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是我!”我放緩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你來了!”劉建軍的眼神逐漸聚焦在我臉上,半晌之後才鬆弛下來對我說道。
“犧牲了兩個兄弟,我命大,活著回來了!”劉建軍勉力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居然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等我手將他扶起來,靠坐在炕上之後,他才輕聲在那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我握住劉建軍冰冷的手問他道。
“我們過來之後,案犯已經從羈押所逃走了。不得已,我們只有順著線索一路追下來。追到這裡之後,才發現案犯已經進了山。責任重大,我們只有跟著進山執行抓捕任務。”劉建軍輕了脣說道。
“當地的警察是幹什麼吃的?就這麼讓你們三個人進山?”我聞言有些惱了!
“他們也跟著進了山,只不過進山之後沒多久,我們就走散了。”劉建軍靠坐在炕上,略微有些氣的對我說道。
“後來發生的事,實在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想來想去,我覺得你來,會比向上級求援管用!”劉建軍咳嗽了兩聲,用手拉住我的袖子說道。
“我們進山之後……”劉建軍息了幾聲,等緒平穩一些過後,在那裡爲我講訴起他們進山之後的經歷來!
“劉隊,這麼大的雪,那傢伙要是藏起來我們還真沒辦法!要不然,咱們向上級彙報,請求當地武警的支援吧?”這次出來辦案,劉建軍就帶了兩個幫手。一個王元正,一個林立峰。這兩個人,平常算得上是劉建軍的得力干將。用報告上的話說,他們倆就是那種政治合格,業務過的人。給劉建軍提建議的這個,正是王元正。
“這裡的信號也不好,等我們彙報完再等武警趕過來,那傢伙早跑沒影了。別說那麼多了,趁著地上的腳印沒被大雪覆蓋住,我們一定要死咬著那傢伙不放。我倒要看看,到最後是誰撐不住!”劉建軍將槍捂在懷裡,對跟在後的王元正和林立峰兩人說道。零下2—30度的溫度,如果不把槍給捂上,說不準等擊發的時候就會啞火。
“咱們的同行呢?怎麼一個都沒見?”林立峰脣哆嗦著在那說道。爬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他的襯早就被汗水打溼了。此刻被林子裡刺骨的寒氣一激,他只覺得上都快要被凍了。
“可能走散了吧,山高林的,走散了也不稀奇!”劉建軍一邊答著林立峰的話,一邊警惕地跟著雪地上的腳印向前追蹤著。
“劉隊,那邊好像有座木屋。”等到劉建軍他們接近疲力盡的時候,王元正忽然指著前方林子中一坡道對劉建軍說道。劉建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真的有一座木屋矗立在那裡,木屋頂上的煙囪,此時正往外冒著炊煙。
“咕咕咕!”看見炊煙升起,幾個人的肚子先後在那裡鳴起來。早上就在山腳下落腳的老鄉家裡喝了碗棒子麪粥,爬了幾個小時的山,劉建軍他們早就了。
“小心些,過去看看。”隨著雪花的灑落,嫌犯留在雪地中的腳印已經模糊不清了。劉建軍看著那座木屋,將一直捂在懷裡的手槍拔出來,啪嗒一聲上了膛說道。他們能發現這座木屋,相信那個嫌犯也是一樣。說不定,嫌犯此時正在裡面吃飯?劉建軍穩了穩有些加速的心跳,貓腰帶著後的兩個幹警向木屋了過去。
“吱嘎……”木屋門是虛掩著的,劉建軍對王元正和林立峰兩人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後手推開了那道木門。
“誰呀?”木門推開,一寒風夾雜著雪花吹進了屋。稍後,一個婆婆從裡屋走了出來,巍巍的看向門口問道。
“,家裡就您一個人啊?”劉建軍將槍反握在後,走進去一邊打量著木屋裡的況,一邊開口問著婆婆道。
“嗯吶,眼瞅著大雪就要封山了。這不孩子們去鎮上,想多買些油啊,米的回來好準備貓冬麼!你們是?”婆婆用手撐在木桌上,有些警惕的看著劉建軍他們說道。
“,我們來之前,咱家還有人來過沒?”劉建軍看著雖然簡陋,但是收拾得十分乾淨的木屋問著婆婆道。
“沒有,這麼大的雪,誰還會上山吶?就算是山下二十一里鋪那些個趕山的銀,也不會在這種天氣上山!你們是誰呀?”婆婆答完劉建軍的問話,又追問了一句道。大風雪的天氣,家裡忽然來了三個陌生人,任誰心裡也覺得有些忐忑。
“沒有啊,婆婆,咱家有吃的麼?我們拿錢買!”鼻子裡嗅到了豬燉條子的味道,劉建軍覺得自己的胃都開始有些得泛酸了。將槍的保險關上,隨手進腰間的槍套裡之後,他坐到用樹墩做的圓凳上問道。
“是啊婆婆,有吃的幫我們做點兒唄,該多錢咱們給!”見劉建軍坐下了,王元正和林立峰兩人把木屋的門關上之後也對那婆婆討起了吃食。
“今天家有豬燉條子,你們坐著,我給你們盛去啊!”婆婆見人家都坐下了,也不好拒絕人家。想了想,轉向廚房走去道。
“有米飯沒?再給盛幾晚米飯啊!”華中的人,吃慣了米飯。見婆婆答應賣食給他們,林立峰連忙沖人喊道。
“有有!”廚房裡傳來了婆婆的迴應聲,還有一陣濃郁的飯菜香味。
不多會兒,一大鉢豬燉條外加一盤子辣白菜就被婆婆端上了桌兒。看著鉢子裡油水的豬燉條子,還有那極其開胃的辣白菜,劉建軍三人不約而同的嚥了一口口水!
“我再給你們盛飯去啊!”婆婆看著眼前已經被菜餚吸引了注意力的劉建軍他們,眨眨眼在那裡說道。
“麻煩你了!這點兒錢您先收著,待會我們吃飽了再細算!”劉建軍拿起筷子準備開,想了想又從兜裡掏出100塊錢來遞到婆婆手中說道。
“我們,不該吃那頓飯的!”劉建軍講到這裡,擡起頭看著我充滿了悔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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