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實話實說，哪裡有半分誇大之詞？”沈千夢一本正經道：“比起當年，蔓姐姐確實更有魅力了！”

“當年？”柳蔓咕咕的笑起來，“千夢妹子，還記得我們的當年？”

“怎麼不記得？”沈千夢作無限懷念狀，“那時蔓姐姐初到龍熙，如初綻的牡丹般國天香，惹得龍熙朝的男子竟相追捧傾慕，姐姐每到一，總有無數年輕公子癡癡相隨，又是寫書，又是傳信的，恨不能將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拿來獻給姐姐，更有甚者，因不能得姐姐一顧，自殺殉，當時的盛況，如今想來，仍是令人心澎湃啊！”

柳蔓微瞇起眼，慢條斯理道：“是啊，那時真是歡迎！連你這個人，都心甘願的爲我驅使！”

“姐姐這般貌，妹妹資質尋常，自然要追隨姐姐，學姐姐的穿打扮，以期稍稍能變得眼一些！”沈千夢自自然然的上前一步，道：“蔓姐姐，那時，妹妹我對你是真心實意，想必你也瞧得出來……”

“確是真心實意呢！”柳蔓冷笑著打斷，“你是真心實意的，想把我往那邪賊爛人的懷裡送！可恨我有眼無珠，竟然著了你的道兒，最終被那邪賊幽閉，不見天日，沈千夢，你這賤人，今日竟然還有臉提這件事嗎？”

“蔓姐姐誤會妹妹了！”沈千夢“撲嗵”一聲跪倒在地，“妹妹真無此意啊！當初知姐姐慕雲王，便有心全，這才做那穿針引線之事，可是，哪想到被那邪賊……啊不，皇上鑽了空子，他與雲王如此相像，妹妹真心沒認出來啊！”

“是嗎？”柳蔓倏地出手來，一把扯過沈千夢的髮辮，用力撕扯，沈千夢的一縷頭髮連帶著頭皮一起被扯下來，直痛得眼淚直流，慌慌跪地求饒：“蔓姐姐，真是那樣的！我真是沒想到他會是皇上啊！”

“哼！你騙鬼去吧！”柳蔓出一腳，將踹倒在地，“明明是你覬覦雲王，又見雲王與我出雙對，心生嫉妒，這才陷害於我，賤人，我這一生的幸福，全都被你毀掉了，你竟然還不承認！賤人！”

一迭聲的罵著，專對著沈千夢的傷腕狠踹，那傷腕本就腫脹不堪，哪經得起如此折騰？很快便流如注，沈千夢痛不可抑，連聲求饒，但柳蔓哪肯饒？積年的怨恨一旦噴薄而出，一發不可收拾，索整個人都站在沈千夢的傷腕蹦跳，一邊跳，一邊笑，一邊不住口的罵：“賤人！賤人！讓你坑我！讓你害我！沈千夢，你這個賤人！”

哪怕是再麗的人，這般瘋狂怨懟，面容扭曲，也就失盡了，此時此刻，沈千夢自是在地獄裡徘徊，而蘇紫嫣則看得目瞪口呆冷汗涔涔。

這樣一個柳蔓，某個瞬間的某個表，跟的邪哥哥簡直如出一轍，那樣的邪惡怨毒，那樣的扭曲變態，一瞬間，似乎有些明白了，明白天邪帝爲什麼會這麼喜歡柳蔓，因爲在骨子裡，他們或許就是一類人。

而呢？

不是，再恨一個人，能做到的極至，便是將殺死，殺是不會的，雖然經常揍人，可是，斷不會像柳蔓這樣殺，去踩別人的傷，的目落在沈千夢的斷腕，那裡已是一片模糊，踩在那樣的模糊一的一坨上面，只會覺得噁心又恐怖，有什麼快樂可言呢？

可柳蔓很快樂，快樂到要發狂，那笑聲又尖又細，刺得的耳朵疼。

在這樣的折磨之下，沈千夢很快便暈死過去。

蘇紫嫣同的看著，雖然倒在地上的這個人也同樣惡毒狠心，可是，還是不自覺的要同目前的境。

“我終於知道邪哥哥爲什麼喜歡你了！”蘇紫嫣喃喃道：“你跟他，可真是相像！”

“我跟他相像？”柳蔓氣吁吁的從沈千夢上跳下來，臉上上猶帶著噴濺出來的鮮，底緞面的繡花鞋上，浸滿了粘膩的，每走一步，都留下鮮紅的印，一步一步向蘇紫嫣近，齜牙咧的對著嘶吼：“你竟敢說我跟相像？誰要跟那隻鬼一樣？他是鬼，一隻惡鬼！最噁心最猙獰的鬼！你纔跟他相像，你竟然深那隻惡鬼！”

蘇紫嫣呆呆的看著。

“你那隻鬼，卻不知要怎麼才能討他的歡心！卻要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我上，還想要殺我，你們憑什麼要怨我啊？我願意跟那隻鬼糾纏不清嗎？啊？我願意嗎？”柳蔓對著狂吼，唾沫星子飛濺在蘇紫嫣臉上，彷彿也帶著腥味兒。

蘇紫嫣被吼傻了。

不不挪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甚至在揚手打過來時，也不閃不避，只是大睜著雙眼瞧。

“蠢貨！要不要我教你怎麼討他的歡心啊？要不要跟我學啊？”柳蔓對著左右開弓，啪啪的打個不停，很快的，蘇紫嫣的臉便腫脹如豬頭，角有緩緩的流溢出來，但還是沒，仰著臉兒由著打，魂魄彷彿已從上離，柳蔓打得疲力盡，自已的手掌也腫了起來，這才氣咻咻的住了手，癱坐在地上。

“要！”蘇紫嫣突然開口。

“什麼？”柳蔓沒反應過來。

“要跟你學！”蘇紫嫣吐了一口水，眼淚汪汪的說：“要你教我，怎樣討他的歡心！”

柳蔓的眼睛瞪了又瞪，一個踉蹌，“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他哪兒好？”不敢置信的問，“蘇紫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迷你那若哥哥什麼？他爲了討我歡心，甚至要你過來伺候我，任我打罵，還不準出聲，這樣的男人，你要來做什麼？”

“他又哪兒好？”蘇紫嫣反問，“你先告訴我，龍天語又哪裡好了？你爲什麼那麼迷他？”

“他是這世間至真至純的男子！他清雅出衆，溫和，他值得這世間所有的子去！”柳蔓大聲回答，“他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你的若哥哥邪惡又變態，跟他就沒有可比好不好？”

“他縱有千般萬般好，可他對你不好！不然，他也不會讓沈千尋拿你來換人了！”蘇紫嫣歪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