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104、不是眼凡胎，扛糉子

下的馬車，秦箏裹了上的狐裘，滿地的看了一圈，然後搖頭，“這謠言的力量果然夠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一進城，我還以爲咱們走錯了呢。”顧尚文現在還在雲裡霧裡呢，事不應該是這樣的啊，這也太神奇了。

“趕清理了，進府。”雲戰不是太滿意，但也絕對要比以前人人都對秦箏冷眼相待不看好時好得多。所以啊，有些事就不能強求，強求了反而適得其反。

順著那些許願瓶之間走，裡面都放著蠟燭，這府邸都不用點燈籠了，這就給照亮了。

走至雲戰邊，秦箏手抓住他手臂，“生氣了？”

“怕嚇著你。”雲戰垂眸看了一眼，腳下利落的踢走一個瓶子，叮叮噹噹滾落一邊。

“嚇著是沒有，驚著是真的。剛纔一進城，那些人衝著我又拜又唸的，我還以爲是要驅魔呢。”上臺階，秦箏一邊笑道。剛剛確實有驚訝，現在想起來反而覺得很好笑。

“這府裡不是留了一個人麼？怎的一點作用都沒有，任他們將這些破爛堆放到門口。”什麼樣子？

這府裡是有個看門兒的，以前是秦通府上的，後來跟著秦箏過來了，在這裡守門。

砸門，半晌裡面纔有靜。

大門一開，裡面的人瞧見雲戰那拔魁偉的影，直接就趴到地上去了。

“見過王爺見過王爺。小的剛剛迷糊睡著了，不知王爺今天回來，請王爺恕罪。”那小子還是那副樣子，不過穿的倒是不錯，在這裡給守門，也是個很好的活。

“除卻睡覺，你還會做什麼？看看這大門外了什麼樣子？當這府邸上的門匾爲無麼？”雲戰訓斥，也不知是對誰的不滿。

“這、、、這，小的每天都在清理。白天清理三次，晚上清理兩次，但怎麼清理都清理不完。那些人眨眼間就會給擺滿，小的也沒辦法，小的這就去清理。”被雲戰訓斥，害怕的擡不起頭，更何況站起來了，所以直接的往外爬。

聞言，秦箏也頗爲驚訝，“還真不是他懶，是無時無刻都有人往這門口擺。也對，瞧瞧那些蠟燭還亮著呢，可見是送來沒多久。”

雲戰不語，但心明顯不是太好。

“行了，收拾收拾去吧。一會兒門外站兩個人，他們遠遠看見，也就不敢往這兒擺了。”現在啊，是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

牽著秦箏進府，外面留他們清理。

“真是逗，朝我許願？我還有願不知向誰許呢。”想起來還是覺得好玩兒，秦箏也笑起來。

“你有什麼願？”低聲問，雲戰倒是想知道。

“我啊，我想變這世上最有錢的人。”這可是很迫切的願。

“比那些人還不切實際。”雲戰搖頭，是甭想了。

“誒，這往後啊，我就有掙錢的路子了。往大街上一坐，無數人給送錢來，你信不信？”往大廳走，秦箏的不斷的說，當真興。

“我肯定會第一個將你逮起來。”雲戰讓斷了這些念想，都是什麼七八糟的。

秦箏嘻嘻笑，“我是真材實料的，可不是江湖騙子。”

“就是騙子。”單手攬著進大廳，這大廳裡的暖爐散發著熱氣，很暖和。別看這裡只有那看門兒的一個人，但就是他自己，也把這裡料理的很不錯。

“哎呀，真是冷啊。去年的寒冷還歷歷在目，今年又來了。”走到暖爐邊，秦箏盡的著從暖爐上散發出來的熱氣。

解下大氅，雲戰的每個作都利落的很，充滿了男人味兒。

看著他，秦箏不由得抿笑，“大元帥，你何時進宮啊？”

