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言重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柳淺染謙卑一個彎腰,連忙道。
王爺你真是太英明了,我就是那個意思。既然王爺如此有自知之明,以后還請高抬貴腳,放過……我的窗戶。
當然,這些話柳淺染是不敢當著宮玄夜的面說的。
“既然不是那個意思,那本王柳不客氣了。”宮玄夜看著,似笑非笑,吐出來的話差點沒讓柳淺染吐而亡。
“看來王爺方才的話的確只是隨便說說。”幸好,知他套路的也沒怎麼當真。
宮玄夜又發揮他擅長轉移話題的技能,扭頭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眼尖地發現床榻之上放了幾套新裳,都比較艷,忙挑眉問道:“這是為明天丞相府的壽宴而準備的?”
柳淺染低著頭,也看著那些裳,只是默認,卻并沒有開口。
宮玄夜也不繼續追問了,而是十分爽快地笑了笑。不知為何他這一次并不打算久留,凳子還沒坐熱就起,道:“柳小姐,雖然本王深知有些人別人的確幫不了你。但我有句話不得不提醒你,這世上,真的是有人可以勉強別人的,沒有原因。要想不被人勉強,你得學著做個聰明人。”
宮玄夜看著,不知為何眼神帶著幾分熾熱,臉上多了一耐人尋味的味道:“畢竟,你也不是沒被人勉強過,或者說……算計。”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柳淺染覺得宮玄夜是有什麼事想要告訴自己,但又不好明說。或者是他自己在故弄玄虛。
宮玄夜眼神幽幽地看著,語氣似是嘆息似是無奈:“難道你當真不記得那一夜在萬花樓,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著柳淺染漸漸睜大了眼睛,宮玄夜心中微微一,不過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說了一句告辭便離開了。
“王爺留步,請王爺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柳淺染看到他的作,急忙撲到窗框旁大吼,但是毫沒有用,因為宮玄夜早已經一個躍,消失在了窗外黑漆漆的夜之中。
柳淺染整個人都倒在了床邊,弱無骨的軀,只那深沉的眼神里著一倔強。
宮玄夜堂堂一個王爺,本沒有必要拿這種事來耍自己。
萬花樓,那一晚……原來那一晚的事都不是夢境。
難怪當時上那麼熱,還那麼難,分明是被人下了藥,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如今從宮玄夜的話里來看,看來一切都是真的。
那一晚,真的跟男子……
想到這里,柳淺染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指甲深深地陷進里,掌心全都是黏糊糊的,伴隨著這作,的目越發深沉了幾分,眼睛里的仇恨也越來越明顯。
“百里靈。”
有朝一日,我會讓你全部還回來的。
丞相府老夫人過壽這一日,將軍府的人都起得很早。
宮玄夜離開之后,柳淺染幾乎一晚上沒合眼,夏瓷看著自家小姐一大早就坐在銅鏡前面盯著自己的黑眼圈發呆,有些驚奇。
“小姐,奴婢為你梳洗更吧。”
柳淺染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年里最討厭的日子,還是來了。既然來了,就要面對。
淡淡收斂了眼神,點了點頭,嗯了一下。
夏瓷心花怒放,手腳麻利地替梳洗打扮,最后還弄了一個雅致大方的發髻。挑選了一個致的簪子別在發間替裝點。這讓平日里都是“天然去雕飾”的柳淺染看起來略有不同了,竟是有些明人。
夏瓷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的作品,自我欣賞了一番,才回到床邊道:“嗯,不錯。小姐,你要穿哪一套裳去?”
柳淺染回頭,見夏瓷手里已經拿了兩套服,一紅一紫,包括床上那一件,都是很鮮艷的。
不由得就皺了眉頭。
夏瓷見著自家小姐的臉,有些忐忑地問:“怎麼了小姐?這服有問題嗎?”
柳淺染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就是低著頭不說話。
夏瓷嘆了一口氣:“老夫人喜歡鮮艷的,所以大家都為了迎合的喜好……”
“給我換件素點的來。”柳淺染面無表地打斷了的話。
夏瓷一看這臉就知道柳淺染一定是生氣了,自然不敢怠慢,轉從的柜里翻出了一件還算新的素裳來,伺候換上了。
看著鏡子里截然不同的自己,柳淺染一下子又想到了過去,也就是前世,每到這一天的場景。
那個時候個張揚,心里的確為父親抱不平。但父親一個大將軍都無可奈何,一個小丫頭又能把丞相府怎麼樣?
加上當時百里靈總給支招,在耳邊各種教唆,說什麼這件事要從長計議,勢單力薄,不可能跟丞相府對著干。既然父親希跟母親哥哥和好,那就幫著他討好丞相府。關系緩和了,一切自然就好了。
結果每次下怒氣按照百里靈的說的法子去討好對方,換來的都是更加無的對待和輕視。
有時候真的很想抓著將軍的肩膀將他搖醒:“阿爹,這就是你說的想要和好的一家人?”
呵,從來沒好過,談什麼和好。
回憶完這些,百里靈的在心里的狠毒形象又高大了幾分,這也代表著向報仇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為了整自己竟然不惜利用丞相府跟將軍府的糾葛,讓去討好最后傷害將軍府最深的人,而跟離炎風坐收漁翁之利,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從前一直迎合老夫人的喜好穿艷的裳去,這一次,偏要大換風格。
宮玄夜昨夜說的對,不過也要讓他知道,一味的忍讓,有時候并非是最聰明的做法。
只有占據了主地位,才能把別人都玩弄于掌之間。
“小姐,該出門了。”
一旁的夏瓷輕輕提醒道,柳淺染聞言點了點頭,邁著輕盈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間。
來到大門口,發現父親和兄嫂都在等著了,急忙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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