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橫豎聽上去,像是季家要和季軒澤斷了關系。
“你等會兒,你把話說清楚,什麼你爸媽不要軒澤了?”沈司寒一只手放在季思雨的肩膀上,他盡量讓自己耐心十足。
可眼中盛著的怒火,越來越濃烈。
季思雨瞥開視線,從床上站起來,沒理會沈司寒,而是沖著季軒澤說:“爸媽說公司以后會給我打理,大哥你是學醫的,不懂那些事。
你之前不是說一直要找親生母親嗎?現在他們幫你找,相信一定會找到的,雖然我覺得希不大,但總是要試一試的,畢竟這是你的愿。”
季思雨就是個傳話筒,父母不愿意出面,便把事給來理。
季軒澤聽明白了,他現在變了一個廢人,對季家來說沒用了,還變了負擔。
他不能在自己的行業里繼續生存,勢必是要回到季家公司工作,以后會威脅到季思雨的地位,所以干脆把他從季家趕出來,絕了所有的后患。
“去他媽的,你們季家太不是人了,這時候是說他是不是你們季家人的時候嗎?
人是因為你傷的,要不是保護你他能傷嗎?季思雨你過河拆橋的有點厲害,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沈司寒怒不可遏,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想要掐在季思雨的脖子上了。
這種不知恩的人,就應該讓自己遭罪,不該管。
“我說了我會養大哥一輩子,你聽話能不能不要只聽半句?這是我爸媽的意思,公司我也沒全部接手,我能怎麼辦?我只能用零花錢養我大哥。”季思雨委屈至極,父母給的零花錢也不多。
從一開始就不贊同大哥自己開醫館,賺不到什麼錢,還不如去大醫院或者進公司。
現在好了,手廢了,他什麼也干不了了,難道就給人治小打小鬧的冒嗎?
“你這死丫頭,你怎麼說話的,你……”
“好了,話我帶到了,我還要去公司,我先走了。”季思雨不想多待,心里也不好。
“你給我站住,今天話不說明白,我不會放你走。”沈司寒不依不饒,兩人糾纏間來到了病房門外。
季思雨用力的甩開他的胳膊,捶打著雙手落在他的前,哇哇大哭了起來。
“你以為這是我愿意看到的結果嗎?可我就是一個剛剛年的孩子,我沒有手握大權,我也沒多大的本事,我更不會安人。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哭著跟爸媽解釋了一晚上什麼用都沒有,我還能怎麼辦?你要死我嗎?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嗚嗚嗚。”
季思雨一通哭,倒是讓氣呼呼的沈司寒不知所措了,他就這樣生生的挨著的打,直到打累了停下來。
“我也心疼大哥啊,可我沒辦法。”季思雨哭著說,眼皮浮腫,真的是哭了一晚上的樣子。
讓父母來醫院看看季軒澤,他們都不肯,說沒有關系的人,沒必要花太多的心思,甚至于連季軒澤的醫藥費都不肯給。
“你在這里胡鬧什麼?”樓梯口傳來宋哲修冰冷的聲音,周遭的空氣瞬間凝結了起來,低沉抑的讓人不過氣來。
季思雨聞言,趕抹了兩把眼淚,今天沒化妝,這樣子沒法見人,不想面對宋哲修。
“人都這樣了,你還鬧的不停,我看你從來沒把他當你大哥對待。”宋哲修手,直接將人從沈司寒的上拉下來,用力一甩,整個人在了走廊冰冷的墻壁上。
后背和肩膀的疼都顧不上,仍然覺得這樣的宋哲修帥死了,這才是霸道總裁該有的樣子,電視劇里演的那些,比不上宋哲修的萬分之一。
“沈司寒,你是有什麼病不,跟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廢什麼話?”宋哲修冷眸睥睨著面前的人,那眼神仿佛能殺人。
“不是,人一哭,我就沒辦法了。”沈司寒委屈道,“我剛才真的很生氣的,聽到季家不要軒澤的時候。”
“哪里有不要?我爸媽不要,我也要大哥。”季思雨生怕宋哲修誤會,以為也是個沒心沒肺的狠心人。
“你閉。”宋哲修寒冰似的聲音,在頭頂灌下來,“以后再讓我看見你來打擾季軒澤,我讓你們季家從A市消失。”
季思雨瞪大了眸子,微微張著,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十分清楚,宋哲修說得出做得到,不想離開A市,這里有喜歡的人,更不想變的一無所有,那樣更配不上宋哲修了。
“還不快走。”沈司寒看他們二人進了病房后,在季思雨的肩膀上推了一把,示意趕離開,走的越遠越好。
外面的靜,里面的季軒澤聽的一清二楚,季家人的做法對他來說,無疑就是雪上加霜,讓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多余的人。
宋哲修高大欣長的子站在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愁眉不展的人,“有什麼大不了的,男人三十而立,以后的路還長著,又不是只有你養父母一家值得你惦記。”
他確實不會安人,用命令的口吻說出這番話。
沈司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讓季軒澤笑出來,宋哲修一句話一個嚴肅的表,卻讓他發自心的出一個笑容。
“我沒有那麼脆弱,我又不是風中的柳,經不起什麼風浪,一吹就散,這樣也好的,我以前對唐初做下了太多的罪孽,這是上天安排給我的懲罰,我應該的。”季軒澤用力的活了一下手,疼痛再一次提醒著他,他以后就是一個廢人。
他要記住這種疼,一輩子也不忘。
“你干嘛把鍋甩給我的小初,分明就是你上輩子欠了季思雨的,這輩子來還債。”宋哲修眉頭擰的更了。
“別人只知道你是外科醫生,還不知道你研究藥也厲害,上不了手臺,難道連制藥也不會了?
也就季家那兩瞎了眼的老東西,看不見你這顆夜明珠,制藥公司給你開好了,趕好起來給我賺錢。”
沈司寒:大哥就是霸氣。
季軒澤:“……”
這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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