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謠又夢了。
只是這次跟以往有些不同,以往是以觀察者的視角去看著夢境中的一切。
但是這一次,在其中,就像是自己在回憶,曾經經歷過的歲月。
夢里,正抱著一個小嬰孩輕聲唱。
那是一首搖籃曲,是母親哄孩子睡時常常會唱的兒歌,帶著江城那邊特有的鄉村風格。
顧謹謠小時候就是聽著這首歌長大的,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又將這首搖籃曲唱給他們聽。
等孩子們長大了,又可以將這首歌曲傳下去。
這,也是一種傳承。
顧謹謠知道自己在夢境中。
即便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但還是很高興,因為懷里的小孩兒真的太可了。
的雙眼皮很明顯,眼睛很大很圓,睫也非常長,臉蛋是白的,得像三月里的桃花一樣。
小家伙聽見唱歌,咧對笑,出兩顆剛冒尖的小門牙。
顧謹謠輕輕問,“潼潼,你怎麼還不睡啊?再這樣拖下去都要到下午了。你這家伙,下午睡太多晚上又睡不著,到時又折磨人呢。你怎麼不學學你哥哥,他小時候可乖了……”
顧謹謠一邊笑,一邊小聲抱怨。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紀邵北進來了。
“還沒睡?”男人問。
顧謹謠嘆道:“我看今天又得拖到下午了。”
紀邵北:“不能總這麼慣著啊,要是現在不睡下午就不給睡了,晚上早點讓休息,將這個作息時間調整好。”
男人說得都對,可看著懷里的小娃娃,顧謹謠又有些心,一會真想睡了,自己估計又舍不得讓強打神。
紀邵北:“要不我來哄會?”
“不用了,你不是約了人看廠子,早點過去吧,省得讓人家等。”
話到這里,顧謹謠突然頓住了。
廠子?
這是哪兒呢?
輕輕拉開窗簾,向外看了一眼。
外面白茫茫一片,居然在下雪!
好冷,好冷啊。
顧謹謠剛剛都沒什麼覺,當看到外面在下雪之后,突然就有一寒意從的腳底竄上腦門,冷得直哆嗦。
“邵北,這是哪兒?”
顧謹謠下意識就問出這一句,然后回頭,發現周圍的景又變了,不再是溫暖的房間,而是變了熱鬧的街頭。
這個街頭跟南城有些不同,街邊的那些小攤跟店子,還有周圍的來去的行人,看起來像是北方。
是了。
這里是慶城。
在之前的夢境中見到過。
“邵北……”
一個人走在人群中,沒有親人,沒有孩子,顧謹謠心里非常不安,總是落空空的。
開始呼喊著親人的名字。
不應該啊,不應該一個人站在這里的。
顧謹謠茫然地街頭晃悠了好一會,之后看見有人開始往前面跑,里還著,“出事了,出事了,快去看看,出事了……”
出什麼事?
誰出事了?
顧謹謠的額頭莫名其妙地開始冒冷汗。
很快也跑了起來,跟著人流來到一大廈的樓下。
這座大廈有二十幾層的樣子,看起來很現代化,應該是新建出來投放使用沒多久的樓盤。
顧謹謠看見很多人從大廈里沖了出來,有拎著包逛街的年輕男,有穿著制服的服務員,還有西裝革履的辦公室工作人員。
他們說:“在頂樓,有炸彈,那人抓了一個小姑娘……”
一個小姑娘?
顧謹謠心中就是一突。
也就在這時,樓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顧謹謠抬頭看去,就見到一個穿紅長款羊絨大的小姑娘被人從破碎的窗戶里丟了出來。
“潼潼!”
“潼潼,潼潼……”
躺在病床上的顧謹謠手在上方抓,很快手就被握住了。
“謹謠,謹謠……”
紀邵北輕聲呼喚著,病床上的顧謹謠悠悠轉醒。
“邵北?”
顧謹謠打量了一周圍,“這是哪里?”
紀邵北:“我們在醫院。”
是了,在南湖飯店出了事,被送到醫院來了。
顧謹謠趕上自己的小腹,“孩子沒事吧?”
剛剛夢境中的一切還歷歷在目,顧謹謠問出這句話時害怕得不行,眼眶都紅了。
“沒事,沒事。”
紀邵北俯在額頭上親了親,“孩子沒事,只是你需要在醫院里呆幾天,好好靜養一下。”
“真沒事?”
顧謹謠怕這男人哄。
“真的沒事。”
紀邵北親了親的手背,“不幸中的萬幸,醫生及時理保住了,不過要在這里住院觀察。你現在覺怎麼樣?肚子還有不舒服嗎?”
顧謹謠搖頭,“沒有不舒服了。”
紀邵北:“我已經打電話給媽了,媽會送你住院的東西過來。”
“嗯。”
“邵北,焦師傅走了嗎?”
還記得是焦樹田送自己來醫院的。
紀邵北:“在得知你的況平緩下來之后他就走了,說是去飯店那邊看看況。”
是了,下午還有最后一場考核,但是現在肯定參加不了了。
也罷,反正現在也趕不上焦師兄。
“對了,知道那個記者的況嗎?”
當時人都摔那樣了,顧謹謠還真有些怕那人死了。
雖然是他突然撞過來,后面又因為慣沖了出去,可要是因為這件事給摔死了,顧謹謠心里肯定也會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的心非常復雜。
飯店里的事肯定是有人想要害,但害人不,自己卻摔死了,或許那人也沒有想到吧。
紀邵北:“我還不知道況,不過應該也是送到這邊來了。一會等媽他們過來,我再去看看。”
顧謹謠沒醒,紀邵北肯定不可能離開。
“嗯。”
正說著,房門被敲響了,孫茵提著一包東西,后還跟著抱娃娃的唐嫂走了進來。
“狀況如何?”
孫茵微微著氣,是跑著上來的。
現在的神非常凝重,非常嚴肅。
先前接到兒子的電話時正在辦公室里,時間很,紀邵北也沒有說太多,只說在飯店出了事,人目前在醫院。
孫茵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兒媳婦的子,畢竟還懷著沒滿三個月的娃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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