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這話說的倒是好,輸了,在氣勢上也不能輸。云溪深滿意,只是瞧著青鸞背后那些陌生之人,道:“他們很厲害嗎?”
青鸞頓了頓,那眉頭輕輕一皺:“二段校場來的武卒兵怎可能厲害?只要今日我們認輸,明日便能隨公孫將軍上那戰場,正好缺了幾千人,原本這一段校場是不用跟著去的,只是今日湊巧,我們運氣好的很。”
說此話之時,青鸞眉眼之中的興便如那黃鸝鳥般活幸。
青鸞這話,云溪聽的更甚明白,于畫家軍之時,若是軍中缺人,自會挑選新兵,這武卒營也不例外。似是這傳聞中的公孫將軍想要挑最底層的校場兵,二段校場之人不愿上那戰場,所以便來挑釁一段校場,若是一段校場輸給他們,便要替他們去。所以這一段校場之人被打的鼻青臉腫,無毫還手余地,到底是拼盡全力,卻還是輸了。
此時,那二段校場的幾十名武卒兵幸災樂禍地佇在那里,反倒是拍了拍盔甲上的塵土,朝著青鸞走來:“聽聞皇宮貶謫下來一姑娘,是你嗎?”
青鸞皺眉,向后挪了挪,不愿與那武卒兵靠近:“自是不是,我只是婢。”
那二段校場的武卒兵揚天大笑,角的小胡子在風中抖了抖:“姑娘來了軍營,竟然還帶了一個婢,到底是姑娘!”
有人在那武卒兵旁邊輕聲道:“并非一個,是三個,兩個姑娘,一名男子。”
那武卒兵挑了挑眉,似是驚訝:“來韜養晦來了嗎?哈哈哈……”
“不顧宮里旨意,從未來此練,倒是個壞子。”
“哦?到底是西州的喪家之犬。”
一次又一次的嘲笑過后,那武卒兵瞧著云溪,上下打量著,然后不屑地將云溪往旁邊一推,自認為也是個婢子,倒也毫不留。
云溪后退,眸清冷地凝著那些轉離去的武卒兵,角揚了揚。
青鸞于云溪后扶著云溪,反倒是輕聲道:“姑娘莫要計較,若是突然出手,那些人被打死了,這戰場我們便去不得了。”
說著,青鸞拍了拍云溪肩上被推過之地,似是在拍打灰塵。
前方突然離去的武卒兵似是聽到了青鸞這句話,怒氣沖沖地回頭走向青鸞,手中的刀朝著青鸞直接指了過來:“你信不信爺砍了你?”
青鸞倉皇地看著云溪面無波瀾的容,安了自己的心,盈盈俯:“自是信,爾等武藝高強,一段校場惶恐不已。”
這話說的毫無破綻,云溪只是淺笑。
這一笑不打,那刀竟指向了云溪:“你個死婢子,笑什麼笑!”
那二段校場的武卒兵這話說的狠無疑,云溪清眸微閃,超前一步,細長的脖頸距離那刀劍更近一步,再度笑道:“死婢子?”
清風劃過,這了春的太也暖了些許,映著云溪那白皙的臉,影明滅可見。抬眸淺笑,稍縱即逝的冷清于那容中閃過。
一段校場之人從未見過云溪出手,自當以為是那滴滴的小姐。而如今,這二段校場將認做婢子還出言不遜,只是怕這青鸞的姑娘生了怒氣,不過生怒也好,只要將那些人打贏了,這戰場便不用上了。想此,一段校場的武卒兵面面相覷,一臉期待的看著青鸞。
只是青鸞喜戰,目前卻忍的好。
那二段校場的武卒兵將刀上挑,劃過了云溪落在脖頸之前的墨發——
斷發落地,飄飄。
云溪彎下了,將那斷發撿起,輕捧于手心之中,眉眼俯著,那細長的手指一地數著,許久后抬眸一笑:“這斷了一百三十六頭發。”
“爺就砍你了,怎麼樣?”
“哈哈哈哈……”
那些二段校場之人笑的不亦樂乎,而云溪將那發握在手心之中,直接背過了去,力如暖,所有斷發已然化了灰燼,而這一切,那些人卻未曾看到。
云溪抬眸,輕笑:“那……這位爺,你什麼名字?”
那人掐腰,看著云溪的模樣反倒是不屑:“爺,莫肅然!怎麼,想嫁?”
聽此,云溪轉過對青鸞嫣然一笑:“我,從不忍,也不喜忍。”
那一抹笑帶著春日的寂靜,眸中的冷意卻飽含著殺戮之,青鸞自知云溪想殺人,只能乖巧地錘了錘:“青鸞明白了。”
那做莫肅然的武卒兵挑眉,嘲笑:“今日爺爺心好,不跟你鬧,你們一段校場便自求多福吧,去戰場留一個全尸就——”
話還未說完,他便被青鸞一個掌出了人群,整個子都甩出了校場……
校場寂靜,所有人皆看著青鸞。
青鸞滿臉的委屈:“他不能死,今日不能殺的,若是死了,麻煩肯定也是有的。”
云溪淡然地看著那被甩出校場之人,笑著:“你知道,這頭發長的很難,一百三十六,你打算怎麼做?”
青鸞躊躇,急躁地看著云溪:“那便打一百三十六人,皆不能打死,打重傷……”
云溪冷笑,眸凝向那二段校場的武卒兵們:“再一百個人過來,今日,我們一段校場要跟你們認輸,聽到了嗎?”
有武卒兵憤慨而道:“打傷一人便以為自個兒很厲害了嗎?我我們將軍過來,你們等著,等著!”
說著,那人轉便跑,走時還掠了一眼校場之外躺著的那位“爺”,一臉不屑。
這一段校場的熱鬧許久沒有,反倒是今日,倒是惹人心緒不大好。云溪瞧著人海之后,那躊躇半晌的李斯將軍,大聲道:“你——過來。”
李斯將軍聽此,朝著云溪而去,滿臉的慌:“這戰場不能上,這一段校場皆是新兵,又怎能上?若是都死了,怎麼代下去……他們都有父母妻兒……”
云溪淡然,依舊盈盈一俯:“你給云溪下毒之時,倒也沒思慮如此周全。”
李斯將軍臉一僵,小聲道:“是宮里讓本將為難姑娘的,本將有啥辦法……”
云溪挑眉:“你這便將皇上供出來了?”
這一問,李斯將軍反倒是束手無措起來,直接跪在了地上,狠狠地磕頭:“姑娘可不能說話啊,這一句話我的命便沒了啊。”
云溪彎下-,輕輕拍了拍李斯將軍的肩膀:“待會,二段校場的將軍來后,你帶一百個人將這校場封的嚴嚴實實的,一個人都不能進來,我便不讓打你。”
云溪指了指青鸞的臉.
青鸞眉梢微皺,低聲道:“溪姑娘,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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