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丫鬟過來給凌若送晚膳的時候，凌若才知曉原來陳小姐賞賜的那些貴重東西都是背著自己父親悄悄拿來的，衛昭令人將東西送回，被軍司馬得知，責罰陳念念跪了一夜的祠堂。

丫鬟手腳麻利，是個機靈的丫頭。“姑娘您有所不知，雖然陳小姐心心念著將軍，可是陳司馬卻不中意這門親事。”

這些在府里私下早就傳開了，無奈陳念念一廂愿。

軍司馬是將軍手下，按說封國之沒有比衛昭份更顯赫的人，陳家同衛家又是表親，常理上來說沒有比衛昭更合適的婿了。

凌若一頭霧水，“莫非是那位陳司馬已經幫陳小姐好了夫婿？”

“不曾聽聞。”

“姐姐我怕……”月兒一聽到有人提起陳念念，就苦著一張小臉，怯生生的。

“不怕，有姐姐在呢。”

凌若了的頭，心里盤算著早些離開將軍府。

清冷的月映照在階前，夜風帶著寒意。

一連著好幾日，凌若帶著月兒出門閑逛。

州的長街一片繁華，來往不絕的行人，各的攤販。沿路茶樓酒家林立，說不出的人間煙火氣。

一景一皆是風景，喜得月兒滿心歡喜的答應凌若，愿意跟著離開將軍府。

晌午，兩人抱著滿懷的小玩意兒回了將軍府，來往的人流熱鬧非常，凌若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遠遠跟著們的人。

一來，一頭扎進小廚房開始折騰點心。

叮叮當當了大半個時辰才安靜下來，接著裊裊炊煙升起，小院子里便開始彌漫食的香氣。

月兒守在一邊，看著變著花兒的弄出這許多點心，越發的覺得凌若又能耐，直夸得凌若合不攏。

擺弄著點心，語重心長的勸說月兒，“日后咱們說不定要靠這些養活自己呢。”

秋日午后的暖映照在院落中，多了幾分安寧。

凌若端著點心，后跟著一蹦一跳的月兒，兩人徑直朝著書房而去。

“呦，這不是凌姑娘嘛？”

悉的聲音傳耳，凌若并未抬眼便知道是陳念念邊的大丫鬟，狗仗人勢做到這個份上來也真真是能耐。

凌若面溫和，不疾不徐的道，“真是好巧，陳小姐來見將軍呀。”

陳念念抬眼看到手上端著的點心，角勾起一抹冷意，“狐子！”

陡然，“小姐，這麼冷的天您瞧瞧披風也不系上？”

丫鬟眉眼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三兩步走到陳念念面前，同凌若而過的一刻，狠狠的撞了一下。凌若并沒有注意到這般突然的舉，手上一抖，哐當一聲，點心全部掉到了地上。

“芙蓉，做事怎麼手腳的？”陳念念上斥責，卻是滿眼蔑笑。

“壞人！”

月兒雖躲在凌若后，依舊氣鼓鼓的罵了一句。

凌若拉著轉便要離開，陳念念給邊的丫鬟使了眼，幾個人上前便抓住凌若就要拖走。

“啊！”

書房的門應聲開了，同衛昭一起走出來的還有一位須發半白的中年男人。

“胡鬧，一點規矩都沒有！”

男人開口訓斥陳念念，一見男人出來，立時一臉的委屈。

“爹爹，這個人頂撞兒！”

陳念念上前挽著男人的手臂撒，杏眼霧氣蒙蒙。

陳司馬面頰沉的掃了一眼凌若，冷哼道，“將軍府的規矩都教養不好一個小子？”

散落一地的點心此時顯得分外刺眼，此話明著是責罵凌若不懂規矩，不過明眼人都聽得出來，陳司馬這話明顯就是奔著衛昭去的。

“將軍若是事務繁忙，不如把給屬下管教？”

衛昭角噙著笑，不以為意。

“姑父多有誤會，是我將軍府的貴客，一向慣。要是有得罪表妹的地方，本將軍代道歉。”

慣？凌若不可置信的盯著衛昭，莫非這個男人是擔心死的不夠徹底？

陳念念妒火中燒，眼神如同刀子般，恨不得在凌若的上剜幾個窟窿。

陳司馬臉的倨傲掛不住了，“既然是將軍府的貴客，念念，可是你不懂規矩了！”

“將軍沒有別的事，屬下告退了。”

他瞪了一眼陳念念，冷哼的出了院子。

凌若小聲嘀咕了一句，“將軍您就是想陳小姐妒忌我？”

“本將軍可是好心維護你。”

“月兒，在府里帶著可還習慣？”衛昭沖一邊的月兒招招手，似乎天生就與衛昭親近，一見到衛昭便滿心歡心。

“習慣，這里可漂亮了。”

“這些點心都是姐姐給您準備的，可是被那個壞人打翻了。”月兒耷拉著眉眼同他告狀，滿腹委屈。

“月兒不可胡說。”

凌若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陳念念都是衛昭的表妹，便是不喜，那也不會向著們兩個外人。

“你隨我出去一趟。”

他示意來人帶著月兒出去玩，凌若一頭霧水。

出了將軍府，早早備好的馬車等在門前，兩人上了馬車一路奔西邊而去。

馬車空間不大，凌若局促的坐在里面，恨不得整個人著車邊。

車異常的安靜，車轱轆軋在路面的聲音清晰可辨。漸漸地，依稀聽到長街上攤販的賣聲，來往行人的聲音。

過窗簾看著外面的一景一，忽然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家孩子才兩歲，他不能沒了娘親啊！”

“你喚什麼？你一個寡婦，你家老爹將你賣給了我！”

跪在地上的素子苦苦哀求，圍觀的人不，卻都是指指點點沒有要打抱不平的意思。

滿臉橫的男人拉扯，拖著便要把人拉走。

“將軍！你看！”凌若張的拉了一下衛昭的襟。

衛昭眼睛都不抬，依舊閉目養神。“你要去救？”

“我？”凌若半起，想著沖下去，只是那五大三的漢子，打五個都綽綽有余，眼看衛昭都沒有多管閑事的意思，咬了咬，強忍住了。

“這天化日之下，那個男人居然！”凌若不滿，“更何況這里是你的轄地，是你的子民！”

“他們都是大周的子民，本將軍不過……”

凌若冷笑，“我還一直好奇，旁人的轄地都是稱王稱侯，偏你不是，原來是你……！”

“無能”二字生生咽下，不敢罵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