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

紫檀木圓桌上，擺滿了各致的菜肴，整整一桌，全都是膳房心為太后烹制的。

太后坐在桌前，隨意的在桌上掃了兩眼，邊的宮忙便機靈的將一塊八寶鴨夾到太后面前的碗中。

太后看著碗中又香又的鴨，滿意的拿起玉筷嘗了一口。“不錯。”

自從北辰郡主和護國公平安回來后，太后的胃口便愈發好了，連帶著神也好了許多。

慈安宮伺候太后的宮人自然松了口氣，太后好，他們才能好！

“太后，不好了！”李嬤嬤急急忙忙走進殿中。

“可是出什麼事了？”太后放下手中的玉筷，皺眉問道。

李嬤嬤低聲音道：“老奴聽說現在整個京城都在議論護國公是前朝公主所生，還有百姓堵在護國公府門外鬧事。”

“這，這怎麼可能！”太后激的站起，恨不得立刻出宮到護國公府問個清楚明白。

“老奴也不相信，可外面傳的有鼻子眼。還有人說護國公是前朝公主和皇上所生的野種……”

“不可能！”

太后一臉堅定道，“若真是這樣，那皇上又豈會讓涼兒嫁給護國公！”

這不是了人倫綱常嗎！皇室是絕不允許這種丑事發生的！

皇帝再糊涂，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李嬤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不是這樣，那皇上為何一路提拔護國公呢？”

這件事確實有些解釋不清！

“哀家這就去找皇帝問個清楚明白！”事關蘇涼的幸福，太后自然不會大意。

太后起剛要走，皇帝便搶先一步趕到慈安宮。

李嬤嬤忙福行禮，“老奴給皇上請安！”

皇帝淡淡道：“嬤嬤不必多禮，都退下吧，朕有事要同母后說！”

“是，皇上。”殿中的宮人瞬間便消失無蹤。

等殿只剩下太后與皇帝母子二人后，太后便直接問道：“到底護國公是不是皇上的脈？”

皇帝自嘲一笑，眼底滿是痛楚。當年的事就像一刺，一直深深的扎在他心底，只要提及便會鮮淋淋。

“兒子倒希是，可護國公并不是……”

太后松了口氣，至這樣沒有釀大禍，否則就算死了去地下，也沒臉見皇室列祖列宗。

“那護國公是？”

“是玲瓏和其他男人生的。”

皇帝艱難的將他最不愿意面對的真相說出來，他多麼希夜無寒真是他和玲瓏的骨，可不是啊！

太后看著面前痛苦無奈的皇帝，深深的嘆了口氣。

“皇上怎這般糊涂呢？明知道護國公的份，還將他留在邊，推到今日的位置……若是護國公真有二心，皇上該如何收場？”

此刻太后擔心的是北辰，是皇帝的江山！

這件事早該猜到，若是當初便極力反對，或許就不會造今日的殘局！

皇帝卻堅定道：“兒子相信護國公，他斷不會置北辰百姓于不顧！”

太后苦笑，“哀家也希如此，可人算不如天算！一旦夜無寒真的反了，到時皇上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最讓太后心寒的是，皇帝明知道夜無寒的份，當初還任由蘇涼胡鬧嫁給夜無寒。

現在實在不知該如何保全蘇涼了！

“母后恕罪，兒子自會想辦法理好這一切！”

皇帝的話卻讓太后更加生氣，“皇上還真是天真！此事若是真的，皇上便是北辰的罪人。滿朝的文武百都會站出來指責皇上，甚至還會搖皇權，皇上到時還如何保全護國公？”

皇帝此刻才慌了，其實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只是一直抱著僥幸心理。

甚至他為蘇涼賜婚，都是為了保全夜無寒。

他知道蘇涼是太后的心頭，一旦蘇涼嫁給夜無寒，不管發生什麼事，太后定會盡全力保住夜無寒。

“還請母后賜教！”

太后痛苦的閉上眼睛，哪怕知道皇帝是在算計，也只能認了。

不過是為了蘇涼，還是為了北辰，夜無寒這件事必須理妥當。

“暴斃！”

皇帝卻立刻反對道：“不行，朕不能讓玲瓏的兒子死，朕要保護他！”

啪！

太后重重一個耳打在皇帝臉上，一臉恨鐵不鋼道：“難道哀家不想保護涼兒，不想讓涼兒幸福！可哀家除了是涼兒的皇祖母，更是北辰的太后！哀家更要保護好北辰的百姓！”

“不，母后只是為了你自己！只要夜無寒一死，北辰郡主便能從這件事中摘出來，將來太后還能為北辰郡主尋一樁好親事！說到底母后只是在為北辰郡主打算罷了，完全不在意朕的！”

“逆子！”

太后怒吼道，突然不想再同皇帝多說一句話！因為不值得，也沒必要！

不管說什麼，皇帝都聽不進去！

皇帝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跪下道：“母后息怒，兒子知錯了！可兒子實在不愿讓玲瓏的兒子去死，兒子不愿啊！”

“那你愿意這皇位易主？”太后冷笑道，“你既江山，又人，注定兩手空空！”

“不，兒臣從未得到過玲瓏！兒臣為了江山已經失去最心的人，如今又豈能眼睜睜看著夜無寒去死！”

皇帝說到竟流淚了，堂堂帝王為了一個死去多年的子流淚，這是怎樣的，怎樣的！

太后到底有幾分不忍，當年的事多知道一些。皇帝確實不容易，為了皇位放棄了太多太多……

“罷了，皇上起來吧！哀家年紀大了，就盼著皇上好好的，北辰好好的。”

“是兒子不孝，讓母后憂心了。兒臣定會想出萬全的法子解決這件事，絕不會讓母后擔心。”

太后微微頷首，“哀家希皇上能以江山社稷為重，畢竟這江山是皇上踩著別人的肩膀爬上來的！”

皇帝心里咯噔一下，太后這是在敲打他。

所以太后還是不信清王的死與他無關，甚至認定是他所為！

“兒臣明白，兒臣告退！”

太后看著皇帝的背影，心里格外不是滋外。

“來人，速速去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