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當真如此，那麼從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一舉一就全都在這位老太太的監視之下。

夜涼風清，七月初六的夜晚毫沒有仲夏夜的燥熱，反而呈現出夏日有的清涼。

易元堂的後院藥草叢生，五六點綴在濃濃的夜中，連空氣中都飄著藥草馥郁的香氣。

胡小天獨自走這個院落，自從進易元堂的後門，沿著曲曲折折的小路一路走來，道路兩旁的燈籠為他指引前行的方向，他能夠判斷出自己走了一個錯綜複雜的陣法之中，雖然途中沒有看到一個人，可是卻有種錯覺，覺到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後院之中，只有一個背影坐在椅之上，孤獨著夜空中的群星，不知在搜尋什麼？也不知道想要尋找的究竟是哪一顆星。

胡小天曾經在和龍曦月的大婚典禮之前見過徐老太太，當時兩人也做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談，雖然後來發生的事實證明徐老太太在很多的事上並沒有對自己說謊，可是胡小天仍然認為對自己必然有所瞞，而今天老太太的到來也絕不會是巧合。

徐老太太的背影孤獨而落寞，但是沒有一一毫的老態，但從背影看，非常年輕，而且讓胡小天詫異的是，的頭髮再不像過去那般雪白，竟然神奇的變了漆黑如墨的，黑長發僅僅用簡單的藍髮帶束起，流瀑般垂落在後。

胡小天停下腳步，靜靜著，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影有些悉，這種覺他無法形容得出。

「你來了！」的聲音也和上次完全不同，毫沒有蒼老的腔調，宛若黃鶯出谷，分明是一個年輕的聲音，不知的上發生了什麼，可以返老還？而這聲音……自己分明聽到過！

胡小天握了雙拳，眼看著徐老太太緩緩轉椅，轉過來，他的雙目瞪得滾圓，臉上的表震駭到了極點，仿若看到這世上最為不可思議的事，雖然他從聲音中已經做出了判斷，可是當他通過自己的雙眼證實一切的時候，仍然抑制不住深深的震撼，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目。

眼前的俏臉蒼白，姿容絕世，宛如一朵白的山茶花，靜靜著胡小天，蒼白的出一抹淡淡的笑。

胡小天覺整個腦海變得一片空白，分明就是李無憂，本就是李無憂！怎麼會？徐老太太為何會變了李無憂？是李無憂冒名前來還是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胡小天，靜靜等待，等待他從震駭中平復過來。

胡小天在腦海中細細梳理著時間的脈絡，他第一次見到徐老太太應該是在李無憂之前，當時徐老太太雖然是鶴髮，可是聲音極其蒼老，眼前的李無憂和上次在西川相見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徐老太太因何變了李無憂？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兩度所見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胡小天道：「你究竟是誰？」

「一個人的生命並不如你想象中長久，更何況越漫漫時空，去適應不同的環境，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停頓了一下道：「你我之間沒有任何的緣關係！」

胡小天道：「那我還是你無憂姑娘更親近一些！」

李無憂嘆了口氣道：「這個世上又有誰能夠真正無憂？」

胡小天道：「李天衡也是火種？」

李無憂搖了搖頭：「我並非李天衡的親生兒，夕才是。」

胡小天道：「可是我婚禮之前見到的你並非是這個樣子。」

李無憂道：「你見到的並非是我，時空穿梭並非是幻想中的妙和神奇，短時間越時空，對任何人的和意志都是一種苛刻而殘酷的考驗，你應當見過了越空小組的不人！」

胡小天點了點頭，他見過林超也就是劉玉章，也見過鬼醫符刓，嚴格的說後者本算不上一個真正的人類。

李無憂道：「有些事直到最近我方才明白過來。」

胡小天道：「你的本名不是徐明穎嗎？」仔細看李無憂居然和徐老太太的樣子有幾分相似，但是還是有很大不同，可如果不是徐老太太因何會知道越空計劃？

李無憂的角泛起一笑容：「看來他們果然告訴了你很多的事。」一雙眸重新投向遙遠的星空，若有所思道：「越空小組最早的員設定是要利用一批人造人來完任務，這些人擁有幾乎完的，他們的基因比起正常人類更加強大完善，他們的魄可以勝任任何艱苦嚴苛的工作，而且他們又沒有人類最大的弱點——！」

