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被下人帶了下去，麝香安安靜靜地放在桌上，顧夫人覺得害怕，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小芳妹了，那婆子還是老老實實地跪在那里，臉上沒有什麼表，似乎一臉不知的樣子。

顧年等了一會，還是沒有等到婆子開口。

“婆子為何一句話都不說？”

那婆子就安安靜靜地跪在地上，也不說話，也不哭喊，靜靜地等著發落。

“奴婢知道自己對不起顧夫人，所以奴婢甘愿認錯。”

“你可知你送的是什麼？”

顧年指了指桌上的麝香，問道。

婆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奴婢知道這是麝香，蘭姨娘吩咐奴婢給小芳妹子，只是奴婢沒想到竟是要給顧夫人下的。”

婆子的一番話顧易秋不信，顧宰相也不信，顧宰相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拖下去五十大板。”

“莫急，父親。”

顧年阻止了心急的父親，好言好語的問道，

“那你方才為何要幫小芳說謊。”

小芳剛剛說自己只是和路過的婆子說了幾句話，這婆子也承認了。

“蘭姨娘特意叮囑奴婢，這藥是，不能被別人發現，奴婢不懂。”

不知道為什麼，這婆子總是慢條斯理的，看起來一點也不慌張的樣子。

顧年笑了笑，要找的就是這個人。

上一世，蘭姨娘的邊有位臨危不的婆子，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幫助云想穎化險為夷，顧年暗地里找了許久，沒想到正好得來全不費功夫。

“我信你說的話，也可饒你一命。”

“什麼？”

顧易秋和顧宰相異口同聲，顧年沖他們兩個擺了擺手，讓他們不要急躁。

“但是你要幫我盯好蘭姨娘和云想穎，你可愿意？”

婆子垂下了眼眸，滄桑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

想著自己在蘭姨娘那里每日每夜的做雜活，如今被送到顧府，若是不答應可能不能活著出去了。

婆子當年被蘭姨娘帶了回去，雖說對自己沒有什麼特別之，可是也算是給吃給穿，

想到這，婆子的心里似乎猶豫難決。

可是這顧年也不似蘭姨娘和云想穎說的那般不堪，這麼一看似乎還有些主見的樣子。

識時務者為俊杰，婆子雖然沒讀過多書，這點道理還是懂的，于是猶豫了一陣點了點頭。

“好，你回去就可，今晚的事也不要說了，只說你功把藥送到了即可。”

婆子點了點頭，又朝著他們磕了幾個頭，自己爬了起來，不急不慢的走了。

“年年為何放走？”

顧夫人一直不語，等到婆子走了，才開口問道。

“一是這婆子明顯的不知道此藥是給母親用的，我們不能冤屈人命，二是這婆子總覺有什麼不同于常人之，留著自有好。”

“有什麼好？這種人留不得。”

顧宰相本就怒氣沖天，看著顧年放走了罪魁禍首，更是怒不可遏。

“若是蘭姨娘下一步還想對母親，對顧家不利呢？我們豈不是更是被。”

“你怎知這婆子就會言出必從，若是出爾反爾，或者提供假的消息給我們。”

顧宰相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若是這婆子只是短暫的答應了下來，為了活命，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是個聰明人，知道如何抉擇。”

顧年的目向了黑漆漆的院子，空的，一點焦點都沒有。

“你從前見過？”

顧年對婆子的篤定讓顧宰相皺了眉，不知道顧年什麼時候和有了接。

“沒有，直覺。”

顧年收回目，俏皮的笑了下。

“可是，你不讓說今晚的事，那蘭姨娘就會不知道？”

顧夫人的聲音有些疲憊了，一聽就的。

“對外稱是小芳下藥被發現了，萬不可把蘭姨娘暴了。”

顧年想要鏟除掉蘭姨娘和云想穎，單單靠這個與斷絕了聯系自然是太便宜了。

“母親，你與蘭姨娘表面上也要如從前一般，不要直接和斷了來往。”

顧夫人吸了口氣，心口起伏的幅度看得出來在極力的忍耐。

“這種人，我怎麼還能...”

“母親，若是想要斬草除，您必須要忍耐一些，只不過，定要防著。”

顧年的話一字一句的都砸在顧夫人的耳朵里，畢竟自己當時太過單純，以為親戚不會陷害自己。

如今自己懷有孕，這蘭姨娘竟然把念頭打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面。

以前，蘭姨娘旁敲側擊的提過自己想來顧府，顧夫人的心里就起了疑心。

可是出于同胞之，顧夫人并沒有多想，還想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

顧夫人點了點頭，顧宰相張想要說什麼，被顧夫人一手攔了下來。

顧年仔細的想了想，想著自己別再落下來什麼。

“哦對了，喜兒，你去查一查哪些人與小芳聯絡頗深，都打發走了吧。”

在府人家，最忌諱的就是被一點小恩小惠收買，如此的人，不可留。

喜兒老早就應顧年的要求，暗地里查了查誰與小芳的來往切。

顧府上上下下這麼多人，小芳也沒有多錢財，挨個收買。

與小芳關系最切的就莫過于看門的那位了。

“明日，讓他們都走。”

顧易秋聽了一晚上，說的話不多，在此時出了聲。

顧年看了看顧易秋，顧易秋黑著一張臉，似乎也是在為剛剛的事生氣。

事也算妥善解決，鬧騰了這麼一晚上，顧夫人也累了。

顧年和顧易秋帶著人離開了主院，回去的路上顧易秋盯著顧年看了好久。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顧年不自覺的手了自己的臉，顧易秋搖了搖頭。

不知怎麼的，顧易秋的視線里帶了些試探，顧年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皺著眉頭，疑的樣子。

可是顧易秋沒有因為皺眉就撇開視線，眼里的試探多帶了些讓顧年不舒服的覺。

“你這是怎麼了？”

顧年的疑越發的大了起來，可是顧易秋就站在那，一言不發。

顧年的抿著雙，想要搞清楚顧易秋心里在想什麼。

黑夜里的兩個人一黑一白，顧易秋在月地籠罩之下，表沉不定。

“你與從前，大不相同。”

此時正好一陣風吹來，吹起了顧年鬢邊的碎發。

顧年的眼睛被一縷縷的碎發擋住，顧易秋看不清的眼神。

原來顧易秋的深并不是在為下毒的事生氣，而是在對自己生氣。

空的院子里只有他們兩個，誰也不說話，一點聲音也沒有。

過了一會，顧年的手指了，仿佛才有了些知覺。

不知道該說什麼，顧年又沒有辦法解釋曾經發生的事。

顧易秋在等著開口，顧年咬了咬，最后還是垂下了眼眸。

過了好一會，氣氛越來越尷尬了起來，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言語，顧年悻悻的干笑了兩句，顧易秋的眸子盯著。

“走吧，有些冷了。”

外面已經刮起了大風，顧年的擺在黑夜里搖擺著。

顧易秋倔強地站在那里，等著顧年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年的心里也著急了起來，一邊想著不能騙顧易秋一邊又不想讓顧易秋承這些。

最主要的原因是，這種事，說出來誰能信呢？

自己的家人也不會信的吧。

想到這，顧年的心又沉了下去，誰也不能說，誰也不能告訴，只能爛在自己的肚子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顧易秋又開了口。

“你好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