“明早。”現在已經半夜了，太晚了。

“帶我麼？”歪頭，燭火幽幽，的小臉兒也格外。

“當然。”雲錦昭想必是有事求，自然得帶著。

“那我可得跟十皇叔好好說說，往後別再造這麼大的勢，冷不丁的怪嚇人。”城裡的況雲錦昭肯定也知道，簡直絕了。

“明天再說，一會兒用些夜宵然後休息。”坐下，雲戰也覺得疲累。畢竟這北方太冷了，便是他，也覺得不住。

府門前的那些許願燈都被清理走，而且有兩個親衛站在外面守門，但也仍舊沒擋住那些虔誠的人過來送燈。

也是看見了府門前有人，他們不敢靠近，於是就將那些燈放在了街口。兩邊的街口都擺上了，牆下，照亮了這條街一夜。

守門的親衛自然也是瞧見了，他們也是長見識了，這種況還第一次見。

一大早，府門再開，還有些睏倦的秦箏隨著雲戰出來。扭頭看了一圈，然後哼了哼，“你派幾個羅漢守門也無用，都擺在街口呢。”

雲戰自是也看見了，無可奈何，管不了。

“走吧。”都是尋常百姓，也不能像管教屬下那般的管教。所以，也只能任由他們了。

坐上馬車，秦箏堅決不推開窗子，出得這條街，估著還得像昨天那樣，已做好心理準備了。

誠如秦箏所想，出了街口，虔誠的‘信徒’匯聚街道兩邊，簡直就是佈滿了十里長街。

在隊伍出現時，嗡嗡嗡的祈禱聲就響了起來，厚重的馬車也擋不住。

微微蹙眉，秦箏倒是想聽聽他們都說些啥，可是無數張一起說，糟糟的也聽不清。

要有那個本事，肯定會全他們的。但奈何沒那個本事，他們的供奉也什麼都做不了。只希老天能清楚，出了這種事兒和沒什麼關係，完全是無辜的啊！

陣勢很強大，讓人不覺得這是有人安排好的。但，這事實上還真不是有人安排的，完全是自主。

人很多，也不知那些心存強烈願的百姓等了多久，但看起來差不多舉半城的人都在。老人，還有孩子，虔誠無比。

他們這般，倒是讓秦箏覺得稍稍有些愧疚，沒那本事啊，就這樣讓人將希寄託在上，最終得來的就是一場空啊。

一直到皇宮地，那裡不容許百姓靠近，所以許願朝拜的隊伍就終結在這裡。

禱告的聲音遠遠地消失了，秦箏也不嘆氣，得給個說法兒啊，否則就讓這些無知百姓這麼瞎信仰，罪過太大了。

宮門大開，馬車直接進宮門，周遭立馬就清淨了。

在兩道宮門間停下，隊伍下馬，秦箏也從馬車裡出來。

雲戰幾步行至車轅旁，單手將秦箏抱了下來。

腳落地，秦箏嘆口氣，“我怎麼覺自己頭上有金了呢！”

雲戰看了一眼，“你若打天下，必定比千軍萬馬容易的多。”

一聽這話，秦箏不抿笑，“真的？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打天下試試，做皇帝。”

擡手在腦袋上拍了下，“做夢吧。”

“切！瞧把你嚇得，就怕我你比厲害了，到時配不上我？”牽著他走，秦箏樂顛顛。

雲戰不語，拉著快步的穿過宮門。

其餘的親衛等在原地，顧尚文跟在後面，聽著他們倆說話，他也不的樂。

“王妃，看現今這陣仗，將來可能要爲你建廟宇，上香供奉啊！”雖他不明是好是壞，但看著覺得可樂。

“神信仰這我懂，就像西南的太神。但信仰我，著實沒什麼用，我也不能爲他們一一圓夢。”說起來，倒是覺得愧疚。

“怎麼沒用？王爺因著王妃面上有，得多人羨慕王爺，這前生得做了多大的功德，今世才能娶先知爲妻。”顧尚文樂得不行，越說越起勁。

秦箏也笑，扭頭看著雲戰，栗的眸子睜的大，“大元帥也是這般想的麼？”

