐可不是個善茬，殿下又心悅，您回了信日后就要被給著了啊。”

“我何嘗不知曉，可自上次失敗后殿下已然不相信我了，今日更是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退而求其次，我幫了，怎麼也要顧及我幾分，等我生下孩子分我一個側妃之位，總比永遠是個良娣的好。”

如今楊良娣只能退而求其次，原本一心都在那皇子妃之位上，哪怕明知道不可能也要嘗試，可如今短短幾日時間，就因為沈藝彤就不得不認清現實了。

這一切，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卻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對。

而那躲在暗的人也覺得不對勁，而且不對勁至極。

這個沈藝彤本就不是草包，非但不是還聰明得很，盤算布局猜測人心都是一等一的。

上次他還有所懷疑，如今，有的只有好奇。

這個沈藝彤，到底是什麼人。

“去查，沈藝彤的所有，事無巨細我都要知曉。”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