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楞住了,沉默了許久,目直直的看著他,而他也不退讓的回著,目中有著堅定和信心。
空氣中彌漫著有點兒安靜的氣息,沉默了一會兒。
明黃的影微微了,他走到窗前站立,看著窗外的白楊樹,的確,皇兒說對了,當初栽種的時候他力排眾議的選擇了白楊樹種植在宮里就是為了警惕自己安逸久了會忘了本心。但是最終他也是有一些不由己的地方,沒有辦法去做好自己一直要做的事。
他其實也為了這個而掙扎過,努力過,可是沒有用!不是自己想要做就能夠把什麼都給做好的。皇帝也有點兒頹廢,所以又的時候只能夠在最大程度下的退讓,以保全其他人的利益,也有的時候會選擇了讓他們去做,也許是不太好的,但是卻是當時最合適的選擇。
旁人都以為皇帝真的就是什麼都可以的。但其實他們忘記了皇帝也不過是一個人罷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站在了高位上,卻有許許多多的制約,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哪怕是一個妃子都也要朝臣過問,簡直是沒有了自己的一點兒樂趣所在了。
他最初的時候還是滿懷希的,他以為只要自己勵圖治,就一定能夠做好,做一個圣明的君主,他絕不會像前朝的君王一樣只顧自己的樂。
后來他發現不行!
他連多待在貴妃的宮中幾晚都會有人上奏,讓君王不要沉迷于。如果了幾個妃嬪,也會說要讓皇帝廣開后宮,海選妃子……無論如何,哪怕自己回到了后宮中也不了這些勾心斗角,哪怕自己心的人也可能會為了旁的而給他送上子。
在那一刻真的有被傷到,哪怕自己怎麼的堅持似乎也是無用的。后來他也懂得了一些方法跟朝臣周旋,慢慢的,變得更加得心應手,卻失去了自己最初的志向。
“罷了,你便去做你喜歡的吧。既然不要,那也不冊封為太子了,免得給你招了許些麻煩。”皇帝的聲音似乎一下子變得蒼老多了:“我會讓你二皇兄回來,他子溫吞和善,有你們打下的邊疆安穩,他也能好好的守江山了。那你就離開吧,剩下的事,讓你父皇來做吧。”
顧銘軒眼神微,他哪里不知道父皇這樣做也是擔了許多風險才能夠讓他來做這個一國的太子的,但是你不是魚,怎麼會知道魚的樂趣所在呢?
他沉默的聽完后,直接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父皇。”
明黃的影沒有,他安安靜靜的站在窗邊,仿佛了雕塑般。
顧銘軒深深吸了一口氣后,直接起,轉離開的那一瞬間,他道:“父皇,謝謝。”
然后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他大步離開的時候,毫不停滯,直接從書房出來后就往宮外走,旁人在外面等待的時候看的都呆住了。而后顧銘軒直接慢悠悠的騎著馬,繞去了城南那邊給柳青煙買了炒栗子后才騎著馬回府。
而柳青煙一行人是先回安王府的,一段時間沒有居住罷了,也不會有什麼落灰的況,更何況還留了下人在打掃呢。他們剛回來的時候府邸的下人連忙出來迎接,不過覃覃還沒在安王府待過多時間呢,柳青煙笑笑的抱著他逗著。
也許是因為生地方,覃覃都有點兒不敢胡鬧了,一直一雙小手的抱著柳青煙的脖子不敢撒開,小臉蛋上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靈得很,瞧著人也不移開,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人,微微眨了眨眼睛的時候,還能看到他睫的濃。
每一個小孩子似乎都是上天的恩賜般,漂亮可。快滿周歲的覃覃也長了頭發,不長,但比起最初禿禿的模樣好多了,臉上也張開了,白白胖胖的帶著許些嬰兒的紅潤,沒有什麼皺的了,比起之前剛出生的模樣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柳青煙低頭笑著親了一口后,讓人去收拾屋子,再簡單的打掃一下,而后便讓人把帶來的東西小心的搬進來,尤其是要去安置一個覃覃的小房間。
一通忙活后,柳青煙給覃覃帶上了小帽子:“覃覃,娘親帶你去看好玩的好不好?”一邊說著一邊抱著人往西苑走。
不過覃覃有點兒不給面子,一路上睡不著一直纏著柳青煙要玩,現在都乏了,小手微微揚了一下,接著就打了個哈欠,慢慢的閉上眼睛了。柳青煙哭笑不得的點了點他的鼻子,“行吧,那你就睡吧,在車上你睡的時候又怎麼都不愿意。”輕輕笑了一聲,往回走著,將孩子放在主院房間里的床上后,也沒有馬上離開,就在旁邊坐著,翻看著書籍。
之前就曾經為兩個孩子添置過兩個院子的裝飾,這會兒多了一個覃覃,想要怎麼裝飾比較好呢,之前給炫炫添置的書房都不太用得上,哎,一個習武,一個卻喜歡書畫,天南地北般的差距,也不知道小覃覃長大后會喜歡什麼呢。
翻了幾本圖志后笑了笑,這些也是有意思的,如果是回到長安鎮的話,還想要試一下做那種騎樓模樣的房屋,二樓的時候在往外飛出一些,做一個半空中的小花園,綠藤纏繞,在擺上一張小桌子,兩三個椅子后,添壺熱茶,妙哉!
想得卻也沒辦法,不過如果真的顧銘軒要做了太子的話,等以后還能夠給炫炫要個封地,也!
