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爛了,屆時讓薛妙手幫你把上的皮也順道換了就是。”
“白拂,我和你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吧?”
“嗯,若非看著你長大,你這皮爛就爛了,誰管你?”
“……”樓遠還是決定認命了。
樓遠在這大桶墨綠的湯裡一泡就是兩刻鐘,白拂則是幫他了整整一刻鐘的子,剩下的一刻鐘時間他出去歇手,留樓遠獨自一人慢慢泡。
白拂掐著他歇手的一刻鐘一到,他便重新回到這偏閣來,先是將那第一隻小香爐裡點著的薰香給滅了,而後點燃垂掛在那桶暗紅湯藥上邊的那隻小香爐裡的香。
依舊是好聞的香味,卻是不一樣的香氣,聞到這新點燃的薰香香味的一瞬間,樓遠覺得他被白拂得火辣辣的子似乎疼了那麼一點點,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那薰香真有此等功效。
白拂將香爐蓋子蓋好後,轉頭來看樓遠:“小子起來,換過這邊木桶來泡。”
樓遠十分嫌棄道:“我要是能,我還坐在這兒?”
白拂也十分嫌棄地白他一眼,走過來,將他從滿著墨綠湯藥的木桶裡拖起來,拖到那隻滿著暗紅湯藥的木桶裡去泡,只聽樓遠又嗷嗷喊道:“白拂,我是個人,不是頭死豬,你能不能把我拖得好看點?”
“要好看?那我秋桐進來說說你現在是好看還是難看?”白拂回答。
“那還是算了,阿滿雖然是我的管家,也難保他不找我拼命。”樓遠嘆了一口氣。
白拂將樓遠扔到這第二隻木桶裡泡著後,重複著方纔做過的作,只不過湯不同,薰香不同,幹藥不同了而已。
忽然聽得白拂道:“現在整個北霜國都在通緝司季夏夫婦,理由是奪了九皇子的寶貝並且還傷了九皇子。”
“哦?”樓遠頗爲詫異,“他們居然遇上了那個無賴一樣的九皇子,這天大地大的,他們還真夠運氣差的。”
白拂不語,只是幫樓遠著背,等著他把廢話說完。
頃,只聽樓遠沉了沉聲音道:“這事大人知曉了?”
“嗯。”白拂的聲音也有些沉,“讓我去查實。”
“這樣啊……”樓遠拖了拖聲音,“他們現在當是行路不順中,必是要避著人多的地方走,倒也不能讓他們東躲西藏的,你若是不嫌麻煩,你可以去給他們搭把手,反正我現在是有心無力了,就只能都給你了啊,白拂大哥——”
樓遠這聲拖著長長尾音的“白拂大哥”讓白拂突地將幹藥用力到他背脊上,又是得他鬼哭狼嚎的。
“別嚎了,你不累,我都要替你累了。”白拂十分無奈,“真不知春蕎和秋桐是怎麼得了你這個主子的。”
“我的人,你管不著,你這分明是嫉妒我有這麼好的兩個屬下。”樓遠邊嚎邊嘚瑟道,“雖然春蕎是你給我的,就算你現在後悔了想要回去,也只能想想而已。”
白拂下手更狠了,樓遠也嚎得更厲害了,候在外邊的秋桐也就嘆氣嘆得更頻繁了,那一直也候在院子裡的阿滿聽著樓遠這一晚上沒聽過的嚎,雖然見著秋桐有些張,還是慢慢挪到了旁來,與隔著好幾步的距離,有些不安地小聲問道:“秋桐姑娘,爺這……究竟是在做什麼啊?”
“這個……”秋桐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道,“作死吧。”
“……”
樓遠在這第二隻木桶裡浸泡還是泡了兩刻鐘的時間,可是這一回,白拂幫他了足足兩刻鐘的子,力道沒有了前一次的重,且樓遠聞著那好聞的薰香,非但覺得上不管是瘀傷還是白拂此時的都不疼了,相反,他覺得異常,得險些沒睡著,卻又被白拂一掌拍醒。
兩刻鐘後,白拂將剩下的那第三隻還沒有點燃過的香爐點燃,卻沒有如前一次一般將前一隻香爐熄滅,相反,他將第一隻已經滅了香爐重新點燃,而後將樓遠拖到了那第三隻滿著墨黑般濃湯藥的大木桶裡。
不過這一次,白拂沒有再用幹藥替他子,而是將三筐幹藥一併倒到了那桶墨黑的湯藥裡,而後提起挨著大木桶而放的兩隻裝著青綠藥的木桶,將其依次往大木桶裡倒盡,看著那些幹藥在湯藥裡漂浮,打著旋兒,漸漸地被湯藥泡開泡脹,再看著坐在滿是濃濃湯藥裡的樓遠,眸微沉。
這期間,白拂沒有離開這閣間,而是拉過一張太師椅坐在一旁盯著樓遠看,不說話,樓遠亦不說話。
這本滿是樓遠喳喳喊聲的閣樓乃至整個院子安靜了下來。
樓遠依舊是無法彈,只能靜靜坐在木桶裡泡湯藥。
明明湯藥還是溫熱的,可泡著泡著,樓遠卻覺渾寒意漸生,伴著倦意之意。
白拂還坐在一旁,樓遠雖覺有些睏倦,然意識還是清醒著,他本想問白拂這湯藥爲何會如此,可他發現,他忽然之間竟是連張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此時的白拂,正背靠著椅背,支手撐額看著他,忽然,只見他站起,離開了偏閣
與此同時,今夜一直未曾出現過的春蕎正走進樓遠的院子來。
在後跟著兩名黑影衛,影衛肩上扛著一隻麻袋。
一隻……會的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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