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皇家媳婦,不能沾染天花,但有皇子得了天花,白晚舟就義不容辭得去治。
染上天花的是八皇子,桑王。
白晚舟與他大概有過幾麵之緣,奈何沒留下什麽印象,連長什麽樣子都想不起來,並不想去,倒想好好和南宮丞晉文帝父子辯一辯,皇子的命是命,商戶的命就不是命嗎?
但南宮丞說了桑王染病的緣故之後,便改變主意了。
原來桑王府就在胡街邊上,桑王母親薔嬪早就喊他進宮避過這陣風頭再回府,桑王不止沒有搬去宮裏,還命人每日熬一大缸清毒湯送去胡街口,親自派發給那些尚未染病的商戶喝著防病,一來二往,誰知自己也被傳染了。
“沒想到南宮家也能養出這樣的熱男兒,真是奇了。”
南宮丞知是在諷刺自己,也不與計較,隻問,“你有幾分把握?”
白晚舟已經開始在腦中做著療程計劃,“他剛開始發熱,還未出疹,應該不難吧。”
“那……你會不會也被傳染?”南宮丞猶豫了片刻,問道。
白晚舟眼,不屑的哼了哼鼻子,“放心,我要是被傳染了,就不回來了,絕不把病氣帶給你淮王府。”
這人到底會不會聊天?明明是關心,到裏怎麽就變味了?
南宮丞忍了忍,才道,“什麽我的淮王府,淮王府不是你的?”
白晚舟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大笑話,“是我耳朵出問題了,還是你腦子出問題了?淮王府是我的?那我怎麽連走出大門的權利都沒有?”
“你是淮王妃,淮王府怎麽不是你的?”
“嘁,這話說出來,你自己怕都覺得搞笑。”
南宮丞略顯疲憊,“懶得跟你廢話,治八弟的前提是你要保護好自己,我不想救活一個再搭進去一個。”
白晚舟略頓了頓,這話聽著……自己這是和桑王平起平坐了?
呸,男人的騙人的鬼,他這是哄自己好好治桑王呢,兩句甜話又不值錢。
南宮丞看神瞬息萬變,一會平和一會猙獰的,不由問道,“想什麽呢?能出發了嗎?”
白晚舟點頭,“我隨時可以呀。不過去之前,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輕易答應救人那就不是白晚舟了,南宮丞如今也習慣的套路了,“說。”
“我要是治好了桑王,你要不餘力的幫我哥出來。”
南宮丞沉了沉眸,“好。”
白晚舟這才道,“去安排馬車等我吧,我要準備一下藥。”
南宮丞知道有個神奇的藥箱,裏麵裝滿了奇怪的藥丸、藥水,還有針管子,想來是不願讓人多看的,便自覺地退出了輕舟閣。
白晚舟到門口找南宮丞的時候,手裏果然提著藥箱,還戴了手套和口罩。
看著怪異的裝束,南宮丞微怔,“搞什麽鬼?”
“預防傳染呀,文盲!”白晚舟說著,也扔了一套裝備給南宮丞。
南宮丞齜牙,“誰是文盲?你連大字都寫不明白好嗎?”
“改天咱們寫小字,比比誰寫不明白。”
南宮丞想到還求救人,不敢頂,見戴得也不醜,反而有幾分說不上來的俊俏,便也戴上了。
到了桑王府,隻見大門閉,門口站著幾個全副武裝的侍衛。
想來晉文帝怕極了天花發,這是把桑王府也控製住了。
南宮丞先下了馬車去拍門,卻被侍衛攔下,“淮王爺請回。”
南宮丞凝眉,“本王是帶淮王妃來給桑王治病的。”
侍衛恭敬道,“屬下知道,但天花兇險,淮王爺還是別進去了。”
南宮丞微慍,“本王要陪淮王妃一同進去。”
侍衛不卑不,“這是皇上的旨意,隻許淮王妃一人進去。”
南宮丞怔住,父皇讓他請白晚舟出診時,並沒有說他不許同行,到這個節骨眼,他卻派兵守在門口。
這說明父皇對白晚舟的醫持保留態度,但他不想斷送了桑王最後的希,所以做好了犧牲白晚舟的準備,而他是嫡子,父皇自不可能為了救桑王,讓他擔風險。
南宮丞突然後悔,他對白晚舟其實也沒有十足的信心,雖有些奇怪的本事,要麵對的終究是天花,古往今來,沒有誰治愈過天花。
他與八弟很好,不願眼睜睜看八弟死,才會不計後果的做了這個決定。
但前提是讓他陪白晚舟一起!
他心底其實做了最壞的打算:白晚舟若真治不好桑王,那他和白晚舟一同被傳染,這樣他心裏也會好些。
送一個人進去,他做不到。
“本王戴了淮王妃特製的口罩和手套,不會有事。”
侍衛依舊冷冰冰的,“王爺不要為難下。”
南宮丞掛了怒容,正強行破開侍衛的阻攔,白晚舟從馬車出來拽住了他,倒比他從容許多。
“父皇擔心的沒錯,你進去也幫不了忙,多一個人,多一分被傳染的危險,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南宮丞沒想到對父皇的冷酷如此坦然接,心揪一團,沉默片刻,看著的眸子問道,“白晚舟,你確定你能治好桑王?”
白晚舟不笑了笑,勸來治桑王的是他,現在暗示臨門拒絕的竟也是他。
沒有如他願,反而堅定地點了點頭,“總要一試,試一試也許有希,不試他就隻能等死了。”
南宮丞以為白晚舟聽到侍衛的話,會選擇袖手,沒想到還要進去,不由急了,拉住白晚舟就要往回走,“算了,我去跟父皇說你沒把握,讓父皇派太醫來看護桑王。”
白晚舟掰開了他的手,“你也知道,太醫沒辦法的,太醫進去,那才是真的送死。”
聽到“送死”二字,南宮丞的心一陣陣痛起來,他竟是送來送死的!
八弟得病,已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他卻置的安危於不顧,把也往火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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