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夫人走了之后,看著睡的香甜的兒子,關靜萱想起了娘親原來總結給聽的,孩子出生之后的兩件大事,一是吃,二是睡。
關于吃,懷著嘟嘟的時候那樣能吃,嘟嘟生出來也這般圓潤,想來他的胃口是不小的,想起方謹言說的方老爺只留下了兩個生了兒子的婦人給嘟嘟做娘,其中一個今天不在,還是因為自己的孩子生了病。
對于方老爺只留了生下兒子的婦人給嘟嘟做娘這事,只要想起方老爺聽說方謹言許了愿,三年抱倆個兒子,就高興地找不著北,然后買了一庫房的嬰孩用品,關靜萱已經就能很自然接了。
“咱們家嘟嘟要是很能吃的話,一個娘恐怕是不夠的吧?”
“嘟嘟才剛出生,應該吃的不多的吧?還有一個娘最多幾天也就回來了。”方謹言了嘟嘟的小臉,看他睡的那麼香,就想鬧他。
關靜萱想了想卻覺得不妥,搖了搖頭,“方謹言,我覺得這樣不妥當。你看啊,那個娘的孩子生了病。我做了娘親,我是知道的,娘親的心都在孩子上呢,這孩子生了病,如果孩子沒全好,就因為舍不得工錢回來了,那一心兩用的,能照顧好嘟嘟嗎?再者,孩子生了病,也不知道是什麼病,萬一過給嘟嘟可怎麼辦?”
“你說的也對,這會兒讓來給嘟嘟做娘,一來讓他們母子分離了,而來可能也不會對嘟嘟上心,三來萬一給咱家嘟嘟也給弄生病了。我去和爹說,給結銀子,讓別來了。”
方謹言正說著話呢,手就被關靜萱狠狠地拍了一記。
方謹言略委屈地把手到了關靜萱跟前,“娘子,你打我做什麼?那麼大力氣,手背都被你拍紅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打你?我忍你很久啦。你那手指是風還是怎麼的?兒子臉一下,我也就算了,你這不停地,兒子臉,你手皮多厚啊!給孩子臉傷了怎麼辦?”
關靜萱一點辯駁的機會都不給方謹言,直接不說他指甲會破嘟嘟的臉皮,只說他手指皮厚。
方謹言張開他潤白皙,骨節修長的手,在關靜萱面前晃了晃,“娘子,為夫的雙手,可是十指不沾春水的喲。”
“我管你沾不沾,反正不準隨便欺負我兒子。”方謹言現在相信關靜萱剛才說的那句話了,“娘親的心都在孩子上”。兒子出生之后,他可能真的徹底失寵了。
“那,只有一個娘喂嘟嘟,萬一嘟嘟吃不飽怎麼辦?讓爹再去請一個娘回來?”
關靜萱了自己微微有些腫脹的口,考慮了一會兒說,“不用再請娘了,要是嘟嘟不夠吃的話,我和娘一起喂養他就好了。”
“什麼?你要親自喂養這臭小子?不行,我不同意。”
“你有什麼好不同意的呀,我是他娘親,給他喂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不需要別人同意。再說了,他是不是你親生的呀,我讓他喝的是我的水,又不是你的,你激什麼呀?”
“你是我娘子,全上下都是我的。我讓你借你的肚子待了十個月,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關靜萱:“.…..”這個臭男人。
“你不想看見我喂他?”