胡小天眨了眨眼睛，果然有太多的事瞞著自己。

李無憂道：「我是傳學方面的專家，在克隆人方面有著突出的貢獻，最早的越空計劃並未將我列其中，然而到這一計劃付諸實施的時候，所有人發現這個看似完的計劃，其中存在著一個最大的缺陷，那就是誰也不能預料到這些小組員進預定時空坐標之後會發生什麼？這些克隆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服從並執行，而他們最大的缺點就是欠缺自我思考的能力，他們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製造者賦予的。」說到這裡轉過來：「你能明白嗎？」

胡小天點了點頭，李無憂所說的事對他而言並不陌生，雖然從表面上，甚至從生理構上克隆人擁有著和人類幾乎毫無差距，可是他們的大腦仍然欠缺自我思考和創造能力，其實這方面應該是創造者在盡量規避，一旦賦予了他們這種能力，那麼就會填補這個差距，其結果必然是不可預知，不可控制的。

李無憂道：「所以越空小組必須要有一個人存在！」

胡小天道：「是你？」

李無憂點了點頭。

「你就是徐明穎？」雖然李無憂在一開始就說明和自己並無緣關係，可是胡小天道破份的時候仍然覺得古怪，至在過去的認識之中，徐明穎一直都是自己的外婆。

李無憂搖了搖頭道：「我就是我，一直都是我！我是李無憂！」

胡小天道：「徐明穎又是誰？」越空小組不是只有五名員？

李無憂道：「他們全都是克隆人，作為他們的製造者，我可以輕易設定程序，可以抹去他們所有的意識，也可以改變他們所有的記憶，讓他們以為員中並沒有我的存在。一開始的時候，進展是極其順利的，本來的計劃中，我們要在這裡進行五年的科學考察才會離開，而這裡的環境並不適合我的生存，我抵達這裡不久就染上了重病，於是我在設定好一切之後，選擇休眠，蘇醒的時間設定在十年之後。這十年中，越空小組的員會很好地執行任務，然而一切漸漸開始偏離了原本的方向，我並沒有想到，這十年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有人改變了這些克隆人的設定，讓他們有了自主意識，讓他們擁有了思考和創造的能力，並改寫了他們的記憶，讓他們懂得恨仇。當我蘇醒之後，一切都已經變得不我的控制。」

胡小天低聲道：「這些年你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李無憂道：「我休眠的地方不為人知，這是我逃過一劫的原因，而想要控制那些克隆人的神力量顯然做得還不夠，並不能將他們完全掌控，所以以後發生的事應該也超出了他的預料，這些克隆人擁有自主思考能力之後，他們所做的事超乎想象。我想毀掉他們，可是已經無能為力，所以我只能毀掉當初被我藏起的時空穿梭機，切斷連接這一時空和過去世界的唯一紐帶。」

胡小天點了點頭，的做法無疑是正確的，如果沒有當機立斷毀掉時空穿梭機，恐怕魅影早已利用這一工去了他們的世界。

李無憂道：「這些克隆人在擁有自我意識之後，都很好的匿自己，我過去控制他們的方法也全都失去了作用，唯一的希就是在徐明穎的上。」

胡小天道：「為何是？」

李無憂道：「因為是我的克隆！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的弱點，我唯一可能控制得也只有。」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我還是低估了的能力，發現了我的存在，設計將我擒住，一個創造者居然被自己所製造的克隆人抓住，是不是一個絕妙的諷刺？」的語氣雖然平淡，可是胡小天卻聽得驚心魄，甚至有些骨悚然。

李無憂道：「徐明穎沒有殺我，並非是還有良知，而是因為得了絕癥，的基因雖然經過優化，甚至超越本，可畢竟存在缺陷，這個世界上本沒有絕對完的事，雖然擁有了自我思考的能力，雖然擁有了創造力，甚至可以孵化火種，但是掌控克隆機的只有我，必須依靠我來延續生命，也只有我才能夠給提供所需要的替代。」

胡小天聽到此時對李無憂的話已經深信不疑。(未完待續。)