雲戰擡手了頭髮，卻是什麼都沒說。被供奉，這其中因果他不懂。但若是能因這些神信仰而使得秦箏越來越好，倒也不無不可。只是，到底是越來越好還是越來越衰這就沒人知道了。

但，現在想這些著實是多餘，便是秦箏親自出面澄清，也沒有多大的作用。人就是這樣，信某件事只需一句話，若是否認，便是說上一百句他也聽不進去。

走上拱橋長廊，最後踏上了雲錦昭的書房。

這書房秦箏是第一次來，當真是恢弘大氣的很。但這種恢弘大氣又與天關不一樣，有很明顯的帝王之氣。秦箏能真切的到，就像從雲錦昭上看到的那白，這裡也有，而且更濃。

走在雲戰後面，秦箏四環顧，看起來雲錦昭的龍氣旺得很，撐下去個幾十年不問題。

“王妃，進去了。”顧尚文走在秦箏旁邊，眼見書房門大開，低聲提醒道。

回神兒，然後舉步，踏過那高高的門檻，溫暖的氣息迎面撲來。

“臣見過皇上。”拱手見禮，雲戰是無需跪的。

顧尚文倒是跪下了，他是不得不跪。

秦箏從雲戰後走出來，仰頭看著那金案後面的人，著龍袍貴氣滿盈，這纔是做皇上的模樣。

“見過十皇叔。”微微的彎了彎膝蓋，秦箏笑瞇瞇的問候。

“無需多禮，快，坐。”說著，雲錦昭也從上面走下來。

走至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雲戰看了一眼秦箏，要過來。

秦箏則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沒理會，反倒迎著雲錦昭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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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皇叔，這時隔一年來到皇城，我可是覺得這城裡有變化啊！”眉眼彎彎，秦箏笑道。

“哦？有何變化呢？”雲錦昭自然知道想說什麼，同樣笑容滿面的看著。

“百姓的日子看起來過的很好，無需爲了柴米油鹽勞苦奔波，都有空餘的時間許願送燈，閒適的不得了。”先吹捧一番，秦箏說到了正題。

雲錦昭微笑，“進城時，有百姓在拜你。”

“是啊，我還以爲我走錯門了呢。”秦箏點點頭，瞧雲錦昭心知肚明的模樣，看來他還開心的。

“雲家之幸啊。”十分滿意的慨，雲錦昭確實是很開心。

秦箏揚眉，看了一眼雲戰，無語道：“十皇叔覺得現今這況還很滿意？果然啊，帝王的心，海底的針。”

“爲奪皇位，後宮參政，帝王昏庸。便是朕做的再好，在這民間，雲家也聲名損。年前東部還有民兵起義，打著雲家氣數已盡的旗號。現在，就因著你這丫頭一個先知的本領，使得這城裡的百姓都堅信你是仙姑轉世，都忘了去年的那場風波，你功勞不淺。”雲錦昭一一道來，讓秦箏也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大的用。

“這麼說，這些傳言是十皇叔你刻意散佈出去的？”秦箏覺得這帝王心真是難測，拐十八道彎兒。

“怪朕了？還真不是朕先提議的。楚桓信你之言比過信自己，這才惹得衆朝臣揣度。朕順水推舟，落實了楚桓沒說出口的信任，之後就傳出去了。”雲錦昭可是從沒想過，再言，他也本不知道秦箏這本領。

秦箏眨眨眼，好像也從未與楚桓說過的異能，但他是如何知道的？

果然是聰明人啊，幾次就察覺出來了，不能怪太外，只能怪他人太聰明。

顧尚文站在雲戰後，聽的雲錦昭如此說，不的暗暗哼了幾聲，原來是此事皆因楚桓。

雲戰倒是沒什麼異常的表，畢竟他也是覺得雲錦昭說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