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駿笑容微頓,眼中帶著冷意道:「方才想傷你,罪該萬死。只是廢了一隻手,還算是便宜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也讓在場的人都聽得心頗為複雜。
這要是剛剛過去幫忙了,是不是現在被廢了手的人,是他們?
那些人連忙喊小二過來結賬,一點兒也不想再繼續多呆,生怕等會兒沈駿想起來他們剛剛的話,來跟他們算賬。
不過半刻鐘的功夫,這一層就只剩下了唐久久這一桌。
以及,正坐在那裏拚命吃面的人。
捨不得這一碗面的錢,但是也害怕唐久久他們會後悔給這麼多銀子。所以,得趕吃完回家。
唐久久餘看了一眼,眼底多了笑容。
隨即,端了兩盤為準備,卻沒筷子的菜朝人走去:「趕吃吧,吃完把這兩盤帶回去,正好給你孩子當晚飯。」
「夫人,你……」人愣了愣,隨即紅了眼眶。
剛剛那銀子如果還能安自己,是憑本事掙來的,可這兩樣葷菜呢?
唐久久不等人說出道謝的話轉便走。不想聽太多激的話,免得一時心再想幫什麼。
眾生皆苦,又能幫幾個?
人看著的背影笑了笑,埋頭繼續吃面,將緒盡數下。
等沈駿把唐久久先送回房,又下來給另外找吃的時,王福這才湊上前,慨道:「夫人如此善心,當真是讓人佩服!」
「我家夫人最是心善,也心,只是眼中不容沙子,看不得別人故作手段。那婆媳二人若只是說自己可憐,興許還能得一些銀子。」
知唐久久者,沈駿也。
他這話也讓王福突然醒悟過來,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王福教了。」
有那婆媳倆作為前車之鑒,醉仙樓上上下下對待唐久久一行人那一個仔細。就連送熱水都怕溫度太高,反而惹得不滿。
只是從住到離開,唐久久並未提出任何意見。
而沈駿,也好說話的不得了,好像在樓里教訓婆媳倆的人並不是他。
距離齊陵郡還有一日的路程,想著之前的曲,唐久久也沒讓王福帶他們去酒樓歇腳,而是就近找了個河邊暫時歇息。
「夫人何必如此委屈自己?這附近鎮上就有咱們家的酒樓,去了還能小睡一會兒再趕路。」王福不解地看著唐久久,不明白現在有孕卻還有如此吃苦。
唐久久調配著等會兒燒烤要用的調料,淺笑道:「難得出來一趟,野炊不是更愜意?」
野炊何意王福不知道,但他這會兒已經聞到了燒的味道。
在野外還有如此待遇,自然要多虧了沈駿扔石子的準頭。反正此前王福是從沒想過還能如此打獵。
「夫人怎麼高興怎麼來,倒是讓王掌柜跟著吃苦了。」沈駿淺淺一笑,翻著手中木,看著已經被烤的泛油的野淡淡道。
王福連忙解釋:「沈公子說笑了,這哪裏是吃苦,說是人間天堂也不為過!」
能吃到沈公子和他夫人一起做的味,這待遇,誰人能有。
按理說王福是俞定坤的長輩,自然不必對唐久久和沈駿如此恭敬。可俞家最是重禮,王福跟著他們多年,自然更明白這一點。
他們夫妻是他的恩人,他自然要恭敬以對,不能託大,更不能仗著自己的年齡就覺得二人是晚輩。
唐久久被他一句人間天堂給逗笑慨道:「在外面野炊確實痛快,只是蚊蟲多,有些招人煩。唔,一會兒弄點驅蚊蟲的草,扔進火堆熏一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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