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夏芷瑜等幾個庶出的，夏夫人原來的態度基本上就是視而不見，現在倒是把夏芷瑜看進了眼中，但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總覺得終歸不是自己肚子里頭爬出來的，和自己不是一條心。好容易想讓幫個‘小忙’，居然還能因為迷路搞砸了。

在夏夫人看來，給夏芷瑜選的這條路其實是很適合的，就那張臉，那就是個禍害，去高門大戶，份不夠，只能為妾，小門小戶不敢要，怕守不住惹禍上。反正都是為妾，不如給大婿做個妾，家芷涵子敦厚，對旁的妾室都寬厚大度，更何況夏芷瑜和是有緣關系的。

夏芷涵才剛小產沒有幾日，今天雖然算是有了些神，但剛才緒波有些大，很快就覺得有些疲憊了。夏夫人本來還想繼續和說話，見目有些渙散、無神，嘆了口氣，起了，“芷涵啊，你好好休息，娘過幾天再來看你。”

若是神好的話，夏芷涵定然是要留幾句的，但剛想說話，就覺得眼前一片黑，伴隨而來的是極強的暈眩覺，于是連點頭這樣簡單的作都難做到，只極低地‘嗯’了一聲。

夏夫人、夏芷和夏芷然相繼起，一直立在夏芷瑜邊待命的娘十分自覺地手要把茹姐兒從夏芷瑜懷里抱走，茹姐兒這會兒已經睡得不知道自己在何方了，夏芷瑜只看笑臉睡得紅撲撲的，小還不時吧嗒兩下。娘將順利接到自己懷中之后，夏芷瑜先是覺得懷抱一空，而后覺得涼快了許多。

夏夫人和夏芷都不會刻意等著夏芷瑜，夏芷然是不敢等著，于是夏芷瑜好容易緩過上的麻勁之后，們已經走出很遠了。若是往日里，夏芷瑜倒也不會顧什麼儀態，把擺稍稍往上提一些，步子邁大些或者小跑追上們就是。但今時不同往日，得顧忌肚子里頭的孩子，大夫才說的，得好好休養，不能再勞累，大不了……就是花些銀兩，自己賃一輛馬車回府就是。

想通了之后，夏芷瑜的腳步放得更慢了些，那速度，大約就像是貴婦在游園，雖不至于一步三停，卻也差不多了。出乎意料的是，待慢吞吞地走到大門外之后，依舊看到了夏府的馬車，當然，還有夏芷臭得不得了的臉。

一路之上，對向來敵意頗重的夏芷自然難免怪氣的說上幾句怪話，一會兒‘架子大’，一會兒‘以為自己是小姐’，沒有得到夏芷瑜的只言片語之后，夏芷也不想多費口舌了，但看著夏芷瑜的目，讓一旁坐著的夏芷然有些瘆得慌。

夏芷瑜平安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謝姨娘，也不知道不在府中，謝姨娘有沒有聽話地按時服藥。蕓兒這丫頭，對外頭的人倒是強地很，對謝姨娘總是言聽計從的。

進門的那一刻，夏芷瑜聞到了一濃濃的藥味，隨即便看到了坐在桌邊的謝姨娘，因為是背對的，所以夏芷瑜并看不清的神，“姨娘，您看著藥卻不喝，可是不會好的。”

“瑜兒？你……你回來啦？”謝姨娘作極快地抹了抹眼角，即便這個作夏芷瑜沒有注意到，但耳力還算不錯，很快聽出了謝姨娘聲音之中的不妥，“姨娘，您哭過了？為什麼哭？”照理夫人不在府中，應該沒有人會讓委屈才是。

“唉，就是……就是你大姨娘，實在是太可憐了。”謝姨娘說著話，便轉過了，眼睛和鼻尖都有些紅紅的。

“可是最近父親去的了，大姨娘又來和您訴苦了？”夏芷瑜其實有些理解不了大姨娘和親娘，還有其它幾位姨娘，按理，們都是父親的妾室，說著是該同姐妹的，但那一般只是表面，實際上們應該勾心斗角，爭奪父親的寵才是，結果一個兩個的，倒是都結著夫人，向娘訴苦，不過也有可能，是們都早已過了爭寵的年紀了。

“不是，是你大姨娘昨晚做了個噩夢，夢到芷欣不停對著哭，還渾都是，既進不了宮，也打聽不到宮中的消息，自然著急得不行，昨夜被驚醒之后，就再沒睡過，是哭到了天亮的。”

“您沒勸說，夢都是反著的嗎？”其實更多的，不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怎麼沒說，但我將心比心地想想，就一個兒，進了宮就沒了音信，若是當初進宮的是你，我肯定也是整夜整夜地睡不著的。”

“有時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二姐……初宮中，咱們家又沒法為的依仗，若不慎行差踏錯，那便可能有命之憂，一倒是不如一靜了，到時間再久些，稍稍立住了腳跟，應該會傳消息出來的。這府中，至還有個大姨娘能讓惦念一下。”

“別說生個孩子了，就是懷個孩子，也就能立住腳跟了，可……”后頭的話，謝姨娘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夏芷瑜已經聽出了話中之意了。說得難聽些，二皇子可能還不如宮里的公公，公公們即便了某些東西，有些混出了臉面來的，都還是要找宮做對食的，二皇子什麼都不缺，卻偏偏不喜子。夏芷欣在宮中的生活可以想見，肯定過得不好，只不過是不好到什麼程度，們憑空，是難以想象出來的罷了。

“瑜兒啊……”謝姨娘清了清嗓子之后，有些猶豫地開了口。

“姨娘有話便說，咱們是母，沒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那個……就是，你上次從行宮回來之后是不是和我說過的，說湯家那位大公子是在皇城里頭做侍衛的？姨娘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小心就給說了了，你大姨娘一聽這事兒，……立馬跪下來求我，讓我幫著打聽你二姐的消息。你看看，能不能去找找圓圓，讓大哥幫個忙，咱們也不白讓他幫忙的，你大姨娘給我留了銀票，說要是能打聽出來，再多銀子都愿意花，只要消息是真實可靠的，若是能送些消息出來，那就更好了。”

“娘，宮里那是什麼地方，這樣的消息哪里是可以隨便打聽的，要是一個不慎，是要獲罪的，輕則革職，重則丟命。再說湯媛他大哥，還真不缺這點兒銀子。”

“也就是……不行？”

“我只是與湯媛好，與大哥不過一面之緣，這樣唐突地塞銀子讓人幫忙……”這樣的事，夏芷瑜直覺是不妥當的。

“那怎麼辦？我都答應你大姨娘了。不然我就和說，那位大公子已經被調職了，不在皇城里頭了？”

謝姨娘自己大約是不知道的，是個很不擅長說謊的人，很輕易地就能被人看穿。

夏芷瑜嘆了口氣，“……我去和湯媛說說，但不能按你們所想特別去打聽這事。”宮中人多，總有看熱鬧的，也有那麼些管不住的，自然而然會有些消息外傳，若湯媛大哥或者他邊有人對這事興趣，只怕能得些消息。不刻意打聽的話，應該是問題不大的。不過前提是，湯媛的大哥是個會靈活變通的子，要是那種‘人之托，忠人之事’的，那就算了。

“行行行，那我先去和你大姨娘說說。”

“您先別去，大哥在什麼地方供職咱們都不知曉，萬一本打聽不到皇宮之中的消息，那只能讓大姨娘白高興一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