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簡單不過的道理,惹不起的人,就不要去惹他,避其鋒芒,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而且,在蘇綻看來,兩個人之間也并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無非是因為鬧出的那兩次事,一場球賽下來,林丁張明都已經能跟那幾個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牧劍飛為什麼不能。
年的心事說不出口,他總不能直接告訴蘇綻,我就討厭他那副把你當所有一樣的態度。
敵意是相互的,他不是看不出來,那位爺對他也抱著莫名其妙的敵意。
至于為什麼,他不愿意深想,這幾天,陶胭的那句話不停的在他的腦海中回響。
“他欺負誰都不會欺負。”
他總覺得這句話并沒有字面上的意思那麼簡單。
年不知滋味,十三歲的男孩子的認知還只停留在靖哥哥和蓉妹妹那種天經地義的里面,白駝山主對黃姑娘瞇瞇的覬覦在他看來本不是。
“他不招惹你,你也就不要去招惹他了。”
蘇綻嘆出一口氣來,希牧劍飛能平平安安的和一起相伴到老,兩個人一起改邪歸正,搏一個明好的前程。
牧劍飛敗給眉眼間罕見的輕愁,不甘不愿的點了點頭。
遠的人招呼牧劍飛去打球,男孩子從雙杠上跳下來,離開之前回頭問蘇綻:“你以后都會住在你媽媽家里麼?”
蘇綻點點頭。
男孩鼓了鼓臉頰,嘟囔了一句什麼,蘇綻沒聽清楚,想要問明白,對方已經跑向了場中央。
蘇綻沒有立刻離開,只坐在那里看著牧劍飛打球。
十三歲的年滿場奔跑,跟蘇綻重歸于好的事讓他心飛揚,臉上的笑容比還要燦爛。
蘇綻歪著頭,看著他一下場就很自然的為全場的焦點,心中既驕傲又滿足。
這個人,是我的!
想。
房子燒沒了,蘇建國沒有請假,照常上班,家里燒這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收拾的出來的,還要掙錢過日子不是,連素梅收拾了一天,也沒拾掇出什麼像樣的東西來,鍋碗瓢盆到是拾掇出來幾件,狠狠地刷干凈了勉強還能用著。
這個時候就充分理解了那句“破家值萬貫”是什麼意思了。
這些破破爛爛的東西看起來不值錢,可要是全部買新的,卻實實在在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更何況還要另找住。
原本還想著年后新房分下來就可以住樓了,可誰想還沒等住到樓,現在就已經沒有住了。
怎麼辦,兩口子昨天后半夜睡在鄰居家里,琢磨了半宿,也沒想明白該怎麼辦。
蓋新房,錢從哪出,蓋完之后分了新樓,這里還住不住?
不蓋房,一家人住到哪里去?
蘇綻到是好辦了,直接住到媽媽哪里去,可家里其他人呢?
總不能一直寄住在鄰居家吧。
隔壁陳家的況比他們家更糟糕。
兒子的案子還沒判下來,家里房子又著火了。
什麼東西也沒搶出來,家里的錢沒敢放到銀行里去,裝在一個木頭匣子里被陳嬸藏在了床底下。
火勢著起來就顧著逃命了,什麼都沒拿。
火滅了之后進去找,只看到了一把鎖頭兩個鎖片。
一分錢都沒剩下,攢了這麼多年的錢,是打算給兒子娶媳婦用的。
雪上加霜。
陳嬸昨天晚上就沒睡,今天白天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收拾東西。
蘇綻和修丞謹回到家的時候,警察正在勘測現場。
前兩天剛下過一場雨,空氣里還帶著氣,電線沒有老化,煤氣用過之后也確定關掉了,意外失火的可能被排除了。
這周圍年紀最大的李爺爺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報的警。
只是現場被破壞了,一時間除了幾顆煙頭以外,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蘇綻回去的時候,連素梅和陳嬸正背戴大蓋帽的同志訓斥著不應該破壞現場云云。
陳嬸自從兒子進去之后,見到穿制服的心里就特別復雜,既排斥又害怕,特別不愿意和他們打道。
連素梅是個鄉下人,這輩子還是正兒八經的和穿制服的打道,上兩次看熱鬧不算。
人家問話的時候,就腳發,站都站不住,更遑論回答問題,倒好像才是真正的縱火犯一樣。
小汽車停在蘇綻家門口,再一次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不過看到車上走下來的人,修丞謹昨天夜里來的,已經讓周圍的鄰居們嘆他的出類拔萃,現在,青天白日下,他的容貌姿和氣度更是一覽無余。
坐在車里的蘇綻清清楚楚的見證了,修三是怎麼引起一片驚艷的目的。
只是本尊自己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所以,本不在意,只是糾結的看著面前的灰燼,太臟了,他站在這里看看就好了。
反正他只是陪著某只花過來的。
陳飛邈坐在后座上打游戲,抬起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上巍然不的蘇綻:“怎麼不下去?”
“我不想和他們打道。”
蘇綻看著同樣將目轉移過來的兩個片警。
還是悉的面孔,還是悉的制服,又是上次那兩個人。
“誰?”陳飛邈看著正向修丞謹走過來的兩位人民公仆,努努道:“他們麼?”
“阿綻妹妹,不是哥哥教育你,你這個年紀,不正應該是唱著‘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它到警察叔叔手里邊,叔叔拿著錢對我把頭點,我高興的說了聲叔叔再見,叔叔 ,再見!’長大的麼?怎麼這麼排斥和警察叔叔打道呢?”
陳飛邈放下手中的游戲機,挑著眉問道:“還是說你做過什麼壞事,怕遇見警察叔叔?”
蘇綻直接甩給他一個大白眼,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就算是做壞事,也沒有你陳爺做得多,你都不虧心,我虧心什麼?”
兩個大蓋帽已經走到了修丞謹邊,拿著封袋里的東西問他,每問一句話都做了記錄。
蘇綻皺著眉頭看著前方,心中莫名,莫不是他們在懷疑是修三放的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