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淺染忍著胃里的翻騰和惡心,一步一步,踉蹌著走回了床邊,靠在床柱上,雙手抵在桌子邊上,那上面漂亮的繡花桌布被抓了一團,最后擰一個疙瘩。
輕輕咬著下,似乎正在承著某種極大的痛苦。
其實大理寺卿設想得沒錯,昨夜的那幾個尸,確實惡心到了。但了皇帝之命來到大理寺協助辦案,便沒有退的余地。更何況,這活兒還是自己招攬來的。
這個大理寺卿一心想著看的笑話,讓知難而退,這種況之下,就更不能退。不管發生什麼,只能往前。
柳淺染閉上了眼睛,接著半躺著休息了片刻。突然,恍惚間聽到窗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仔細聽起來的時候,給人覺很是微小,倘若不是柳淺染此刻正集中神,恐怕也是發現不了的。
“誰在那里?”起初,柳淺染還以為是大理寺負責照顧自己的下人又來煩人了,不下意識就皺了眉頭。然而當發出一聲詢問卻沒有人應之后,便覺得不對勁了。
略微思忖了片刻,想了想,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忍著的難,起來到窗邊查看。
打開窗戶,外面恰逢一陣清風拂面,淡淡地掃過的臉龐,帶來一陣舒適的覺。
除此之外,竟是空無一人。
柳淺染只覺得奇怪,但是也并沒有多麼在意,或者說是眼下的況容不得去在意。緩緩轉,回到了床邊,便發現枕頭之上多了一個致的木盒子。
上面還附了一張紙條。
“這木盒里面的東西對你的有幫助,見字如面,我與你同在,安好。”
柳淺染收好了紙條,想了想,竟是將它小心翼翼地折了起來,然后放進了自己的裳口袋里。
頓了頓,柳淺染打開了那個木盒子,只見那里面躺了一個小小的白瓷瓶,蔥白的手指著這小瓶子,更顯得的皮白皙如玉,在這清晨的之中,仿佛32散發出人的澤。
那小瓶子里裝了一種。
柳淺染想也不想就打開了瓶塞,仰頭一飲而盡。
一瓶下肚,這才覺了一些。
柳淺染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白小瓶子,想了想,也將它揣到了懷里。這一揣,仿佛自己的整顆心也被填滿了一般,竟然覺得十分安定。
“大人,不是說今日要到京城郊外的案發現場里面走訪嗎?怎麼這柳小姐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大理寺卿面容深沉地站在大廳里頭,聽到自己的下屬這麼問,便沉默著,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其實心中已經滿是得意。
不來才好,小黃丫頭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讓嘗嘗苦頭,就能夠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了。
免得空撐著陛下的名號,自以為是。
“再等一等吧。”雖然心中這樣想,但是對于柳淺染這個了皇命的人,始終是不敢明著同對干的。
“等什麼等,大人您是讀書人出,在您手下當差多年,您的人品一直以來兄弟們都有目共睹。您有這份耐心不跟后輩計較,但是哥幾個脾氣可沒這麼好。除了大人,我們誰也不服。”
“對啊大人,于捕頭說得對。那柳淺染雖說是大將軍之,但到底年輕,這一來就這麼大排場,始終不太妥當。畢竟這是大理寺,不是那可以為所為的將軍府。”
“大人,不如您修書一封給陛下,將的行為都好好說一說,即便是這柳淺染再怎麼得寵,屬下都相信陛下不會坐視不理的。”
“大人,還請……”
眼前的一眾捕快侍衛嘰嘰喳喳說的大理寺卿只覺得頭疼,他皺了皺眉頭,輕輕搖了搖頭,正打算抬手制止他們,便被另外一個聲音打斷了。
“實在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眾人一聽這聲音,紛紛抬起來頭,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便看見柳淺染緩緩從臺階上走了過來,面紅潤,神采飛揚,毫沒有眼神蒼白的樣子。
這樣子,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大理寺卿覺得尤其奇怪。
“柳小姐,您今日讓哥幾個等了這麼久,好歹給個說法吧?”這時,一個捕快立即站出來道。
“抱歉,昨夜看尸看得太晚,后來又跟幾個忤作借來了一些關于描述死者況的記錄,還有他們對于被害人死因的見解,因為比較詳細,看完以后已經太晚,便起得晚了些,讓各位久等了,還請見諒。”
柳淺染沖幾人出一個頗為得的微笑,面目之間略有疲倦之。
幾個人盯著的眼角濃重的黑眼圈,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不過,在他們看來,柳淺染能有看死者尸的勇氣,這一點還是令人欽佩的。
要知道,那尸的恐怖程度,可是已經接連嚇走了他們大理寺的好幾個忤作,還是那種已經做了很多年的經驗富的老手。
就連資歷最老的捕快都不敢去看。
“柳小姐已經看過尸了?可有不適的地方?”
其中一個侍衛狐疑地走上前來,將柳淺染上下打量了一陣,心底盡是疑。
“多謝這位大哥關心,我很好。”柳淺染出淺淺一笑,沖他點了點頭,以示禮貌和道謝。
“柳小姐若是不舒服,大可以回房間休息,這案子即使查不了也沒關系。本會寫信稟告給陛下,畢竟,我大理寺也并不缺人。”
大理寺卿也趁熱打鐵道。
雖然不知道柳淺染為何能夠恢復這麼快,但是他心里邊那道坎兒始終沒有過去。對于柳淺染一個后輩卻能夠騎在他的頭上的事實,他確實有些無法接。
更何況,還是一介流。
“多謝大人關心。”柳淺染知道他打的是什麼心思,笑了笑,挑眉道,“只不過淺染的確實沒事。陛下將這個案子給我,我自然不能夠辜負他的信任和期。況且,好端端的陛下為何派我到大理寺協助查案,其中緣由,大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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