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珣帶著蘇莞匆匆回府,吩咐了人送蘇莞回莞苑之后便去了福平院,他來的時候晉寧侯夫妻都在,長房蘇與楊氏,二房蘇琳與姜氏,甚至連李氏都在。
他上前行禮:“父親母親。”
晉寧侯罷罷手,道:“來了就好,先坐下吧。”
“是。”蘇珣在李氏邊上坐下,李氏臉蒼白,看了他一眼默默的不敢說話。
蘇珣覺得氣氛有些抑,轉頭看了一下,所有人的臉都有些不對,尤其是楊氏,臉皮僵,十分的難看。
“這是怎麼了?!”
晉寧侯著氣道:“你大哥家的阿苓今日回來了。”
蘇珣自然是知道蘇苓今日回來了,早上蘇苓和蘇若進門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王氏還找蘇莞去勸,不料和蘇芙打起來了。
王氏僵著臉道:“阿苓說,綏王聘娶為側妃,要嫁過去。”
雖說這側妃也是妾,但是王府終究與別家不同的,嫁娶一事除了不能穿正紅和新郎親迎拜堂親之外,其他的大多相同的,只不過簡單一些,而且王府側妃大多數娶的也是高門貴,聘禮嫁妝與聘書都是要的,所以也聘娶,而不納娶。
蘇珣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母親說什麼?!”
王氏重復了一遍:“阿苓想嫁綏王做側妃。”
蘇珣臉一點點地凝結:“母親,此事萬萬不可應允的。”
王氏臉難看:“我自然是不能應的,可若是不應,阿苓說了,要麼就給找一個比昭王府更好的,要麼,就將阿芙的親事讓給。”
“若是兩者皆不得,寧愿去死。”
“此事平柏侯府也摻合了,阿若說,府上若是不愿,將接阿苓去平柏侯府出嫁。”
說到這里,王氏恨恨地看向楊氏:“都是你這個毒婦,若不是你,阿苓與陳家的親事怎麼會出差錯,若不是如此,我們府上也不會陷這樣的境地!”
楊氏站著聽著王氏的指責,心中不滿,然后道:“既然想去死,那就讓去好了,難不真的讓嫁了綏王,攪得我們闔府上下不得安寧。”
“不過就是一個庶,舍了也就罷了。”
“你閉!”蘇恨不得扇一掌,“什麼庶而已,阿苓再怎麼說也是府上的姐妹,原本好好的,就是你們母二人害了,如今反而怪,還想讓去死!”
蘇對楊氏和簡直是失頂,多年夫妻,卻不知枕邊人是這樣手段惡毒的人,逮著機會就害人,這些日子他只要一想起就覺得不寒而栗。
楊氏卻道:“可是事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我們上哪去找一個比阿芙更好的親事給,再說配嗎?一個庶,難不還想做王妃?!”
楊氏是有恃無恐,心覺得蘇苓一個庶,就算是再委屈,為了闔府上下二十幾條人命,將無聲無息弄死是應該的。
“至于阿芙的親事,那更是萬萬不能想的,且不說昭王府不答應,一個庶,還想搶我阿芙的親事,簡直是荒唐。”
的阿芙侯府嫡,世子親,如何是一個庶能比的,簡直是笑話!
“真要我說,就該將許給李家的那小子,蓋頭一蓋,抬了出門,難不還能不從,如此一來,事不就是好解決了!”
蘇珣原本不想的,可是見楊氏越說越過分,甚至還扯到了李臨上,他臉一練變了好幾變:“大嫂,慎言,李公子與阿莞已經定下了親事,這些話我聽你說一次,可不想再聽你說第二次。”
楊氏卻道:“難道三弟你就甘心,六姑娘堂堂一個嫡,卻要嫁個李臨那樣的窮酸,若是我阿芙被指了這樣的親事,我定然是不會同意的。”
“楊氏,你閉!”晉寧侯臉發黑,目直楊氏,楊氏對上他的目,心中有些害怕。
晉寧侯道:“楊氏,你莫不是以為我晉寧侯府真的怕了你楊家,你如此有恃無恐,是覺得我們當真不敢將你休回楊家是不是?!”
楊氏心頭了,然后放低了聲音道:“我也不過是在尋求解決之道。”
王氏氣得不輕:“你的解決之道便是讓阿苓去死!”
楊氏道:“那婆母還有別的更好的法子嗎?!”
沒有!
若是有更好的,或是兩全其的法子,如今也不同一家子在這里發愁了,可要是真的讓蘇苓去死,蘇苓怎麼說也是府上的脈,他們自然是不愿的,可他們又不能答應要嫁綏王的事。
歸到底,還是楊氏和蘇芙惹出來的禍,如今讓府上陷兩難之境。
王氏指責楊氏:“真是冤孽啊,若不是你弄出來的這些事,何故至此!”
楊氏道:“如今事已經發生了,婆母怪我也沒有任何用,倒不如想想如何勸說放棄這樣的想法,咱們再給說一門親事,事也就過去了。”
王氏瞪:“你以為那麼容易勸,阿苓要的,是要比阿芙更好的親事。”
楊氏道:“一個庶,還想要比阿芙更好,做夢呢!”
繞來繞去,也繞回到這個事上。
晉寧侯道:“行了,別吵了。老三,你讓阿莞去勸勸阿苓,讓阿莞好好與蘇苓說說話,祖父一定做主,給找一門好親事。”
蘇珣原本是不愿意讓蘇莞摻合的,可是想了想,若是蘇苓真的嫁了綏王,牽扯到奪嫡之爭之中,這一家老小,包括他和蘇莞怕是也危險了,于是也只能同意下來。
“那兒子便去問問阿莞,若是同意便去,若是不愿意,此事便由著我們這些長輩解決,阿莞孝順懂事,父親母親也心疼心疼,莫要什麼破爛事都丟給。”
李臨的親事,府上諸位姐妹為了斗得你死我活,沒一個肯的,最終還是要蘇莞去填這個坑,如今鬧出別的事來了,又讓去勸說。
姐妹們都要高嫁做人上人,可是卻要嫁給一個舉人,便是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心中沒有不滿,可卻不是家里人欺負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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