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三日過去,這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蘇云就和閆氏梳洗收拾好了,今天他們要去京城給閆氏看病,沈元熙幫忙推薦了一個很有名的婦科大夫。
閆氏原本不去的,只說生死有命,但捱不過蘇挽秋立著,不愿辜負對方心意,沒奈何,只好答應下來。
臨出門前,蘇挽秋特意瞅了個空兒,悄悄囑咐蘇云道:“你去的時候,先想法子支開大伯娘,然后同大夫說,萬一是不好的病癥,他別和大伯娘說,把況悄悄告訴你就好。免得大伯娘知道后,心生絕,人就倒了。”
蘇云驚訝道:“但是病癥若重,我娘即便不知道,也會倒的啊。”
“你不懂一個人的神對影響有多大,這會兒沒空細說,總之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是,我難道還會害你們不?”
“那怎麼會?沒有三姐,我娘還不肯進京哩。行,我聽你的。”
蘇云如今對蘇挽秋,那是心悅誠服,只讓蘇義山都快憋出傷了。
原本以為這個兒子是秀才,有他相助,自己還能和蘇挽秋分庭抗禮。哪想這小兔崽子如今并不聽自己的話,反倒對仇人言聽計從,真是恨死他了。
站在大門口,目送母子倆去得遠了,蘇挽秋在心中默默祈禱,只愿是虛驚一場,閆氏沒什麼大病,平安歸來。
正念叨著,忽然就聽二房里傳來一聲尖:“秋,秋,你過來看看,是不是……是不是發芽了?這個是不是芽兒?”
蘇挽秋子一震,接著扭頭就發瘋般的往回跑。
回到二房進了里屋,只見蘇挽夏在那土堆旁,眼睛都快上泥了,一邊還細數著:“一顆兩顆三顆……”
柳氏也跑進來,見蘇挽秋站在那里不,不由納悶道:“秋,你怎麼了?心心念念這麼多天,不就是盼著這紅薯發芽嗎?怎麼真發芽了,你倒不急了,還不趕過去看看?”
“嗯,我……我去看看。”
蘇挽秋深吸一口氣,強行下心中那份近鄉怯的忐忑,把希降到最低,這才慢慢走上前,探頭看了一眼。
黑黝黝的長方形土堆上,零星散布著點點綠意,那綠意太過細微,不是仔細看,本察覺不到。
“秋,這是不是紅薯的芽兒啊?我覺著應該……咦?你怎麼哭了?”
“我……我哭了嗎?”蘇挽秋手了臉,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
“是,是紅薯的芽兒。姐,我功了。姐,娘,我功了,紅薯發芽了,它們發芽了……”
蘇挽秋忽然拉住柳氏和蘇挽夏的手,高興地又蹦又跳,一邊帶著哭腔大:“啊啊啊我功了!紅薯真的發芽了,對了,要去告訴六叔爺,我去告訴六叔爺。”
說完又仔細看一眼土堆里那幾十點綠意:沒錯,是紅薯的芽兒,現代時哪一年不在臺種一些?屋里也會用玻璃缸搞幾棵水培紅薯,取其鮮的葉子做菜吃,這東西化灰都認得。
于是吸吸鼻子,了把眼淚,便小鹿般跑出去,一路歡著道:“爺爺,六叔爺,我的紅薯發芽了,六叔爺,我又功了。”
上房坐著搖椅閉目養神的蘇明江猛地直起,看著蘇挽秋跑進來,一臉激地著紅薯發芽了,他不由驚訝道:“真發芽了?就是你拿回來的那些細細長長,皺的番薯?竟然能發芽?奇跡,當真是奇跡。”
“對啊對啊。”
蘇挽秋猛點頭,接著嘆道:“太不容易了。過了這些天,我都以為它們全軍覆沒了,誰知只是晚了些,竟在這時候給我一個大驚喜。”
炕沿上坐著的蘇明亮納悶道:“這番薯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將它看得這樣重?那六十畝地里,你一定要留下五畝地,就是為了種它?種得完嗎?再說這都發芽了,還怎麼往地里種?難不要在你們家里炕上先種一年?”
蘇挽秋笑道:“爺爺,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紅薯啊,不是咱們正常播灑種子……“
因將紅薯的種法說了一遍,只聽得老爺子云里霧里,搖頭道:“果然是番邦的玩意兒,這樣嚼牙,我種了一輩子地,也沒聽說還有這樣的。”
蘇明江則在一旁自語道:“原來如此,怪道這麼多年,也沒見誰種過番薯,如今竟是要被三丫頭種了嗎?”
說到此,不覺神大振,他站起,笑呵呵拍著蘇挽秋的肩膀道:“三丫頭,這番薯要是種,可是利國利民的頭等大事,你好好干,六叔爺等著看。”
蘇挽秋打個響指:“既然紅薯都出芽了,別的再無障礙,六叔爺你就等著瞧好吧。”
想著紅薯,又去旁邊園子里看了眼花生,蘇挽秋只覺志得意滿。舉目遠眺,群山疊嶂連綿起伏,這一瞬,當真令生出一“世界盡在掌握”的豪。
很快一天忙忙碌碌地過去,到太下山時,蘇挽秋來到街上,向村口張,忽聽蘇挽冬的聲音在后響起:“三姐,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我想著大伯娘應該快回來了。”
蘇挽秋看著夕下走過來的,雖然還和從前一樣的天真爛漫,但材曲線已是若若現,兩年多的時間,家里這個幺妹也已長模樣,越來越秀水靈了。
“三姐,你那個紅薯的芽兒真能躥,我剛剛去看,覺比早上似乎又大了些。”
蘇挽冬走過來,挽著蘇挽秋胳膊興比劃著,銀鈴般的笑聲在院子里回。
“對啊,發芽了就快,你等明天早上再看,又能躥一截。”
蘇挽秋著蘇挽冬頭發,輕聲笑道:“冬兒長大了,這上服穿著有些短,等過兩日你跟我進城,再去鐘老板那里買一套。”
蘇挽冬嘻嘻笑道:“好啊好啊,我恰好手里存了幾個私房錢,我娘天天惦記著,不是哥哥,早被們搶了去,索花掉,省得他們整天嘮叨。”
蘇挽秋:……三叔三嬸這兩口子是什麼人間極品?閨那點私房錢都要搜刮。四弟四妹攤上這樣的爹娘,也是可憐。
正想著,忽見蘇挽冬抻長了脖子道:“三姐,你看村口那輛馬車,是不是大伯娘和三哥回來了?”
“沒錯。”
蘇挽秋點點頭,等馬車到得近前,就迎上去,扶著閆氏下了馬車,問道:“如何?今天是去京城看的名醫,到底是個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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