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謠聲音里著嚴厲。
杜良工尷尬一笑,又提著那籃子東西走了。
唐嫂去關好病房門,對顧謹謠輕聲說:“點頭哈腰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要是你行得正坐得端,你需要向人點頭哈腰嗎?
杜良工走后,顧謹謠也睡了一會,然后被一陣哭喊聲吵醒了。
“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我的老天爺啊,這可怎麼辦。我們家四五口人,可都指著我男人那點工資養家呢。
天殺的,怎麼會出這種事呢,嗚嗚嗚……”
哭喊聲從樓下斷斷續續傳上來,可顧謹謠還是聽明白了。
這是,那個記者的家屬吧。
那人的病房應該就在樓下,加上開著窗戶,聲音就傳上來了。
顧謹謠睜眼,看見兒子已經醒了,坐在旁邊的床上玩他的玩槍。
唐嫂也聽到樓下的哭喊聲了,怕吵到顧謹謠,正在關窗。
等將幾個玻璃窗完全關上,下面的那些聲音就聽得不真切了。
唐嫂見顧謹謠醒來,問,“要不要喝水?”
顧謹謠搖頭,“幾點了?”
“快六點了。”
這個時間,三個娃娃已經放學回家了。
正想著,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孫茵帶著三個娃娃來醫院了。
三個孩子聽說顧謹謠住院了,都要過來看。
孫茵就將他們帶過來了。
孩子們都圍在病床邊,關切地看著顧謹謠,小萌萌甚至紅了眼眶。
孫茵見大家都在,唐嫂跟自己一起去食堂買飯上來,今晚就在這里隨便填填肚子。
只是他倆拎著幾個飯盒回病房里的時候,元馡跟白纖過來了,正在床邊關心顧謹謠的況。
其實中午元馡就來過醫院了,當時顧謹謠還沒醒。
中午南湖飯店出事的時候剛好是午飯時間,元馡跟另一個小迎賓在附近的面館用餐,并不知道出了事。
后面倆回到廣場,看見停了救護車,才知道樓上出事了。
元馡也不傻,知道最近的醫院是人民醫院,就匆匆跑過來看況。
當時顧謹謠暈了,元馡一直在這等,直到醫生說暫時無礙,要住院觀察的時候,才被紀邵北安排去看看郭保那邊的況。
紀邵北讓郭保跟進案子,但郭保那人他有些不放心,讓元馡去看著點。
后面元馡就陪著郭保一直應對著派出所那邊的況,直到紀邵北到來。
聽說姐姐已經醒了,元馡也松了一口氣,沒有急著來醫院看況,回家里找白纖去了。
白纖聽聞大兒出事,也急匆匆地跑到醫院來看況。
這下唐嫂又跑了一趟食堂,打了兩個飯,一行人直接在病房里面將晚飯吃了。
白纖聽聞兒是在考核中出事,一直在勸,現在懷上了,工作能放就放,有什麼事等生了再說。
孕婦出事可不比普通人,到時大人跟孩子都傷。
白纖并不知道顧謹謠出事是人為,以為是意外,因為元馡得了姐夫的叮囑沒跟白纖說實話。
大家不想讓太過于擔心。
幾人吃完又坐了一會,紀邵北回來了。
“吃飯了沒?”孫茵問兒子。
“不急。”紀邵北肯定沒吃飯,太忙了。
母子倆又去了外面談事。
差不多半個小時,孫茵去食堂給兒子買了一份飯菜上來,就準備帶著四個孩子跟唐嫂回去了,今晚會住在紀家,幫著唐嫂照顧孩子們。
白纖本來還想在這里守夜照顧兒,紀邵北跟顧謹謠都沒讓。
今天晚上紀邵北留在醫院守夜,后面如果紀邵北太累了,再換別的人。
顧謹謠的胎雖然保住了,但并不能出院,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送走孫茵他們,紀邵北幾個拉吃完晚飯,跟顧謹謠說起案子的況。
派出所那邊已經接案了,但因為那個記者還在昏迷中,暫時沒辦法對他進行詢問,只能從側面進行調查,這需要一些時間。
目前案子還在偵查階段,等有證據表明是人為而不是意外,才會立案。
紀邵北雖然知道這件事不是意外,但這是正常程序。
“對了,那篇報道你看了吧?”
顧謹謠點頭。
紀邵北:“那個屠小天的說是有人往他的包里放了信,他才寫了這篇報道。放信的人就在飯店里,下午我也帶著那個屠小天去派出所將這件事說了,那邊會去排查況,看看是不是跟那個記者有關系。”
早上紀邵北審過屠小天,他只是被利用了。
顧謹謠:“這個不用查了,告人是杜良工,他應該是想以這件事來保住自己的地位,應對焦樹田帶來的危機。”
“今天下午那人來過,幾乎已經承認了。
他對那個記者的行為不知,在我質問他的時候表現得很震驚跟茫然。目前給我覺他應該跟那個記者不是一起的,當然還得審查之后才知道。”
紀邵北點頭,“既然他已經在你面前承認了,派出所那邊去調查,他要是不蠢應該會自首。”
“嗯。”
“紀北,樓下那些記者還在嗎?”
“走了。”
顧謹謠嘆了一口氣,“明天的報紙又有得看了。”
和鄉客居,這下都要出名了。
之前費盡心思想要曝率,想讓大家知道的飯店。
可是不想以這樣的方式來曝。
這件事如果理不好,會迎來負面影響。
紀邵北:“先別想太多,外面的事有我跟媽,你只要養好子就行了。你躺會,我去打熱水進來給你洗漱。”
紀邵北拎著熱水瓶出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顧謹謠已經下床,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
“怎麼下來了?醫生說要臥床休養。”
顧謹謠:“我想上個廁所。”
紀邵北一聽,趕將手里的東西放下,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要帶去左邊的洗手間。
顧謹謠:“……”
只是想讓這人扶一下自己而已。
其實已經覺沒什麼了,只是害怕走會什麼影響。
白天那個夢境太過于嚇人了,顧謹謠心里也是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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