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駱銘也是愿意為了小寶以犯險的,但以他現在的份,只怕他要是去了宮里,不但不能把小寶帶出來,還很有可能會搭上他自己,以及駱家軍的其他人,那是極其不理智的行為。
知道沒法攔阻夏芷瑜,駱銘頷首,“那我陪你一道。”
夏芷瑜來碧水村的時候,天下初,尚算太平,跟著鏢局的人,又稍微遮掩了容貌,自是不怕的,現在天下,雖然為了小寶可以一往無前,但多還是擔心自己回京一路的安全的。不是貪生怕死,只是總得順利回京,后頭的事才有可能。
“你去京城,沒關系嗎?萬一被人認出來怎麼辦?不然還是麻煩駱夫人邊的侍衛送我一程?聽說他們武藝都是很不錯的。”
“他們去,我不放心。沒事的,我前段時間不是和楚恒一起去過京城嗎?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兒的。”
對于戰事的進展,其實夏芷瑜是有些好奇的,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想了半天,“你們在清水城駐扎了好些時候了吧,短時間不打算換地方嗎?”
于夏芷瑜來說,覺得這不管做什麼事兒,那都是得一鼓作氣的,既然有了反心,也已然揮師京,就該一打到底。這停停打打的,反而給了朝廷休養生息的機會了。
“慶元帝倒是派過幾批人來圍剿,不過那些人想來都是被迫而來,一個個都貪生怕死的,尚未對戰,不過打個照面便退兵了。當然這樣也好,我也不愿軍中再有弟兄死傷。沒事,你不用擔心這些,我和我爹他們他們都是有分寸的。”
駱猙和駱銘的想法差不多,不打無把握的仗,能不損兵折將,就盡量智取,他們是不會輸的,但人命不是兒戲。
“不早了,休息吧。”
“嗯,我明天就和舅舅、舅母說我要回京的事。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兒。”夏芷瑜起給駱銘開窗,等了半天沒有等到駱銘,回頭一看,駱銘已經在解腰帶了。
“你干嘛?”
“剛才不是說了嗎?天晚了,休息啊!”
“你,要留在我這兒休息?”
“嗯,沒兩個時辰就天亮了,來來回回的浪費時間,在你這兒借宿一會兒。你是不知道,楚恒那耳朵靈得很,我要是這會兒回去,他準會問我的去向,平時倒也還好,我口風還是很的,但我今天有些累了,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回來,想早些見到你,就攀了謝家的墻頭,在上頭趴了很久呢。這會兒有些犯迷糊了,這樣的時候要是遇到楚恒,那……”
夏芷瑜這算是聽出來了,反正說來說去,駱銘是不打算走了,就準備死賴著了。看在他特別趕回來和說小寶的消息,夏芷瑜只瞪了他一眼,算是默認了。
走到駱銘邊,夏芷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駱銘特別豁達地任看,雖然一直不怎麼在意自己的長相,但此刻,駱銘還真慶幸的,慶幸自己的長相那是很多姑娘看了都要眼睛發直的。
然同樣長得好看的夏芷瑜看的并不是他的臉,就算真看了,此刻他的臉也只會讓夏芷瑜想起小寶罷了。
“先和你說,我這床榻有些窄,而且……”據謝林氏說,晚上睡覺的時候極不老實,踢被子并不算什麼,踢的是人,還一踢一個準,踢的全是上比較疼的部位。
“沒事,我皮厚。”駱銘順接了一句,因為夏芷瑜說這話的時候他正想著楚恒原來說過的那些個取得姑娘芳心的法子,其一便是臉皮要厚實,他這麼說完之后,夏芷瑜和他都愣了一下,夏芷瑜嫣然一笑,覺得他這句對于自己的評價既真實又切,駱銘則迅速改了口,假裝自己只是口誤,“咳,皮糙厚。你盡管踢,我不怕疼的。”
“你要睡外面還是里面?”
“我都可以,你睡相既然不好,那還是你睡里頭吧,我在外頭攔著,你不會滾下地。要是你口了,我還可以幫你倒水,我晚上睡眠特別淺的,一就能醒的。”這點上,駱銘倒是沒有吹噓,畢竟他是行伍之人,偶爾會遇上敵軍襲的況,如果這樣的時候總也不醒,那是會喪命的。
“我晚上不起夜的。”至有小寶之前,是不起夜的。“不過有一點,你明天得早點起來,我舅母起的很早的。”
“你放心,我一定在舅母起來之前離開謝家。”
小寶都已經生下來了,這會兒再說‘哪個是你舅母’就矯了,夏芷瑜便忽略了駱銘這個順著的稱呼。
夏芷瑜和人同床共枕的機會不大多,便是當年,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先躺下,駱銘熄了蠟燭之后,作不輕不重地躺在了側。
誠如夏芷瑜所言,睡的這個床榻是有些窄小的,駱銘個子大,兩人若是都平躺的話,其中一個人的胳膊是落不到床榻之上的,那邊只能側睡,若是背對他,似乎有些不大好,夏芷瑜想了想,朝著駱銘所在側過了。這一作,駱銘會意,往里稍稍挪了點兒,他剛才有半個子是在床榻之外的,只能用一條撐在地上。
夏芷瑜雖然閉上了眼睛,但一時半會兒是沒法睡著的,側突然多了一個和你呼吸相聞的人,這個人還是駱銘,多有些讓張。
“睡不著?”夏芷瑜雖然沒有出聲,也盡量平緩了呼吸,但睡著沒有睡著,駱銘還是能覺出來的。
“嗯。我在想……”
“想什麼?”
“想你剛才為什麼不用小石子什麼之類的把蠟燭熄滅了。”
“因為趕著來見你,來不及撿小石子。”
夏芷瑜還以為駱銘會解釋書里頭些的那些個武功高手徒手以氣勁之類滅蠟燭的事都是騙人的,沒想到他居然順著的話說了,還說得這麼……不矜持,“你說小寶,在宮里頭會過得好嗎?”
“宮里頭第一個皇孫,應當不會不好。你二姐膽子也是真大,慕容皓那樣心狠手辣的人也敢騙。”
“大概,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出此下策。”夏芷瑜發現自己這會兒很有些平靜,究其原因,大約是駱銘在側。這個男人,不可否認的,讓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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