關靜萱這麼一問,方謹言十分誠實地點了點頭,“不想,一點都不想。”
“那行。”關靜萱一說這話,方謹言以為是為了他妥協了,覺得關靜萱還是最他的,方謹言立馬笑的很傻很天真,在他笑的最是燦爛的時候,關靜萱又補了句,“那你就閉上眼睛別看,或者,你回咱們屋子去,眼不見為凈。”
方謹言:“.…..”夫人,我才是你夫君,親的。
把方謹言堵得沒話說了之后,關靜萱輕輕地了麟兒的臉頰,揚了揚角,覺得決定自己喂養嘟嘟,是個很不錯的想法。
至于方謹言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有什麼想法,關靜萱才不想管他,畢竟,他又不是親生的。
嘟嘟出生了之后吧,方老爺那個高興啊,一轉就出了方府了,沒幾個時辰,方家添了丁的事,就幾乎傳遍了四方城。之所以傳的快,是因為方老爺為了更快地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好消息,使了銀子。
四方城里的人本就碎,傳消息,這一回消息傳的快,還能有銀子拿,眾人的就得更是賣力了。
嘟嘟降生不過一個時辰,這事兒便傳到了段夫人耳中,彼時正在和沐休在家的段老爺抱怨新進門的兒媳婦。
“……份高就是這點不好,天天地不著家,我還不能說。你說都一把年紀了,也已經嫁給瑞年好幾個月了,天天這麼花枝招展地出門,到底是想要干什麼?我也沒指讓在我跟前立規矩,但總得讓我見到人吧?”
“愿意出門是的事,你別管那麼多了。”段老爺不管段瑞年房里的事,畢竟沈姑娘是嫁的瑞年,瑞年作為的夫君,就該好好管才是。
“我怎麼能不管。瑞年這三天兩頭地不在家,這天天出去,萬一有了孕,還不知道是不是瑞年的呢。”段夫人繞了半響,終于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聽段夫人說出了這樣的話,段老爺把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這樣的話,你怎麼隨隨便便就說出口了?你這是暗示,兒媳婦在外頭給兒子戴綠帽子嗎?”
“這……我可沒說。我就是覺得沒有誰家的兒媳婦和我家的兒媳婦一樣,天天大清早出門,日落西山了才回府的。”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和瑞年說一下這事,他自己要娶的媳婦,自然要他自己去管。”
聽段老爺提起段瑞年,段夫人一下子就蔫吧了,兒媳婦這做派,看不順眼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早先也地和瑞年說過這事,但瑞年明顯更護著他媳婦,只讓這個做娘的別管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段夫人還想說些什麼呢,管家走了進來。
“老爺,夫人。”管家利落地行了禮。
“什麼事兒?你這手里拿著什麼呀?”
“是……是隔壁關府送來的紅蛋。”
“紅蛋?”段夫人嗤笑了一聲,“這好好兒,給咱們送什麼紅蛋。那兒媳婦才剛進門沒多久吧,就算有了喜訊,難道就能肯定一定給生個大孫子?就他們關家那樣兒,肯定生一個是閨,生兩個還是閨,生一窩都是閨。”
“不是的,不是關府添丁。”關家搖頭否認。
“不是他們關家添丁,他們關府在這兒送什麼紅蛋哪?莫不是拿了別人府里的紅蛋,然后轉送給我們?真是莫名其妙。”
“是關靜萱生了孩子了?”段老爺還算清醒,當初關靜萱懷了孕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他也是聽說了的,這掐指一算,好像是到了要生的時候了。
管家還沒回答,段夫人已經直嚷嚷著,“不可能,關靜萱怎麼就生了呢?”
“回老爺、夫人的話,關夫人送來的這紅蛋,確實是關家姑娘,也就是方家添丁之喜。”
“生了個兒子?”段夫人不大愿意相信,又出言確認。
管家肯定地點頭,“是,是個兒子。外頭已經傳開了,是個大胖小子。因為太大了,方夫人還差點兒難產,幸虧母子均安。”
“母子均安?老天真是不長眼睛。”得知關靜萱剛生下了兒子,段夫人覺得口憋了一子氣,關靜萱和他兒子曾是一對兒,現在雖然前后腳都了親了,但先親先有孕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先有了兒子。
管家將紅蛋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段夫人越看桌上的紅蛋越覺得刺眼,開口就嘟囔,“親才多久啊,這麼快就生了兒子,當初的傳聞就是真的吧?關靜萱和方家爺早有茍且,可憐我們家瑞年,一直蒙在鼓里。”
“行了,都過去多久的事了,你怎麼還一直掛在邊。你這樣胡說八道,就不怕被別人聽去嗎?”
段老爺最不聽段夫人翻舊賬,在他眼中,過去的事兒,那就是過去了。沒必要一直拿出來說。因為那樣,除了讓自己不痛快之外,沒有其他的用。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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