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羨一把抓住鞭子,怒目瞪著班主:「既然沒有賣契,那這小孩也不屬於你,我給你十兩銀子,這小孩我必須帶走。」
十兩銀子都可以買到一個姿不錯的人了,班主這生意做的不虧,但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是我早年丟失的孩子,現在我要回來天經地義,大不了鬧到府去,班主,你可是個外鄉人。在本地人地盤鬧事,到時候別銀子沒有,連你也被府關進去!」元君羨恐嚇道。
像他們這種跑江湖的,進了府只能被欺負。
十兩銀子雜技班子得掙半年,班主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老子不跟你計較,把錢拿來。」
他們手裡暫時沒這麼多錢,元君羨就抱著孩子在麵條攤上等著,許來回跑了一趟,把家裡的錢全都拿了出來,還找胖嬸子借了幾兩,這才從班主手裡把孩子買了過來。
太快下山了,許牽著小孩,元君羨扛著擺攤的工,三人並排走向了回家的路。
天漸漸暗了下來,路徑邊緣有些凌的小石子,並不規整,許拉拉孩的手,輕聲說道,「走中間吧,別被絆倒了。」
小孩愣了一下,也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繼續沿著路邊走。許注意到,雖然乖巧的任由自己牽著,但是兩人的手只是虛虛的套在一起,好似一條魚,正盯著面前的魚餌,倘若一旦發現不對,便會打著尾卷,溜之大吉。
許抿了抿,並不再說些什麼,孩在戲班子里那麼多年,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許並不認為自己把人買下來,就會對這個家有歸屬。
不過這事是慢慢培養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慢慢的打開這孩子的心扉。
回到家中,元休一聽到開門聲,立刻跟個小炮仗似的沖了過來,想跟往常一樣撞進許的懷中。
元君羨聽著聲音,迅速的把人一撈,才堪堪止住了他的步伐。
「娘親?」元休眨著眼睛,困的看著許懷裡的小孩,他的小腦瓜子里冒出無數個問號,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另一個髒兮兮的小孩。
同樣驚訝的還有小孩,瞧著金髮淺眸的元休,跟照鏡子似的,一時間兩人都不開口說話了。
元君羨推了元休一把,讓他離小孩更近了,「元蘊,是你的妹妹。」
元休的張的更大了,他的瞅著許,眼裡全是驚嘆和崇拜,「娘親好厲害,小休想要一個妹妹,娘親這麼快就生出來了!」
元休樂的像一隻歡快的鳥,繞著許轉來轉去,不一會就把自己給轉暈了。
以後有妹妹陪他玩,他再也不用羨慕村裡其他有伴的小孩了。
許哭笑不得,也不多做解釋,的手分別在兩個孩子的頭上了一把,隨即把他們推到了一起。
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可小混,許覺自己簡直就是一手一個金元寶,不,比金元寶還要讓高興。
「元哥,你照顧一下他們,我去燒水給小蘊洗澡。」說著,許手腳麻利的先把支攤的東西收拾好,再去廚房忙活。
許不在,屋子裡一時間冷清了不。
元休膽子小,他瞅著妹妹心生歡喜,但是又覺得這個妹妹看起來像個小大人一樣,威懾力勁勁的,不太敢上前搭話。
突然,元蘊抬頭看向元君羨,單刀直的開口,「我真的是我的家人?」
元君羨沉著一張臉,點了點頭,他索著拉住了元蘊,把跟元休的手牽到了一起,「嗯,你們是親兄妹。」
雙胞胎相同的容貌做不得假,元蘊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也逐漸的放了下來。
「水好了,小蘊,我給你洗澡吧。」許一邊用布巾著手,一邊往屋子裡走。
元蘊的形比元休的要更瘦弱一些,許從櫃里翻出一套合適的舊服,抱著元蘊去了洗澡專用的小屋子。
看著小手揪著領,很是拘謹的元蘊,許輕笑了一聲,說道,「來,我給你服。」
等服全部下之後,看著滿傷痕的元蘊,許險些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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