漫無目的的看著書,卻不料一個人神匆匆的進來,還以為怎麼了的時候,抬頭一看,竟然是顧銘軒。欣喜的站起來,突然想到覃覃睡著了,又低了聲音:“相公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覃覃困了,已經睡了。”
顧銘軒低笑,拎起那袋炒栗子晃了下:“給你吃。”
“你去城南啦?”柳青煙一眼就認出了那家店鋪的招牌包裝,每次他有空都會繞去那邊買,雖然不太方便卻很有心意,也不能算是特別喜歡吃,只是因為那家店鋪是一對老夫妻在經營的,很好,看著也喜歡。
沒想到他一買就是二十來年……柳青煙有些,卻不料對方突然道:“吃吧,最后一次了。”
那微微有點兒冷漠的話語讓一滯,也顧不上吃了,連忙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最后一次了?城南那老夫妻的店出事了?”這是的第一反應。
顧銘軒淡淡的睨了一眼,卻噗嗤一聲的笑出來了:“因為我們要回長安鎮啦!”
男人隨意的一說,眼眸卻是微微亮著的,清雋的青年長而立,含笑看著你,手中拎著你多年前曾經惦記著的小吃,那瞬間讓柳青煙險些了心。
“為什麼?”柳青煙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從男人的眸中溫的神中離出來,好奇的問道。他們不是才剛剛回京城的嗎?怎麼突然又說要回去了?雖然覺得有點兒歡愉,但實在是不著頭腦啊。
“你猜猜看?”顧銘軒笑了下,故意調侃。
柳青煙眨眨眼,“這個怎麼想?我猜不到。”無奈的聳聳肩,漫天猜測怎能猜得到?難道是他抗旨?也不太可能吧!歪了歪腦袋,難不是出了什麼狀況,所以要他去邊疆守著?就得回去長安鎮了。
顧銘軒也不瞞著,見不猜,也沒有賣關子:“剛剛去皇宮了,見了父皇,我就直接跟父皇實話實說了,父皇本來不太愿意的,不過說完也就答應了,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父皇以為我一定會答應的,沒想到我不想要。他還說要直接傳位給我呢,可是我哪里能做得來,等到時候在皇位上慢慢的被改變,變了自己最不想要為的哪一種人的時候,與其不要做!”
柳青煙微微怔住。
他也沒管,看著溫的笑了一下,慢慢的繼續道:“我想要做的事很多,但卻不需要這個位置,很多事到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的時候反而會力不從心,父皇也是深有會,所以就松口了。”
這樣嗎……柳青煙呆呆的看著,原來這麼簡單,以為皇家沒有溫,總是只有利益和腥,父子之間都沒了什麼親可言的……眸微怔,出一恍然。
“而且現在藩國也臣服了,可以說是沒有什麼外患,只需要一個溫和的君主就可以,這個人不一定是需要我不可。所以父皇就答應了。”
柳青煙笑笑,看著眼前的男人,用力的點頭:“好,那我們什麼時候要離開?以后還回來嗎?”
“回不回都可以,也不用很著急,玩夠了再回去就好,免得舟車勞頓的,還沒休息好呢。”顧銘軒低低笑了一聲,看著慢慢了下的頭頂:“你也不要太累了,到時候帶覃覃玩玩周邊再回去吧。”
明白,他言外之意是讓放心,因為如果為了一國之儲君的話,到時候地位和份都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怎麼能夠只有后院一人罷了,將來為了皇帝,自然也是要被迫做出一些妥協。
這天下之主的位置,向來不是那麼好過的。
想要得到一些東西,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這個誰都知道。笑笑,卻不知道為何有點兒想哭,輕輕眨了眨眼睛后,還是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眶,微微抑的垂下了眸子,“相公……”
顧銘軒也看出來了,拎著炒栗子,大步走了過去,環著。將娘子小的軀攏了許些,輕輕的拍了拍:“我說過,不會辜負你的。既然不能保證那樣的位置能秉持著出行,那我便不去做,那就好了。”
溫和的嗓音慢慢的流淌在的心田上,宛如為一畝即將干枯的田地上澆灌下甘般,深有的微微低下了頭,在他肩膀上輕輕蹭了一下,帶著鼻音的“恩”了一聲。
能夠遇到顧銘軒,也是的幸運。
……
既然確定好了事后,柳青煙和顧銘軒也很多的負擔,先是為木易鉉重新提親,又再迎娶了一遍閆涵,免得重新讓閆涵回來后,閆涵會被人說閑話,直接大大方方的娶第二次便好了。
原本就不是閆涵的事,只不過是事趕事的到了,當初是有點沖加上設計的原因才會直接一氣之下給了閆涵和離書,哪怕當時可能是惡意,木易鉉也舍不得休了,畢竟他知道,子在世間實在是太難了,如果不和善一點兒的話,本來就習武的閆涵將會被世人指指點點頗多。
而后在邊疆遇到了閆涵,相共事了半年多,兩人也算是恢復了原本的默契,但是閆晨侯爺肯讓閆涵回來,閆晨的兒子閆旭卻不肯呢,小侯爺向來橫行霸道慣了,加上妹妹閆涵還是年他許多的,向來都是捧在手心里疼的,比自己的孩子也大沒幾歲,哪里愿意自己的妹妹被人嫌棄后還要自己干的回去呢。
好在是閆旭本來就跟柳青煙有過集,在長安鎮的時候還專門帶著侍衛過去吃飯,也算是結下了一段緣分,而后妹妹閆涵又與柳青煙的兒子木易鉉親了,算的上是真的有緣分的。
這次是柳青煙專門帶著人來上門提親的,給足了面子,閆旭這才勉強松口了。
而后帶著八抬大轎和無數彩禮去迎接的,也算是在京城中又風了一次,畢竟二嫁還能如此風的也是見,百姓們也帶著善意的笑笑,畢竟嫁了兩次都是同個人,也許只是一點兒小矛盾呢,對小夫妻的小事大家也不會介意什麼,都出來蹭蹭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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