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俞夫人一起吃過飯,唐久久藉著累了想回去休息為由,拉起沈駿的手回房。
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應該和沈駿早點說清楚。
但是怎麼說,卻是一件難事。
尤其是自己瞞著沈駿,在給靖王所做的服上手腳這件事,唐久久更是不知道怎麼解釋。
萬一相公生氣,怪自作主張怎麼辦?
唐久久以往一直是個說一不二的格,決定了的事也從來不會猶豫不決。
後悔,更是不可能的。
但事關沈駿,難免踟躕,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件事應該先和沈駿商量才是……
只能說,把一個人放心底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更在意他多一些,再多一些,也會對自己要求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手怎麼這麼冰?」沈駿關切的聲音拉回了唐久久的思緒。
微微一笑,解釋道:「應該是飯前在院子裏看錦鯉吹風吹得有點久了。我看相公與定坤下棋下得很是痛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棋藝最近長進了不?」
「比之前確實進良多,我險些不是他的對手。」沈駿淺笑說著,將唐久久的手拉在手心裏焐熱。
唐久久低低應了一聲,一邊往前走,一邊瞄沈駿的臉,猜測他這會兒的心是好還是不好。
「我臉上是有字嗎?」沈駿被唐久久那小眼神給逗笑,忍不住逗了一句。
唐久久連忙搖了搖頭,嘟囔道:「要怎麼開口說呢……」
「實話實說就行,別害怕,我又不能吃了你。」沈駿聽著自言自語的話,臉上多了無奈。
嘟囔的話他完全聽的清清楚楚,難道還以為能瞞著他?
唐久久被沈駿的話嚇了一跳。
等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地把心裏話嘀咕了出來,忍不住苦笑著搖搖頭,認真地說道:「我沒打算瞞著你,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你解釋。」
「娘子是想說送往靖王府的那套服?」沈駿手攬住因為被嚇得停止邁步差點兒摔的唐久久,滿眼無奈。
好歹也是快要做娘親的人了,怎麼還是如此莽莽撞撞?
唐久久被沈駿嫌棄的眼神刺激得清醒過來,往後挪了半步,看著沈駿的眼神有些閃躲。
他怎麼能就知道了呢?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遲疑了一會兒,唐久久這才小聲問道。
此刻的,就像是犯了錯誤被家長抓包了的小孩子。
明明有,卻偏偏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要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沈駿應該不會相信吧?
「娘子是不是以為為夫眼神不好,所以不曾看到那服上的紋樣?」沈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拉起唐久久的手陪著進屋。
唐久久的手已經不似剛剛那般冰涼,只是聽著沈駿這話,更覺得渾不自在。
為此愧疚了這麼久,原來沈駿一早就知道了。
可他既然知道,為什麼之前不問問這麼做的原因?還是說,沈駿其實只是想看看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會是什麼樣?
唐久久只覺得腦袋嗡嗡的,自顧自進了裏間,走到床邊坐下,耳邊方才響起沈駿的聲音。
「娘子這是生氣我之前沒告訴?」沈駿語調略顯無奈,看著滿臉懊惱的唐久久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這件事他自己也覺得像是做夢一樣,沒有得到答案之前,腦袋裏整個都是的。
所以,很多時候他就算是明白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卻也開不了口。
唐久久搖了搖頭,聲音發悶:「該生氣的是你,我沒經過你的允許這麼做,是我不對。」
「傻娘子,你我夫妻本是一。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做什麼,也就是我在做。」沈駿笑了起來。
他在唐久久側坐下,不由分說的拉起的手,溫聲解釋道:「我沒阻止娘子,沒什麼別的心思,只是單純不知道應該怎麼同你說。年的事,我已經記不太清,也沒想過有朝一日他們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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