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夙停下,從一家販賣玉面翡翠的鏡面前盯著映著的自己。繼承了爹爹是中原人的統,長著一張漢人臉。瓜子臉蛋上著淡淡櫻,秀眸惺忪,有點慵懶人的氣質。
而整張白若霜,吹彈可破。潔的額頭此刻也戴著金珠額飾,束起的長發編了蝎尾辮子。不過,因為統無論怎麼打扮的也不像是個正統蘇墨人,不像季闕白有這得天獨厚的優勢。
而現在,他穿上的這件蘇墨獨有的三奇藝花紋的異國服佇在人群也不扎眼,反而稱的出挑的很。
嗯,異域風喜歡。
啥都好。
就是,額飾戴著有點沉……
鐘離夙扶了扶金珠擺的額飾,確認過分量,是足金沒錯了。
“如意,一路上你都在夸別人,是不是叛變了?”鐘離夙打趣道,找點調侃解悶。
如意趕把話圓回來,“奴婢覺得,還是公主最好看了。”
嗯,這還差不多。
如意夸歸夸,那也是不知季闕白的底細才敢這麼說的。
如今,知道他份的只有自己,鐘離夙瞄了一眼季闕白。心里樂。
這算不算他們之間的小?
而兩人似乎心有靈犀一般,到炙熱的目矚目,季闕白也側過去平靜看,四目相對,電火石間似乎有閃了一瞬,鐘離夙咳嗽一聲,趕把目收回,正了正。
“阿夙,前面有個子傷了。”許久未說話的鐘離珠忽然開口,鐘離夙順著指的方向去,果真有人。
模樣大概是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姑娘,被困在原地用手使勁掰著扎在腳脖子上的補夾,但礙于年紀尚小加之手腳也沒勁兒,廢了半天力氣也于事無補,腳脖還在淌淌流。
傷已見骨,再這樣下去非得斷了不可。
鐘離夙不由分說就到小姑娘面前,雙手搭上捕夾,抬頭囑咐,“你忍住,我要掰了。”
小姑娘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這個捕夾很難掰,扯不開的鐘離夙又揮手來季闕白幫忙。
季闕白應聲上來,端詳了一下。擺弄著夾子的裝置輕松打開。
“想不到啊小白你還行的~”鐘離夙了一把汗,手拍在季闕白肩上。
“皇姐,這個夾子不難開,只是中間有東西擋住了。”季闕白無奈解釋,看著鐘離夙親自扯了纏到小姑娘腳脖上止。
他們來的急,沒帶什麼繃帶。
“八九歲的孩平白無故摔一跤都要坐到地上哭半天,這個小姑娘不哭不鬧的,真是夠堅強的。”鐘離夙盯著小姑娘的小臉,從方才到現在,小姑娘的臉上都沒有一滴淚痕。
“皇姐,我八九歲的時候傷了也不哭。”季闕白忽然出聲打岔,惹來鐘離夙白眼。
“這能比嗎?人家小姑娘可是娃娃,你跟人家較什麼勁兒。”
“我只是想讓皇姐也夸夸我。”
“你現在都多大了?等你八九歲的時候我再夸你。”
臉蒼白的小姑娘緩了緩睜開雙眸,看著面前調侃搭話的兩個人,在轉向季闕白之時,瞳孔微不可查的一,雙手攥拳,隨即恢復正常。
前世,她信奸人、嫁渣男,害的家破人亡,最後落得上吊自儘的下場。帶著空間重生後,她左手撕逼打臉虐極品,右手種田經商掙大錢!穿最好的綢羅、住最敞亮的瓦房,吃最美的佳肴、睡最帥的相公。衰神變錦鯉,農女變福妻。……京城傳聞,赫赫有名的海將軍娶了一個小地方的農門女,於是大家都在等他休妻重娶。可等著等著,狗糧倒是吃了不少。某將軍一臉傲嬌,“我家娘子超旺夫,命都給她!”
無雙十五歲便跟了龔拓,伺候着他從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翩翩郎君。 外人都道她得了伯府世子寵愛,日子舒坦,不必起早貪黑的勞作。 只有無雙知曉那份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那份所謂的寵愛也是淺淺淡淡,龔拓的眼裏,她始終是個伺候人的奴婢。 韶華易逝,她不想這樣熬到白頭,琢磨着攢些錢出府,過平常日子,找個能接受自己的老實男人。 將這想法委婉提與龔拓,他淡淡一笑,並不迴應。 他的無雙自來溫順乖巧,如今這樣小心,不過是因爲家中爲他議親,她生出了些不安的小心思,太在意他罷了。好吃好住的,他不信她會走。 出使番邦前,他差人往她房裏送了不少東西,也算安撫。 半載之後,龔拓回來卻發現房中已空,家人告知,無雙已被人贖身帶走。 成親日,無雙一身火紅嫁衣站在空蕩蕩的喜堂,沒有賓客,更沒有她未來夫婿。 主座男人手捧一盞茶,丰神如玉一如往昔,淡淡望着她。 她雙腳忍不住後退,因爲氣恨而雙眼泛紅:世子,奴已經是自由身。 龔拓盯着那張嬌豔臉蛋兒,還記着手上捏住那截細腰的觸感,聞言氣笑:是嗎? 他養她這麼些年,出落成如今的模樣,可不是爲了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