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曦垂著眼睛,聽著二人的談,也不知是在想什麼。
元軒靜吶……他到底打算做什麼呢?
想罷,飲一口清茶,如飲烈酒,“這青鸞,快變天了吧。”
……
夜融融,瓢潑大雨澆去凡塵煙火,一道閃電劈裂蒼穹,悶雷其后滾滾而來。
長平殿里,陸靈臥在床上冷汗直流,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拽著床被褥,滿面痛苦。
杜鵑在側為汗,面焦急道:“主兒,您疼的這般厲害,還是去請圣上來看一看吧!”
說著,窗外又是一道閃電落下,映出陸靈慘白的臉,竟是那般駭人。
“不,萬不可驚擾圣上,請周太醫,快……”
杜鵑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勢,也顧不得想太多了,側起來就往門外扎去。
沒一會,陳太醫冒雨前來,只瞧了陸靈一眼,便冷了臉吩咐道:“你們都下去。”
宮們不敢貿然離開,陸靈冷呵一聲道:“都給我出去!不得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一屋子的人聽聞吩咐,這才快速退下。
陳太醫見殿中只剩他二人,便再無需顧慮,徑直施針止痛,下針一柱香后,陸靈的那張臉才有了,腹部也不再那般絞痛。
陳太醫嚴肅地叮囑道:“婉嬪娘娘,您需盡快解決。您這肚子漲了三個月,再等下去只怕會傷及您的命。”
陸靈從床上爬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厲道:“是該解決了,此事一旦功,以后不了你的好。”
陳太醫低著頭,不敢去看的眼睛。在這個后宮里,想方設法爭奪寵的手段他見得多,但還是第一次遇見像陸靈這樣,為得圣寵,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這樣的人對自己都這般狠心,心思只怕更毒,陳太醫只希能得嘗所愿,要不然只怕他這顆腦袋怕是要被人摘掉滅口。
陳太醫心不在焉的謝了恩,又為拿了一瓶藥水,提醒道:“娘娘,切記掐準服藥的時辰,若不然您這肚子久漲不消,怕是會被人識破的。”
陸靈記下了,將陳太醫打發出去,隨后獨自躺在床榻之上安排合適的時機,心底盤算著得越快越好。
……
雨一連下了幾夜,總算是停了,陸寶曦這才舍得從屋子里出來。天剛亮就去了白氏屋子里看因雨夜哭鬧不止的陸嚴書。
白芍和憫善這兩個丫頭幾日也沒有睡好,無打采的依在門口。
一進屋子,陸寶曦就看見陸崇居然在白氏的屋子里,正抱著陸嚴書哄著,陸寶曦微微一愣,上前行禮道:“父親,您怎麼過來了?也不讓人去通傳兒一聲。”
陸崇逗著陸嚴書笑得合不攏,招呼了陸寶曦坐下說話,隨后才道:“昨夜嚴書哭鬧的聲音連我屋子里都聽見了,想著二姨娘沒休息好,就過來哄著嚴書,也好讓你娘歇口氣,睡一睡。”
陸寶曦往屋探了一眼,果然沒見到白氏的人影,心里多有些欣。
陸崇放下陸嚴書,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突然輕笑一聲,語氣是有的和煦。
“寶曦呀,聽宮里傳來了消息說,婉嬪娘娘這幾日也被夢魘,夜里失眠,圣上忙于朝政無暇顧及到,便想著讓陸家的人進宮去陪陪。靈以前同你最為要好,你宮陪說說話,為父想來定是極好的。”
陸寶曦聽聞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角微微揚起一抹嘲,心中暗道:難怪會破天荒的往清荷院跑,估計看嚴書是假,勸說宮去陪陸靈是真。
這般想著,陸寶曦又暗自搖頭,也不知陸崇是怎麼想的?們二人之間的關系到底如何,旁人不了解,他這個做父親的還不了解嗎?
但與陸靈之間的小打小鬧,終是比不過陸崇的弒母之恨了。陸崇不敢去見陸靈,所以才讓陸寶曦去趟渾水。
左右不是第一天認識陸崇了,陸寶曦也懶得說破,面上乖巧聽話道:“既然三妹不適,又是懷著龍胎這般要關頭,兒能為三妹解悶,也是兒為父解憂的機會。”
“那真是太好了!”陸崇欣喜起來,尤為欣的拍著陸寶曦的手道:“寶曦呀,父親以前對你不夠信任,實屬父親的過錯,以后為父一定會好好的補償與你。”
這番話真心實意,令人無比容,只可惜陸寶曦將陸崇這個人得太徹了,面上不驚不喜,只道:“這都是兒的份之事,父親無需客氣,濃于水,父之是永遠也無法割舍的。”
陸崇很道:“有你這句話,為父甚是高興,這兩天你就打點好一切,隨為父宮吧。”
這麼快?看來宮中那人是等不及了啊!
陸寶曦垂下眼睛,回應一聲,“是,寶曦這就去打點。”
隨后轉恢復一臉淡然的模樣。
既然是要宮小住幾日,陸寶曦自然是要帶足更換的裳,俾子們收拾了好些時間,才將陸寶曦平日里喜歡穿的用的都抬上馬車。
元耀老早就在門前侯著了,見陸寶曦出來出尤為擔憂的神。
“真的不要我陪著你嗎?”元耀的撇了撇,要哭不哭的模樣。
陸寶曦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長平殿是后宮嬪妃的寢殿,就算我要你去,那也不方便呀。再說……你自己也不開。”
元耀這幾日來見陸寶曦的時間了些,再加上亦飛也不跟著,陸寶曦大膽猜測元耀在安排事,并且不打算讓知曉。
所以,陸寶曦更不希元耀為分心。
“反正你也在宮中,我讓邊的人都留個心眼,一旦有事就去通知你。你常說我聰明機靈,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對我沒有信心了?”
聞言,元耀捧著的臉輕輕蹭著,“我知道了。”而后拉著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往宮里行駛而去,有元耀親自護送,一路也無人盤查。
馬車在長平殿外停下,目送進了宮門,元耀才姍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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