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尋微笑：“你說得真好！就是這樣！有了那個場景，這一生，便是幸福喜樂的！從那以後，每每嗅到花香，便恍惚覺得，那是母親上的香氣，令人長久的迷……”

“所以，便也忍不住要種許多許多花，只爲了記住母親上的香氣，時間久了，便發現，其實是想留住生命中所有的好與安寧。”龍天語說著，不自覺的握住的手，眸溫，“千尋，我很快樂，你呢？”

“我也很快樂！”沈千尋將頭靠在他肩上，“快樂得有點想哭，無端的擔心快樂會突然生了翅膀飛了去，那時，不定怎樣彷徨絕！”

龍天語輕哧：“烏！你哪兒都好，就是有時會胡思想！也不知這小腦殼裡都裝些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手指敲的腦門，好像要把那種悲觀離奇的想法從腦殼裡敲出來，突然又道：“千尋，在這裡將養一陣，我帶你回帝都好不好？我現在突然心難耐，迫不及待的要將白雲館重建起來，要說起種花養草，沒有比白雲館更適合的地方了！”

沈千尋輕笑：“我也很想念白雲館，可是，你家哥哥在那兒擋著道，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他只是一個貪玩的孩子，哪裡擋得了我的道！”說到天邪帝，龍天語似是有些傷。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個孩子，可是顛覆了你的王朝，如今還在興風作浪呢！”沈千尋忍不住出言相詢，“天語，你告訴我，現今的局勢，到底是怎樣？是否因爲梅山一戰，傷了元氣，我們已無力與他們抗衡，只能蝸居此地休養生息……都是我的錯，我當初若不是那麼固執，現在哪裡會這麼被？”

心裡後悔不迭，埋怨自己將龍天語拖窘境，龍天語那邊卻噗地笑出聲。

“我們什麼時候被了？”他反問，“你又是聽誰胡咧咧？”

沈千尋搖頭：“沒人跟我說，我自己猜的！我對行軍打仗的事也不懂，只覺得死傷衆多，定然元氣大傷！”

“一場仗若就能令龍宇軍元氣大傷，那朕的軍隊，也未免太不堪一擊了！”龍天語輕拍的手，“放心吧！一切全在朕的掌控之中，朕之所以遲遲不，並非是要休養生息，只是在等最合適的時機罷了！再者，也想讓哥哥盡興的玩一會兒，他含恨忍辱這麼多年，難得撒這一會歡，讓他發泄一下，他纔會迴歸正常！”

“讓他玩？”沈千尋吐吐舌頭，“他這玩法，不定會死多人呢！”

“有的人也的確該死！”龍天語淡淡道：“就比如那些曾經凌辱欺負過他的所謂的王候將相們，讓哥哥殺殺他們的威風也好！哥哥不會濫殺無辜的！”

沈千尋驚極反笑：“不會濫殺無辜？天語，你不是在說笑吧？他殺的人，未必是欺負過他的，那些慘死在他手下的人們，甚至都不識得他呢！”

“你怎麼知道，們不識得？”龍天語反問。

“他們認識？”沈千尋傻掉了，拼命的回想查案時的形，想到餘雷新娶的妻子，便反駁道：“餘公子的妻子可是外地的，本就不可能認識你哥哥！”

“是不認識，可是，並不代表哥哥不認識，也不代表哥哥不認識的父母親人！”龍天語面陡轉狠厲，“們或許無辜，可是，爲上一代造下的罪孽贖罪，也算不得太冤枉！”

沈千尋愕然：“你的意思是說……”

“王候將相的兒們，侍寵而，也未必都是好人，總之，哥哥是不會濫殺無辜的！”龍天語固執道。

對的話，沈千尋不敢茍同，但見他原本和悅的，此時臉上卻雲佈，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快之事，偏又無法啓齒，只能在那裡幹憋著，時不時的拿手去小腹，那樣子十分糾結憔悴，當下也不與他爭執，只聲問：“是傷疤又開始疼了嗎？我幫你拿點藥膏來一，或許會好一點！”

說完便走開去，不多時又回來，手裡拿了一隻藍瓷瓶，開角幫他上藥，的作輕，一臉的心疼擔心，龍天語瞧在眼裡，面稍霽，道：“千尋，我這算不算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這傷疤還沒好呢！”沈千尋抿笑。

“是啊，還沒好呢，我就不記得疼了！”龍天語輕嘆，“千尋，你不明白，其實，我從來就沒覺得這傷痛，這是我欠哥哥的，我欠他一頓揍！我活該！”

“這話又從何說起？”沈千尋不解。

“你知道嗎？當年龍嘯天真正想要的那個孩子，不是哥哥，是我！”龍天語憶起舊事，聲音陡轉暗啞，“哥哥子活潑好，我卻生沉靜言，現在想來，雖然我和哥哥外表相像，但是，從格上來講，我纔是最像雪叔叔……不，應該父親了，我纔是最像父親的那一個！”

“那後來，爲什麼又變了你哥哥？”沈千尋好奇的追問。

“因爲我弱多病，在他邊沒多久，便染上惡疾，奄奄一息，差點死掉，只好又換了哥哥去！”龍天語面黯然，“母親後來告訴我，說哥哥當時雖然只有七八歲，卻是極懂事的，雖只比我早出生那麼一會兒，卻像個小大人似的，以兄長自居，凡事都讓著我，見我宮回來，便差點死掉，便自告勇的要去替我！可他不知道，這一替，他這一生，便陷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

沈千尋默然，半晌，道：“不想其中竟有這樣的曲！這麼說來，他小的時候，應該也是冰雪聰明惹人疼的吧？”

“那是自然！”龍天語笑得淒涼，“他聰明懂事，口齒伶俐，比起我的木訥言，自然更討人喜歡，我雖只比他小那麼一會兒，卻也不自覺的依賴著他，覺得有個他這樣的哥哥，真是件了不起的事，沒有誰敢欺負我！他不聰明，心地也善良，看到廚娘殺，都會覺得殘忍，要遠遠的躲開去！”

“你說的這個孩子，跟現在的天邪帝，完全是兩個人了！”沈千尋低嘆。

“在你心裡，他是個怎樣的人？”龍天語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