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當時我錢沒帶夠,鐘夫子就替我墊付了。”張翠翠接過話頭說。
“既是兩人同行,那張翠翠你中途可有離開一段時間?”
張翠翠:“有……我中途去如廁了。”
縣正道,“那麼也就是說,你也無法保證離開后有人沒對月餅手腳是吧?”
“嗯……”
得到了答復,縣又問,“在這之后,還有誰在私底下接過月餅?”
“我哥。”張翠翠回道。
一個買月餅的,一個切月餅的,現在齊活了。縣拂著山羊須緩緩頷首,心中已然有數。
“那麼現在不就理出來了嘛,你們還吵什麼吵?現在懷疑人有兩人,這個姓鐘的夫子與張漁民的兒子張原。”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原忽而出聲,微啞低沉,“小民被冤枉不打,還求縣太爺查清真相,給爹昭雪!爹一生勞養活了我們幾個,每日勞心打魚撒網。爹死的冤吶……還請縣太爺準許小民收殮爹的尸,給爹辦喪事。”
“哥……”
此此景,讓張翠翠也跟著紅了眼眶,看著親哥彎下的脊骨,自己心里也不好,忍不住上前辯白,
“縣太爺,我哥只是切過月餅,他并非下毒之人。還請縣太爺明察!哥是十里八村最孝順的漢子了,怎麼會下毒做這種惡事?”
縣拂著山羊須,他是本地的父母,對于本村人還是略了解一些。
上任這麼多年,倒從未聽聞張原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一直勤勤懇懇踏踏實實。
縣:“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就在堂下人紛紛搖頭之時,王小六又蹦出來了。
“老爺!那姓鐘的之前與我丈人有過一次過節,小民懷疑這次肯定是借機報復痛下殺手!”
“你……”鐘離夙倏地轉向王小六。
這個王小六次次搶先一步,句句針對于自己。而這一句,無疑是將自己推向風尖浪口。
早知道還不如劫富濟貧,拿著那六袋米糧救濟周遭的窮苦人家呢。
“鐘姑娘,可有此事?”
看到縣轉向自己,鐘離夙咬了咬。形勢開始對自己不利。而這所謂過節,也確實是個不爭的事實。
低聲音,只得從邊溢出一句是。
“此案先審理到這里,把人押下去!”
縣退了堂,涌出一群衙役圍著鐘離夙。
“不必了,我自己會走。”
鐘離夙面上沉郁的款步而出,嗓音泛著涼意。如今的矛頭直指向自己,這是第一日的結果。雖對自己不利。但畢竟人終究不是自己害的,此案還未了結,就看過幾日的結果了。
“鐘夫子……!”
聽到呼喊,鐘離夙恍然回頭,隔著人海與一臉焦灼的張翠翠相。
還在擔憂自己。
“我沒事,你等著我。”
漫過人群,鐘離夙長玉立,一的清冷。臨走前還不忘對張翠翠投去一個優雅的笑容。
那一個眼神帶有穩定人心的力量,去了張翠翠的愁容。
下了一夜的雨。
凄厲又清冷。
圓瓦片上滴落的晶瑩水珠順著紋向下墜,打落到水里,起圈圈漣漪。
漣漪散開,又接著下一圈漣漪。
一只黑靴踏上,濺起了層層水花。然而靴子的主人并不打算停下,又打著傘在晨曦中調轉方向。
季闕白找了鐘離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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