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瑞說著，轉頭看向站在不遠的唐久久和沈駿，不自覺揚了角，「我往後只想做一個平凡的人，守在爹娘邊，照顧好妹妹，然後娶妻生子。」

他的話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人都能說得出的。也是所有人，窮極一生最終想過的生活。

林摟著沈君瑞不吭聲，雖然被他這話所打，可一時間，卻也難以說自己心。

「君瑞，你當真是這麼想的？」蕭言相對冷靜一些，看著眼前悉卻又陌生的兒子，淡淡問道。

他想知道，這是否只是沈君瑞的想法。

如果是，他會選擇尊重。當年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知道怎麼從宮的臉中，辨別對方送來的東西究竟有沒有藏了東西。

甚至，能從來往的人群腳步中，聽出有沒有威脅。

君瑞是他的兒子，現在這個年紀，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沈君瑞好不容易的點了點頭，道：「是，我思慮了很久了。以後，也不會為這個選擇後悔。」

「君瑞，我覺得，你可以先冷靜冷靜再選擇。」唐久久擰眉開口，不想讓沈君瑞因為太顧忌他們夫妻的，而忽略了自己心最深的想法。

是想讓孩子們留在的邊。

但，卻也希他們是真的開心，真的願意。他們是獨立的個，不需要為了迎合任何人去做出決定。

沈駿也一眼嚴肅道：「君瑞，你不用著急做出決定。無論你最終選擇的是什麼，我和你娘親都是支持你的。」

「哪怕，你選擇回到皇宮，那也是你自己的路，可以自己走。」

該說的，該表面的態度，唐久久和沈駿也都說給沈君瑞聽了。

他們相信，他聽了這些話，能理智的選擇出自己要走的路。

人活一世不容易，顧慮這個，顧慮那個，到頭來還不一定活什麼樣，那多沒意思？

沈君瑞薄微抿，看著一臉期待的林，再看看一直忍著喜悅的蕭言，沉聲道：「父皇，母后，兒子已經思慮了很久了。希你們能全兒子。」

他用上了全這個詞，就註定，再無迴旋的餘地。

「君瑞，你……」林止不住傷心，淚水啪嗒啪嗒往下落。

可面對這樣的兒子，就好像是看到了當初剛婚時的蕭言，甚至連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

知道，他一旦認定了的事，就算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可讓林就這麼選擇全，卻覺得心口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樣，生疼的厲害。

企圖勸說自己，卻發現，是那麼的艱難。

蕭言輕輕的攬住了林的肩膀，溫聲道：「兒，兒子長大了，我們應該顧慮他的。這深宮大這麼孤獨，又何必將他也鎖在裏面呢？」

如果不是從小被立為太子，被那麼多人灌輸，傳授為君的道理。蕭言他又何嘗，不嚮往尋常百姓的自由呢。

只是擔子一旦到了肩上，他就卸不下去了。

沈君瑞欣一笑，然後一掀袍，給兩人跪了下來。

「兒子多謝父皇，母后。」

他這一生喊，更是把林的心都給喊碎了。明明兒子就在眼前，卻沒有選擇他們。

這對煎熬了幾年的林而言，是致命的打擊。

「北征，這孩子從小就聽你的，你勸勸他不？」將希，放在了沈駿得上。

看的出來，他對君瑞和璃兒很好。所以他們敬重他這個父親，也願意聽他的。

沈駿抿，為難著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的時候，就聽蕭言說道：「兒，孩子的心意也並非是北征能左右的，你何必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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